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悱惻的音樂結束後,臥室內安靜了幾秒。
阮欣和傅司硯四目相視,對著他那深邃的眼眸,感受到了一陣死亡般的窒息。
午夜的月光皎潔明亮,懸在窗外的空中。
阮欣胳膊撐著趴在床上,只轉過一張因為尷尬而緋紅的臉,看他抬起腿,好整以暇的關上房門,走到窗戶前,手臂用力一揮,拉上窗簾,一雙水眸無措的閃爍著。
他剛洗了澡,身上仿佛還卷著水汽。
阮欣心亂如麻,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她手上拿著手機,準備把王莉發給自己的那條視頻刪了,毀滅證據。
手指剛碰到那條視頻,傅司硯溫熱的手掌一把握住她的腳踝,阮欣渾身一抖,手機差點沒拿穩掉下去,正要轉頭對他說話,傅司硯俯身壓低,整個人籠罩在她上面,床頭倒映出他的影子,耳邊傳來他戲謔的聲音,「傅太太,你每天看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阮欣耳根發燙,縮著脖子心虛的大聲否認,「我什麼都沒看。」
仿佛聲音越大,身上就充滿正氣,完全忘了視頻還沒刪掉,人家隨時都能揭穿她。
「是嗎?手機給我。」
「不給。」她雙手護著手機,可惜她這小細胳膊細腿的根本抵擋不了傅司硯,傅司硯直接採取強制手段,抽走她的手機,瞥了眼給她發視頻的是王莉,心下瞭然,這個視頻什麼時候拍的,他再清楚不過。
阮欣手機被搶走後就徹底放棄了掙扎,雙手捂著耳朵,做出一副掩耳盜鈴的姿態。
傅司硯點開那條視頻,把她的手撥開,放在她的面前播放。
月色朦朧,燈影曖昧。
臥室里又響起色情的喘息聲,傅司硯眸色漸深,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看這種東西,為什麼不來找我,難道我不會滿足你嗎?嗯?」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尖,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揚,磁性曖昧。
阮欣耳廓被他呼出的氣息弄得發癢,有些發慌,有種預感湧上心頭,紅著臉解釋,「我……這不是我要看的,是王莉發給我的。」
誰知道王莉和他男朋友會剪出這種東西。
這兩人在一起商量著剪這種視頻的時候都不害臊的嗎?
早知道她肯定不看。
就算看也會戴好耳機。
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別說得好像我幹了什麼羞恥的事情一樣,就一個視頻而已,純潔的人,自然心如止水,反正我是心如止水,你是不是心如止水我就不知道了。」
還會倒打一耙了,傅司硯悶笑一聲,說:「你偷偷看我視頻的事等會再跟你算帳,現在咱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說。」
阮欣不安的問,「什麼事?」
鋪滿玩具娃娃的灰色床單上,傅司硯抓在阮欣腳踝上的拇指輕輕摩挲,一股戰慄的癢意順著柔軟的肌膚蔓延開。
阮欣曲著腿,晃了一下,沒掙開,難耐的開口,「傅司硯,你放開手。」
「傅太太,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阮欣腦子懵懵的,「什麼約定?」
掙動間,她的褲腳有些上滑,露出一截白嫩纖細的小腿,傅司硯喉結緊了緊,握在她腳踝上的大掌用力一拽。
阮欣順著他的力道向另一側滑過去,衝散了堆在床上的玩具娃娃。
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一沉,傅司硯攥著她的細腰,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像狼盯住了獵物一樣熾熱,手指挑開她的衣擺,撩在她滾燙的肚臍上,「傅太太,你過線了。」
她......她什麼時候過線了?
就算過線了,也是不小心過線的,沒有任何要暗示他的意思。
阮欣下意識扭頭看向床中央,還沒弄清楚自己有沒有真的過線,他伸手打開床頭櫃,摸出一盒剛剛超市里買的東西。
阮欣見要來真的了,臉上一白,顫著聲說:「你不是說今晚不用嗎?」
傅司硯親親她唇,糾正她,「我說的是早晚用得著。」
阮欣單純的說:「早晚用得著,不就是暫時不用嗎?」
傅司硯悶笑一聲,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聲音磁性暗啞,解釋道:「早晚用得著,是早上晚上,都用得著。」
「......」
阮欣打了個哆嗦,胸口跳得厲害,手指揪著他的衣服,「我剛剛是為了給娃娃拍照,不小心過線的,這次能不能不算?」
傅司硯沒理她,幽深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她害怕的咬了下唇瓣,撩起眼皮,水汪汪的眼睛氤氳著看他,嗓音細細綿綿帶著討好,「我、我捨不得抓你,你、你不要弄疼我。」
說完她就羞得躲進他懷裡,不敢看他臉。
傅司硯靜了兩個兩秒,片刻後,擺在床上的娃娃一個接一個被扔下床,她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火堆上烤,翻來覆去的烤,渾身汗涔涔,又像被扔進了水裡,使不上勁,只能抱住身邊唯一的浮木。
意識漸漸模糊,她聽見傅司硯問,「阮阮,是我的聲音好聽,還是視頻里的聲音好聽。」
她抱住他的腰,把紅透了的臉埋進他胸口,「不知道。」
然後她的肩膀一痛,被他報復的咬了一口。
「你的好聽。」
她的骨氣就像棉花糖一樣,水一融就消散了,他想聽什麼都說給他聽,甜的不行。
翌日鬧鐘響的時候,阮欣趴在他懷裡,渾身哪哪都累,連眼睛都睜不開。
傅司硯準備起身去拿她手機把鬧鐘關掉,一股涼氣鑽入被子裡,阮欣迷迷糊糊的意識到身邊人要走,突然伸手攔住他的腰,哼哼唧唧的說:「不要。」
這兩個字傅司硯昨晚聽了不知道多少次,垂頭見她把腦袋抵在自己的胸口,以為她這是睡迷糊了,說夢話,輕輕覆上的手,想把她的手拿掉。
阮欣眉頭輕蹙,又說了聲不要。
這是有多不想要呀,做夢都在不停的說不要。
傅司硯氣得捏了下她耳垂,「不要什麼?」
阮欣縮著身子往被窩裡鑽了鑽,半張臉埋在他懷裡,聲音軟綿綿的,很小聲,「你不要起床,再睡會。」
傅司硯愣了下,有些受寵若驚,原以為他昨晚半哄半騙把人吃干抹淨,她今天起來要給自己甩臉子,沒想到她會主動抱著自己不讓走。
鬧鐘鈴聲已經停了,估計等會又要響。
他盯著她鎖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摟著她,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親,呼吸帶著熱氣,「捨不得我?」
阮欣抿著唇角沒說話,眼睛還沒睜開,被子裡的身體昨晚被他剝光後就什麼都沒穿,傅司硯刻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又陪她睡了會,期間鬧鐘響了停,停了響,她意識已經差不多醒了,就是不想睜開眼。
被子裡暖烘烘的,也不想讓他離開被窩,就想這麼靜靜的睡一會。
大概是有了肌膚之親,或者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習慣了依賴他,只是沒做到最後一步前,她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去依戀他,她太害怕那種和自己親密信任的人疏遠的感覺,她寧願不曾擁有過。
傅司硯半撐起身體,環著她的腰,在她肩上輕吻,過了會,他突然掀起被子翻了身,阮欣嚇了一跳,抱住他的手臂往旁邊躲,「不要了,我累。」
這都睡了一覺了,還累。
傅司硯知道她是故意胡謅,看她身上的痕跡也知道自己昨晚折騰的有點狠了,在她白淨的小臉上捏了捏,「不讓我做,也不讓我走,小無賴。」
阮欣拍掉他的手,「你別亂動,再睡會。」
她閉著眼睛又要睡,傅司硯故意逗她,「阮阮,我要去上班了。」
阮欣蜷縮著身子,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不去可以嗎?我今天就不去上班。」
傅司硯好笑道:「你不上班,我也不上班,怎麼養你?」他的手摸上她的小腹,「怎麼養聰聰和靈靈?」
還聰聰靈靈呢,他買了那麼多安全套,壓根就沒打算這麼早要孩子。
不過自己被開除了不用去上班,他管理著一整個集團,工作繁忙,不像自己那麼閒。
說了這會話,她也清醒了不少,睜開眼,看到他上車赤條條的,胸口被撓了幾道指痕,不深,但很刺眼,昨晚到後來意亂情迷,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撓的了,她有些臉熱,縮回手擋在胸前,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淡聲說:「那你快起床上班吧。」
這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氣得傅司硯牙痒痒,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去拿手機。
阮欣以為他要起床了,轉臉去看他,就見傅司硯手上拿著手機,精壯的腰身上布滿抓痕,黑眸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阮欣臉霎時就紅了,「你怎麼不穿衣服!」
傅司硯唇角輕翹,給萬祺發了條消息,手機關機丟到一邊,重新掀開被子,鑽進去,一手撈住她的腰,學著她的語氣,「你怎麼也不穿衣服!」
「......」
阮欣咬著唇瓣,瞪了他一眼。
傅司硯把她攬進懷裡,阮欣問,「你不去上班了嗎?」
傅司硯笑著說:「你都求我不要走了,我當然不會走。」
「誰、誰求你不要走了?」
傅司硯手指在她腰上敲了敲,她敏.感的向後縮,被他按住,意味不明的威脅,「又不承認真話?」
阮欣瞬間想到他昨晚逼自己說『真話』的方式,心裡一緊,抿著唇角裝淡定,下巴不自覺的微抬。
傅司硯太了解她每次假裝淡定的樣子了,在她腰上撓了撓。
阮欣噗嗤一笑,一秒破功,笑著向後逃。
「傅司硯,你幹嘛呀。」
傅司硯逮住她,在她嘴唇上親了好一會,親得她嘴唇發麻,肌膚相貼,她能感覺到他心口有力的跳動。
「阮阮,我愛你,你愛我嗎?」
阮欣呼吸不穩,避開他火熱的視線,「怎麼突然說這個,你真是肉麻死了。」
傅司硯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片刻後,阮欣抬手遮住自己發燙的臉頰,聲音低而堅定。
「我可能,比我想像的,更要愛你。」
傅司硯在床上陪著阮欣躺了會,阮欣又暈暈沉沉睡了過去,傅司硯小心翼翼把她頭放在枕頭上,抽出手臂,下樓去廚房。
阮欣醒過來的時候,睜眼沒看到傅司硯,以為他是趁自己睡著,偷偷起床上班了,肚子裡空空的叫囂著要吃飯,四肢酸痛,不想起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矯情,親密之後,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孤寂。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穿上褲子不認人,只顧自己爽,也不問問她好不好。
傅司硯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阮欣蜷縮在床上,懷裡抱著被子遮住大半張臉,眼睛撲閃撲閃的跟要哭了一樣,見到他進來,明顯錯愕了一下,臉上悲天憫人被拋棄的表情還沒收回來。
傅司硯走過去,俯身親她臉,把她的頭髮揉的更亂,「怎麼了?小可憐樣。」
作者有話要說:對話改的有點不自然了,大家可以去找的到我的地方私信我,也沒寫什麼,內容差不多,就是改了幾個句子,不看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