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她的手指撫過他濃密的眉毛, 颳得她指腹酥癢,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玩具般, 她笑了下, 歪著頭,眼梢微挑,晶亮的眸中閃爍著迷戀的光, 手指沿著他的眉宇, 高挺的鼻樑,一點點下滑, 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韓任彬眸光微滯, 呼吸聲紊亂, 看著面前笑得嬌憨的女人, 穩了穩心神, 偏過頭, 避開她勾人的眼眸。
夏依彤頓時委屈,「哥哥,你怎麼不看我呀。」
她雙手捧著他臉掰正, 面色酡紅, 目光幽幽, 夾雜著不滿。
嬌滴滴的聲音讓韓任彬心間一麻, 慌亂的伸手推她肩膀, 「彤彤,你醉了, 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 我要跟你在一起。」
夏依彤把下巴擱他胸口, 眼巴巴的看著他,腳下站不穩似的, 一點點下滑。
韓任彬深吸了口氣,扶住她手臂,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妥協道:「好,你乖一點,站好了,我帶你去我房間休息。」
他在這裡有一間長期包房,每次聚會晚了就直接歇在這邊。
夏依彤面露激動,「你……你要帶我去你房間睡覺。」
韓任彬一本正經的強調,「只是讓你在裡面休息,不是睡覺。」
他鬆開她手臂,神色狼狽的抬腿向前,走了兩步,回頭見夏依彤還站在原地不動。
「不是要去我房間嗎?
跟上。」
夏依彤抬腿把自己腳下的高跟鞋給他看,「哥哥,高跟鞋磨腳,我走不動,我累。」
她放下腳,朝他伸出胳膊。
韓任彬剛想說坐電梯上去,只有幾步路,讓她自己走,看她咬著紅潤的唇角,眸中一片迷濛的樣子,邁著長腿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著,手臂穿過她腋下。
夏依彤雙手立馬勾住他脖子,向上一跳,雙腿橫在他手臂上。
韓任彬打橫抱著她,連等電梯的耐心都沒有,直接走樓梯上去,他今晚也喝了點酒,體內一陣燥熱,懷裡的小祖宗還不老實,一個勁的伸手摸他脖頸,拽拽他耳朵,把嬌軟的紅唇湊到他唇邊。
韓任彬忍著小腹之下的躁動,刷卡進房。
剛把她放床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夏依彤揪著他的衣角說:「哥,你親親我。」
韓任彬強忍著衝動,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再談這件事。」
「我不要醒,等我醒了你就不見了。」
她忽然坐起來,環住他脖子,嘴唇貼到他唇上,大概是沒有想到夢裡面也會有這麼真實的觸感,她頓了下,手臂攀著他後背,胡亂的吻了起來。
她吻得不得章法,她的嘴唇柔軟,帶著淡淡的酒香,韓任彬食髓知味,手指摩挲她滾燙的臉頰,盯著她緋紅的臉頰,低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夏依彤痴痴的看著他,「你是,我夢裡的人。」
韓任彬對她這個答案很是不滿,胸腔中隱隱湧起怒火。
這丫頭從小就好色,看見長得帥的就挪不動路,現在長大了,膽子比以前還大,喝醉了犯花痴拽著人就親。
夢裡的人,倒是會哄人開心,這個回答對誰都適應。
韓任彬捏著她腰,低頭狠狠的咬住她唇。
夏依彤驚了下,抽了口氣,嬌氣的哼唧,「嗯,疼。」
韓任彬頓了頓,理智稍稍恢復,喘著粗氣抬起頭,想要到走廊上吹吹風,冷靜冷靜。
夏依彤卻不給他冷靜的機會,扯著他衣服把他拽倒在床上。
*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凌亂的散在床頭,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夏依彤醒過來,腰上一陣酸痛,腦仁也嗡嗡發漲,以為是自己睡覺姿勢不對,她翻了個身,想要睡得舒服些。
腦袋突然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脖子底下似乎也有一條手臂橫著,她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夢,心裡咯噔一下,一股涼意從腳底向上席捲全身。
她該不會是喝醉了酒,隨便拽了個人當成韓任彬,上床了吧。
她緊閉著眼,逃避般不敢面對現實,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有人用拇指替她撫去眼淚。
就是這個人,奪走了自己的初次。
夏依彤甚至沒睜眼看他臉,不分青紅皂白,拽住他手就往嘴裡塞,發了狠的咬住,牙齒用力陷入皮肉中,恨不得咬掉塊肉。
韓任彬倒抽口氣,捏住她鼻子,致她呼吸不暢,鬆開了唇。
韓任彬把手抽出來,垂頭看著手背上深深的牙印,泛著絲絲紅痕,耳邊傳來崩潰的哭聲,顧不上手,他慌亂的把她圈懷裡哄,「彤彤,是不是不舒服?」
夏依彤聽出他聲音,愣了下,掀起掛淚的眼睫,看向躺在身側的人。
她……她這還是在夢裡嗎?
怎麼會是韓任彬?
難道她昨晚,恃酒行兇,拽上床的人就是韓任彬。
她怔愣的看著他,此刻心裡說出是驚喜還是驚嚇,就是挺虛的。
她的臉由白變紅,默默的蜷縮著身子往被子裡拱。
目光觸及他脖頸上的吻痕和胸口的抓痕,她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她都幹了些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勝酒力,以前很少喝酒,偶爾在家中喝點酒就躺床上睡了,也鬧不出什麼事。
昨晚那杯紅酒喝著像飲料一樣,沒想到會酒後失態,還……強迫他幹了那種事。
昨晚雖然酒精刺激了大腦,但她色膽包天,纏著他的那些旖旎畫面,每一幀都清晰的印在她腦海。
韓任彬見她不哭不鬧了,就是臉色不對勁,開口打破沉默,「彤彤,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
夏依彤不敢看他臉,摸著額頭,佯裝酒後失憶,「哎呀,我這頭,我這頭怎麼那麼痛啊,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啊,昨晚發生了什麼,我們為什麼會躺在一張床上。」
韓任彬唇角微動,靜靜的欣賞她拙劣的表演。
如果不是她欲蓋彌彰說了這麼多,說不定他就信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的鬼話。
夏依彤:「韓老師,既然昨晚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那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去造謠損害你的名譽。」
韓任彬原本還擔心她酒後稀里糊塗沒了第一次心裡難過,見她這會精神頭還挺不錯,還想瀟灑賴帳,滿口胡謅像個久經情場的渣女,氣笑了。
他拽住被子一揚,把被子掀翻在地。
被子底下的兩人都是光著的,一件衣服都沒有,夏依彤驚呼一聲,捂住眼,發現他在看自己,另一手又去遮他的眼。
因為視線被擋住看不見,她一巴掌呼他臉上,胡亂在他臉上摩挲他的眼睛,紅著臉說:「你閉眼,你別看我。」
韓任彬拉下她手,讓她看自己被她咬破的唇角和脖子上的吻痕,沉聲道:「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是不打算負責?」
夏依彤羞恥的渾身發燙,蜷縮著身體,咽了下口水,「韓老師,我們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討論這件事?」
韓任彬:「我的衣服是你扒的。」
夏依彤頭皮發麻,盯著他緊繃的臉,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為自己狡辯,她小心翼翼的說:「那我再幫您穿上。」
韓任彬壓抑著唇角笑意,從喉嚨里擠出一道大發慈悲贊同的嗯,放開她手,大咧咧枕著手臂躺在床上。
夏依彤顧不上羞恥,捂著胸口下床,撈起被子裹在身上,撿了地下的衣服去浴室穿上。
她穿好衣服,光著腳從浴池出來,手上拿了條浴袍,抬手半遮著眼,從指縫裡探路,慢騰騰挪到床前。
「韓老師,能不能站起來。」
韓任彬坐起來,交腿靠在床頭,淡淡道:「你昨晚扒掉的是浴袍?」
她犯了錯,對他說的話一句都不敢頂嘴,以求能平息他的怒火。
饞他臉和身子的人不計其數,那些人都只能拿著他的照片舔屏,她卻靠著蠻力,得到了他的身體。
她占大便宜了。
這麼一想,似乎也沒那麼羞恥了,反正昨晚該看的都看了,還是速戰速決吧。
夏依彤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在徵求韓任彬的同意下,去他的衣帽間為他重新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一件件幫他穿上。
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
「韓老師,對不起,昨晚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我知道我犯了全天下花痴最容易犯的錯,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別跟我計較這次了,我保證,以後見到你,一百米以內,繞道走。」
韓任彬嗤道:「一句不記得就可以逃避自己做過的事,要法律做什麼?」
夏依彤:「韓老師,你不會準備告我吧?
這絕對不行。」
她義正言辭道:「你是公認的人品好,無黑點的大明星,這件事雖然不是你的錯,但如果鬧出你這樣的官司,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抓住利用,營銷號蹭你熱度黑你,這會對你的事業造成影響。」
韓任彬:「……」
「韓老師,要不,要不你開個價吧。」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彌補他了。
韓任彬臉都黑了,「夏依彤,你把我當什麼了?」
開個價,當他是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