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不過從容渡
陳傳的回答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而且還占住了道理他一切作為的立足點是建立在無限防衛證之上的,這東西可是在國際上也承認的,同樣是大聯盟時期遺落下來的產物。
國際調查團作為大聯盟的繼承者,維護大聯盟過往的一切是最正確的大前提,所以此刻他們可以說陳傳出手過於冷酷,但卻沒法憑藉這個來指責他做的不對。
斯卡爾森也保持著沉默。
陳傳又說:「另外,我還想說一句,我們都是格鬥家,在戰鬥的時候,如果留手,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想兩位應該是能明白的。」
科爾瓦十分贊同,別人都來殺你了,你還想著手下留情,那最後被殺的只能是你。
所以今天陳傳還能站在這裡和他們說話,而被殺的那幾個早不知道躺哪了,連今天站在這裡被質問的機會都沒有。
斯卡爾森此時看著陳傳,又問了一句:
「那麼請問陳處長,你是對自己國家的安全看的更重,還是對世界之環的安全看的更重?如果世界之環和你的國家同時出現問題,兼顧一個就無法兼顧另一個的時候,你是選擇趕赴保護世界之環,還是選擇保全你的國家?」
科爾瓦轉身看來,這可不是什麼能簡單回答的問題,看著選一個似乎很簡單,可這些東西會寫入調查團的評估報告之中的。
調查團對一名格鬥家的評估,不僅會影響其在當地的聲譽與地位,還會對國際輿論,甚至一些國際組織對其的態度產生深遠影響。
因為格鬥家信息的不透明,國際上對於某一個格鬥家的了解,有時候就是通過站在中立立場的國際調查團的。
如果是一些特別在乎聲譽的格鬥家,那一時之間是很難回答這個問題,或者只能給出最為「正確」的回應。
但是否是違心做出的,詢問者是看得出來的,所以有時候正確的回應也未必正確。
那麼,這位又會給出什麼樣回答呢?
這一瞬間,連路邊經過的漂亮姑娘都不吸引他了。
陳傳沒有他想像中那種為難的樣子,而是直接就說:「我一般不對未曾出現的事情做出評判,可如果貴方想要一個答案,我可以回答。」
他看向對面,「如果世界之環出現問題,當時是我負責的,我會去解決,如果不是我負責的,
那麼我只會保護我的國家和親人。」
斯卡爾森嚴肅的看著他,語聲低沉地問道:「那麼,陳處長,當有一天需要你時,你是否願意為了世界之環的安危,犧牲你國家的部分利益,甚至是你的親人?」
又是一個尖銳問題。
科爾瓦看得出來,自己這個搭檔是在步步緊逼啊,他需要以此推斷出陳傳的真實想法和最實際的立場。
換了他自己,他也不好回答。
陳傳淡聲說:「要是真遇到這種事,通常輪不到我個人來做選擇,斯卡爾森先生,你似乎問錯對象了。
而當我有能力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也輪不到別人來問這個問題了,所以您的提問,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當然,如果您想要一個答案,我可以給。」
他看向斯卡爾森,毫不避諱的說:「我的回答是,在我的心裡,親人是第一位的,斯卡爾森先生可以照實寫。」
科爾瓦對於陳傳的坦率感到驚訝,他自問很難輕鬆的面對這種提問。
能夠看得出來,陳傳根本不在乎調查團怎麼看自己,也不在乎調查團回去怎麼寫。
潛台詞中好像是在告訴他們,等到自身足夠強大了,別人只會順著他自身的意思來,而不是他本人去患得患失的去做出什麼選擇,
斯卡爾森神情更為嚴肅了,陳傳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是他最為擔心,這意味著輿論、名聲這種東西根本約束不了後者。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其本身有著極其堅定的信念,認為一定可以達到更高的層次,而到了時候那根本不需要做什麼選擇。
在他看來,這明顯是武力為上的心境寫照,和他開始判斷的是一樣的。
不難想像,隨著這位武力的提升,路上不知道要倒下多少成熟的格鬥家,可那本來全應該是維護世界之環的力量。
科爾瓦見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他卻是直接將外面的制服脫了下來甩在肩膀上,露出了裡面穿著一身休閒襯衣,非常自來熟的說:「陳處長,我們對中心城不熟悉,如果有什麼找樂子的地方,陳處長可以介紹給我們啊,我們也能去逛逛。」
陳傳說:「濟北道可能沒有兩位感興趣的地方。」
世界上有一些專門給格鬥家提供娛樂的城市,可要說濟北道中心城,最受歡迎的就是競技格鬥了,雖然現在正是每年賽事最活躍的時候,不過對于格斗家來說那實在太小兒科了。
勉強要說一些刺激的活動,那也只有深谷城人與交融地生物的爭鬥賽,他也不可能帶兩個人去那裡。
科爾瓦聳肩說:「那太遺憾了,那我們可以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喝喝飲料,聊聊天,暢想一下理想麼?我還是第一次來大順呢,對這裡的風土人情、文化歷史非常感興趣,你看—」
他從口袋制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專用的小型相機,晃了晃,「我連相機都拿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
陳傳說:「那兩位就跟我來吧。」
他帶著兩人出了綠地公園,登上了他的專屬飛艇,從巍光區離開,來到了位於奉德區的裂浪峽谷,在峽谷之外,就是濟北道中心城最大的內湖朝采湖了,現在是夏季,白色的鷺鳥和黑色的野鴨群處處可見,一望無際的湖面映照著暖陽的金光。
雖然現在天氣的比較熱,可是對他們不算什麼,何況在飛艇在高空,緩風送來,分外涼爽。
科爾瓦看著下面,興致勃勃的拍著照,口中稱讚說:「這個地方風光不錯啊。」
斯卡爾森一路過來都沒有開口,就像冷硬的岩石,到了這裡以後,他終於出聲了,但問的話卻延續了剛才的話題。
「陳處長,我可以理解成,以後再遇到相類似的事,你還是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陳傳說:「只要別人不來冒犯我,我並不會去主動對付他們,我也沒那麼多力氣耗費在那些人身上。」
科爾瓦心說對啊,和格鬥家戰鬥消耗很大的,誰願意白費力氣呢?
斯卡爾森沉聲說:「那麼可否請陳處長以後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時,對於弱於自己的人,只是施加懲戒,而不是下死手呢?」
陳傳說:「對不起,我不能給閣下這個承諾,因為我在殺死某一位對手時,通常是我有必須殺死他們的理由,這裡無關乎他們的強弱。
當然要是閣下能說服世界上所有的格鬥家都奉行這一準則,那我遵守也並無不可,只我一個人的話,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斯卡爾森凝視了他有一會兒,點了點頭,隨後他鄭重說:「陳處長,我們都是格鬥家,我想和陳處長做一個格鬥家之間賭鬥,不知道陳處長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陳傳從剛才就看出他有這個意圖,所以才將他們帶到了這片無人的大湖上,他說:「斯卡爾森先生還是想讓我以後有所留手?」
斯卡爾森十分肯定的回答:「是的。如果我贏了,那麼請陳處長你以後遇到敵人時儘可能的留手,不要再隨意奪取那些不如你的格鬥家的生命。」
他沉聲說:「如果我輸了,我所收藏一件舊時代的珍藏武器可以奉送給你,或者我自己使用的也可以給你。
你可以放心,無論輸贏,格鬥當中的所有消耗,會由我個人補償給你的。「
陳傳對于格斗家的約戰通常是持歡迎態度的,既能印證自我所學,方便於保持狀態,還能幫助提升第二我。
根據他的判斷,這位應該還沒有達到長生觀之境。
不過就算是達到了此境的格鬥家,以他如今的層次再加上第二我,他也不畏與之一戰。
他點點頭,說:「斯卡爾森先生,我答應了。」
科爾瓦吹了一聲長長口哨,精神立馬起來了,這不比逛湖強多了?
其實看過陳傳的資料後,他對後者也很好奇,也想看看這位的實力到底是怎麼樣的。
陳傳此時伸手搭上界憑,聯絡了下密蛇教的鄒含丹。
「鄒先生,我是陳傳。」
對面立刻傳來恭敬的回應:「陳處長,請問密蛇教有什麼能為您做的麼?」
陳傳說:「我要與一位格鬥家進行切,就在朝采湖上,雖然這裡沒什麼人,但還請貴教出面維護下,不要讓人靠近我們,免得遭受波及。」
鄒含丹馬上回應說:「陳處長,這件事請交給我們來負責處理,我們保證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飛艇又往前行駛出去了十餘公里,來到了湖水深處,因為是早上,又不是休沐日,所以附近看不到任何遊船。
到了這裡後,兩道人影從飛艇之上一躍而下,而在到達湖面的時候,都是身軀一頓,緩落而下,穩穩站在了水面之上,並隔著上百米的距離對面而立。
不一會兒,兩人身上同時有熾盛耀眼的光焰飄蕩而起,原本波光粼粼的清澈湖水似於瞬息間化作了兩半截然不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