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人皆有欲。

  我差不多看完的時候,那個叫從心開始的立馬就回過來一條微信:既然財庫不能通過大師的操作補起來,那她希望我能給她補一下,看需要多少錢?

  「以琛哥,你看她認為還是要補財庫,還希望讓我給她補,怎麼辦?」我問顧以琛。

  「能怎麼辦?」顧以琛又在我額頭輕啄了一下,「既然剛才都跟她說了,財庫並不能通過大師的操作補起來,她既然不認可,那我只想說,『是我錯了,她是對的,這個東西它真的有用,』」

  「我從來沒有靠這個掙過錢,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我掙她這個錢,我就一點兒心裡負擔都沒有了。這個錢要是不掙,我祖宗都得半夜託夢說我蠢。」

  「當然有人可能會說我道行不行,沒有關係。無論哪個正規的道觀,還是東北騎大馬的,她想要哪個山頭的來做這個儀式,都可以。我還是認識一些人脈的。」

  「這個活兒,我一定給她辦的漂漂亮亮的,火給她燒的旺旺的。」

  「以前,我一位搞金融的朋友曾經說過:那些有明顯性格缺陷的傻子,或是貪、嗔,或是好色,他們的錢是一定會被精明的騙子騙走的。與其讓別人騙走,還不如我來騙。被別人騙連根毛都不會剩,我來騙,我還能給他們留條褲衩。」

  「我當時聽過之後,就覺得那個傢伙要麼過兩年就進去了,要麼就真能成就一番事業。」

  「普通人對儒釋道三家經典,還是要有所辨別的去學習,經書都是人來書寫的,並不是神仙傳下來的,」

  「人皆有欲,有欲即有目的性,同時由於經書書寫時代局限性,部分內容也是有時代適用性的,比如儒家的君君臣臣、嚴苛禮教,就不再適用於當今時代。」

  「而佛道兩家經典中有一部分,創立的墓地就是為了養活組織,說白了就是用來賺錢的,比如佛家盂蘭盆會,道家的中元法會,但並不是說這些內容都是騙術,其內核是真的,只是在外面裹上了一層外衣,使得普通老百姓更容易理解和相信。」

  「古代老百姓受教育程度很低,大多都不認字,你跟他們說因果,他們聽不懂,但你跟他們說人如果作惡,死了之後要下地獄,那他們就能理解。」

  「內核是因果循環,引人向善,但外衣則是下地獄的威懾,任何一家的學說都有一個完整的體系,千萬不要看了一篇孤篇中的某一段話,就將這段話孤立的理解,這其中有些說法是給資質不夠的人創立的。」

  「這樣就算你不知其所以然,但能指導怎麼操作,也終歸是好的。」

  「大家需要先對這個世界有一個基礎的認知,才能有分辨。」

  「不能直至其表而不知其里。」

  「宗教信仰並不是封建迷信的免死金牌。君子愛財本無錯,取之無道惹因果。」

  見顧以琛不再繼續說了,我看向他,「要跟她說這些嗎?她聽得懂嗎?人家會嫌囉嗦的。」

  顧以琛唇瓣勾了勾,「當然不會跟她說這麼多,這些是說給你聽的。」

  我嘆了口氣,「你還真是我少年感的爹系老公。」

  「什麼意思?」顧以琛皺眉看向我,估計是沒聽懂我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你長得年輕,很有少年感。」我給他解釋了前半句,不敢解釋後半句,怕他生氣。

  「嗯,湊合看吧。」他很滿意我的恭維,臉上掛起滿意的笑,「跟她說,打錢,等晚上做法事事,直播給她看。」

  「收多少?」我仰頭問顧以琛。

  「按照市價,跟別人收一樣的,1998元。」顧以琛眉頭舒緩。

  跟對方談妥之後,我又問顧以琛,「你和你大哥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幫著景小玲算計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鬧不清,他倆怎麼會攪合到了一起,十年前,他倆只是認識,並沒有多深的交集。」我以琛搖了搖頭。

  「不是我非得說景小玲的壞話啊。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我真的覺得自己以前太不會看人了。以前我還以為景小玲只不過是假裝白蓮,認為她是你的白月光,是想找你再續前緣,可是沒想到,後面她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出於跟你再續前緣的目的。」我撓了撓頭,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分析。

  顧以琛失笑,「奧?你這個分析,我贊同,我其實有時候也認為她接近我另有目的。可為什麼景雪玲出面讓我調查景氏,景小玲當時並不阻止,後來卻阻止咱們繼續追查怨氣珠的事情?繼續說下去。」

  說完頓了片刻,忽然問我,「你……還疼嗎?」

  「……」

  他是怎麼做到把話題轉這麼快的?

  「我,好點兒了。」

  顧以琛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腦袋。

  「下次,不管是疼還是舒服都要跟我說明白,這種事,我希望你也快樂。」

  簡直聽不下去了。

  我跟他討論的是這種問題嗎?

  我連忙把問題拉回來,「那你覺得,景小玲的態度是從哪個節點開始轉變的?」

  「我還沒想明白。」

  我趴在他身上,「那你也比我聰明不了多少嘛,還以為你早就想通了呢。」

  顧以琛捏著我的下巴,「倒打一耙,嗯?」

  我腦袋一歪,被他箍住,他身上荷爾蒙氣息籠罩著我,危險又迷人。

  「主動取悅我,就帶你去看審問現場。」

  我大膽地往他身上貼去,對上他越發熾熱深邃的目光……

  一陣熱烈之後……

  我靠在顧以琛的臂彎里。

  順著剛才的思路往前捋……

  景小玲到底從什麼時間節點有了突然改變的呢?

  哎!

  不明顯。

  或者可以這樣說。

  她對我的態度,一直都不好。

  所以,應該捋捋她對顧以琛的態度是從什麼時候轉變的。

  從在金店相遇?

  在景氏相遇?

  從景小玲找到我的紙紮店之後?

  好像都不是。

  真正有了很大變化的,應該是她在我的紙紮店裡撲倒櫃檯,被上身受傷之後。

  我還等救護車的那一次,她被別的醫院的救護車拉走那一次。

  從那以後,再見到她,是不是就有了很大變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