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是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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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說道,「我想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外婆。」

  顧以琛往前走一步,攥著我的手,說道,「那現在去?」

  話音剛落,店門口傳來一道嬌聲尖叫:「誒呀!」

  景小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她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滿面痛苦臉色發白,眼眶裡蓄滿了水霧:「以琛,我疼……」

  面對景小玲弱不禁風的求助,顧以琛罕見地沒有去扶她,而是愣愣地盯著我甩開他的手,試圖再說點什麼。

  實在懶得看下去,我揉著眉心率先開口,語氣淡淡:「二位可以去隔壁旅館,我還有事,要閉店出門了。」

  我背上挎包,拿了電三輪鑰匙,站在門口等著關門。

  見我真的要閉店出門,顧以琛也只能無奈地往外走。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跟你去醫院。」

  我不想搭理他,看到這倆人出現在一個畫面里,我都來氣。

  沒等顧以琛上電三輪副駕座位,我一加電,把電三輪開到飛起。

  生怕顧以琛跟上來。

  坐在外婆的病床旁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外婆,我的眼淚幾乎瞬間流下來。

  要是外婆像以前一樣,健健康康地守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外婆。」我哽咽了。

  可我並沒有聽到外婆熟悉的聲音。

  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陽光也很好。

  一切都應該是明媚陽光的狀態。

  可外婆卻安靜地躺在這裡。

  我還是尋不到外婆的魂魄。

  外婆呀,我該怎麼辦?

  你在哪裡?

  我嘴裡發苦,肚子發空。

  下定決心,以後至少每個星期來看一次外婆。

  又去醫生那裡問了問外婆的情況,才準備離開醫院。

  我往樓下走,可能因為心裡還是很難受,一個沒注意,腳下踩空,一個趔趄從三層台階上摔了下去。

  就在我下意思的護著腦袋,準備摔到地上時,後腰卻被人唾棄。

  我心裡一暖,以為是顧以琛來救我了。

  確認我站穩後,那人很有禮貌地放開我。

  我還沒抬眼看,心裡就能肯定對方不是顧以琛了。

  因為他扶在我腰上的手是溫熱的,他是個活人。

  我驚魂未定,捂著心口,只顧著低聲道謝。

  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沫沫?」

  眼前的人一身高定,襯衣領口的扣子少扣了兩顆,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

  是孟冠麟。

  南城的首富,也是我高中同學孟靜怡的哥哥。

  孟冠麟以前每天都要去校門口接妹妹,是無數少女心中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可他那個時候一門心思都撲在生意場上,整日在商場裡廝殺。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次能在醫院裡見到他。

  直到我跟他客氣地寒暄了幾句,才知道他妹妹孟靜怡住院了。

  而且就在這所醫院的九樓。

  聽到這些,我再不去看看老同學就說不過去了。

  正巧孟冠麟要上樓去看孟靜怡,我就跟著一起上去了。

  雖然沒帶慰問的禮物,可我心裡還算是有底,因為挎包里有一千塊現金,我打算等下見到孟靜怡給她放下。

  到了病房門口,我才發現,孟靜怡住的是VIP病房。

  這也對,符合他們家的財力。

  只是,進了病房之後,我才發現,孟靜怡躺在病床上,臉上還帶著氧氣罩。

  剛走到病床前,孟冠麟停下腳步,遞給我一把凳子,讓我坐下,「楊沫沫,我帶你來看靜怡,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以前聽她說過你家是開紙紮店的,所以想請你來看看她現在的情況,醫生說她是因為外傷導致的昏迷,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看能不能幫幫她?請你家長輩幫靜怡也行,我付錢。」

  「靜怡她……話還沒問出口,我就先哽咽了。」

  我以為孟靜怡只是受傷了,或者是生病了什麼的。

  沒想到會是這樣。

  孟靜怡靜靜地躺在那裡,額頭往外滲著絲絲黑氣。

  這一看就是中邪了呀,而且身上怨氣特別重。

  「她是車禍導致的外傷?事發地是在山路上?」我問出自己直覺所感受到的。

  「嗯,楊沫沫,你就挺神的,說的都對,那請幫靜怡看看吧。」孟冠麟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

  「不是,冠麟哥,靜怡她出事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活人?」我也皺眉問她。

  我能看出孟靜怡的身上有問題,可我看不出她到底是被害的?還是自己意外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也是剛放暑假回來。我平時太忙,把她從高鐵站接回來,就沒怎麼管她了。」

  這一瞬,我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懊悔和自責。

  孟冠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那些天,好像我堂姐向她推銷什麼珠子一類的,說自己賣的那個東西有神奇的效果。靜怡一開始不想買,後來,我堂姐老纏著她,最後可能是買了。」

  這說的,好像是怨氣珠啊。

  「你唐姐賣的是怨氣珠嗎?」我直接問孟冠麟。

  「這,我可以現在問問。」孟冠麟一邊答應著,一邊舉起了手機,打了電話。

  在得到了對方確認的答覆後,他告訴了我,「是,但說是能提升學業的,不叫怨氣珠,叫文昌珠,如果我想要怨氣珠的話,她可以幫我訂。」

  「好,我知道了。」

  得到這個確定的答覆,我反而覺得心裡沒底了。

  先不說怨氣珠的經銷商,我能不能對付,就單說現在孟靜怡的這種狀態,憑藉我挎包里的那幾根銀針,恐怕是不能讓她睜開眼。

  我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先去外面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找到幫忙的,你等我一下,冠麟哥。」

  「好,給你添麻煩了。」孟冠麟沖我客氣了下。

  我轉身走出病房的門,就撞見顧以琛站在走廊里,像是在等誰。

  四目相撞的一瞬,顧以琛忽然攥住我的手:「沫沫,鬧也鬧了,現在能聽我說了嗎?」

  我推開他,只是笑,「顧以琛,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想聽。」

  話畢,顧以琛久久沒出聲。

  久到我以為他在醞釀著一句對不起,可半晌他卻問,「沫沫,裡面躺著的那個是你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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