第308章 半個女人頭。

  第308章 半個女人頭。

  「我本來也不是活人了。」他苦笑,臉色很難看,「你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一哽。

  顧以琛的性子很冷,之前的每次生氣,都是我主動低頭向他求助。

  我吃笑出聲,「怎麼,你都把人帶到我外婆的紙紮店了,還不能讓我說句真心話?」

  說著,我伸手往外一指。

  「這是我外婆的紙紮店。」

  「你帶著她走。」

  顧以琛臉上的表情變得鐵青,「你讓我走?」

  我點點頭,「對。」

  「我家的店,你們不走,難道還真的讓我走嗎?」

  「對了,」我看著顧以琛,「那個離婚協議書,我還是再重新寫一份吧,我真的是認真的。」

  這句話剛落地,顧以琛的表情就變了。

  他站在原地,魂魄不穩。

  「離婚?離不了。」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只是徑直坐在坐到餐桌邊,等他離開。

  可顧以琛沒走。

  反倒是胡雪梅走過來,臉上露出一個不和諧的溫婉笑容,「沫沫,二十多天以前,在你往續命婚書上滴血的時候,我見過你。」

  「雖然當時你沒有看到我,但是我早就記住了你的模樣。」

  原來。

  胡雪梅早在我簽了續命婚書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的生活裡面留下了痕跡。

  就在我以為他們要起了我,一起攜手走出去的時候。

  旁邊傳來了顧以琛的聲音。

  顧以琛的聲音很悶,「我不會簽你所謂的離婚協議書,那種東西不管用。」

  「沫沫,你真的誤會了,胡雪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被氣笑了,「呵,你可真會開玩笑,走吧,咱們好聚好散。」

  顧以琛沒有理我的話,而是堅定地看向我,「我現在給你解釋,你不要意氣用事,認真聽一下。」

  我剛想拒絕,卻被胡雪梅的話打斷,「早就該說清楚了,顧以琛,好好解釋清楚,別讓我家老頭子誤會。我先去天意旅館歇著了,你們好好談。」

  顧以琛對胡雪梅畢恭畢敬地笑了笑,「您請隨意,有事隨時吩咐我。」

  胡雪梅萬種風情地沖我們錢笑了一下,轉身去了隔壁天意旅館。

  顧以琛給我倒了杯熱水,他給我端水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離我很近。

  進到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薰衣草香。

  呼吸產套在一起,我微微騙了片頭,但很不湊巧,我的唇瓣撞上了顧以琛的額頭。

  我瞪大眼,就聽見顧以琛的悶笑聲。

  「沫沫,我只是想給你倒杯水。」

  我連頓時紅了。

  顧以琛很快坐到我身旁。

  只是突然,我的手機聲音響起。

  是一個客戶打過來的語音電話。

  對方好像特別著急又害怕,但能從聲音聽出來,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

  「美女師傅,你現在有時間……幫我解決一下……我遇到的事情嗎?」

  半句一頓,連舌尖都在發抖的聲音。

  我皺眉,「你說說看,」

  對方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是跟我老婆趕集賣小吃的,火燒夾肉跟涼皮那一類的。」

  他聲音哽咽了一下。

  我聽在耳朵里,不知道怎麼回事,倒是覺得有點兒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我非常想讓他快點說,把他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好跟顧以琛算帳。

  我這邊天天忙著給人看事,忙活著掙錢。

  顧以琛可倒好,對各種美女的投懷送抱來者不拒。

  「請繼續講,大哥,因為咱們不是面對面,所以請儘量講的詳細一些。」

  「我們倆前天去的集市有點兒遠,再加上收攤之後,又在集上轉悠著買東西,集上沒買券,又去了城裡,往家走的時候已經傍晚六點多了。但是天還亮著,路上要經過一個橋。」

  「那個橋下邊出國很多事故,」

  「我記得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一個車裝屁石頭欄杆,衝下去,好像當時死了兩個人吧。那個河裡還曾經有過很多淹死的。」

  「所以,那個橋上不管是不是清明或者中元節,平時有時候也有人到那個橋邊燒紙,很詭異。」

  「但是,因為我們夫妻倆畢竟從小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東西,我老婆也懷著孕,我們開的電三輪,一腳油門就過去了。」

  「昨天晚上,我老婆的胳膊就一直疼,腿也疼,肩膀壓地慌,還說肚子裡的孩子來回打滾。」

  「我們就去醫院掛了急診,給我老婆輸上了氧氣,但是,我老婆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

  「她說夢到一個老婆婆,那個老婆婆的個子很矮很瘦,還弓著腰,所以看上去也就只有一米左右高,鼻子尖尖的,長得很皺很難看,一點兒都不慈祥和善,面貌有點兒模糊,但是我老婆也就只記得這麼多了。」

  「只記得那個老婆婆就站在病房外邊,死死地在那兒偷著看我老婆,一動不動。」

  「後來,我老婆讓我去把門關上了,我老婆就又眯了一會兒。」

  「等她醒了告訴我,說又夢到那個老婆婆了。」

  「這一次是站在床邊看著我老婆,我老婆被嚇得哆嗦,但是我老婆猛地挺到位挪動椅子的聲音,那個老婆婆就不見了。」

  「然後,因為那個病房外面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樹林,我老婆又聽見窗戶外面,梧桐樹林子裡有女生的笑聲,特別特別清楚,但是聲音是從樹上邊傳來的,並不是樹底下。」

  「那個聲音也別打,還一直笑,就沒有聽過。」

  「而且,這個笑聲連我都聽到了。」

  「連我都很害怕,就睡不著了。」

  「然後我把窗簾拉開,就看到樹杈上有個半拉女人的頭,沒錯是半拉。但是能看出來很年輕的女人頭。」

  「嚇得我連忙把窗簾拉上了,還摁了呼叫鈴,把護士喊來了。」

  「結果護士一進病房的門,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護士走了,我就開始發燒,我老婆也發燒。」

  「我們倆也又都聽到了那個笑聲,一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回我又把護士也叫來了,給我和我老婆都輸上了液,但是只要護士一走,那個笑聲就會在窗外出現,我跟我老婆都要嚇死了。」

  「其實,我個大老爺們,發個燒也不算什麼,陽了的時候,比這回燒的溫度還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