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師那裡沒一會兒就聯絡上了,陳傳說了下自己的情況,薛老師回應說:「陳學員,你的進度挺快啊,那就明天吧,明天上午九點,你老地方等老師。」
陳傳說:「好的,老師,我一定準時到。」
「好好,明天見了。」
結束通話後,陳傳想了想,還好自己提前考慮過了,把和裴參事見面的時間約了在晚上,這樣不管薛老師到的再怎麼遲,總不至於拖到晚上去。
而明天是休沐日,不用去培訓班,時間正可以錯開。
他轉過身,先到一旁把朝鳴的水食換了,見朝鳴的個頭又大了一點,身上覆蓋的羽毛鮮麗豐茂了不少。
他走到了光景窗邊,將窗戶推開,頓時一股大風湧入進來,朝鳴則是啾的一聲,飛了出去,現在每天都會讓朝鳴出去飛幾圈,但並不是離開玄宮大廈太遠,也並不讓他飛的太高,這樣不會引發什麼意外。
他卻是在想著一個事情,交融地的生物,可都是有異化組織的,這應該是在交融地長期存在的原因,那麼朝鳴是否也能具備呢?
要是朝鳴也具備,那能幫助他的就太多了,能在空中飛翔,就是一個極大優勢,城內可能用處不那麼大,可在野外卻非常有用。
上次從中心城歸來,就是朝鳴提前發現了對面的動向,才讓他們先有了準備。
而且朝鳴要是有了異化組織,也就等同於擁有了攻擊能力,就算不去攻擊目標,身體各方面的能力無疑會得到提高。
在這方面,或許改天可以問一問密蛇教。
而此刻在大廈上端的空中花園裡,凌助理正雙手插著兜站在窗邊,看向前方的林立的高樓,對著界憑里說:「時間在接近,你那裡儘快準備。」
這時他瞥見了那一道飛翔的身影,揚了下眉,又玩味的笑了笑,繼續對著界憑那一端說:「具體還說不好,很快了。」
陳傳這一邊,他則是先練了一會兒冥想法,等朝鳴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就乘電梯下了樓,驅車一路來到了盧方的練功館。
最近小斤天天到這裡來學習鍛鍊,每次過來都是方知新找人接送的,方知新之前雖然查到盧方沒有市民身份,可他明白沒有身份不等於沒有本事,特別是陳傳介紹的,那基本就是值得信任的。
等到了地方,陳傳把車停好,走進格鬥場館的時候,就見小斤被楚五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兩個人對了一下拳,然後再次開始一場新的較量。
盧方走了過來,給他遞了一杯水,「路過這邊?」
陳傳謝了一聲接過,「本來打算明天來,不過明天約了人,就今天過來看看,小斤最近怎麼樣?」
盧方說:「很努力,進步也很快,不過我覺得,他可能在戰鬥上缺了一點靈性。」
這其實說的就是在戰鬥上有些呆板和僵硬了。戰鬥才情這個東西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有的人看著弱,可就是能在戰鬥中創造機會,找到漏洞,以弱勝強。
在他心裡,陳傳就是他見過的這方面天賦最強的。
而小斤在這方面就有些不足了,他的對手楚五其實是一路磕磕絆絆走過來的,在他幫助下勉強開了練,基礎是遠不如小斤的。
可兩個人打起來,小斤卻總是處在下風,一開始是沒經驗,現在逐漸適應了,仍舊感覺差了點意思。
陳傳說:「格鬥能力可以通過大量的訓練以及合適的對手來培養,只要自己心中不放棄,那就總是有機會的。」
盧方點頭說:「這點沒錯。」
小斤被打倒了這麼多次,幾乎沒怎麼贏過,換成普通人早就心灰氣沮,懷疑自己了,可小斤卻從來沒有這種情況,每次都保持著最初的求勝的狀態,有時候他都不知道這股勁頭哪來的,而這就是小斤的優點,而且是很難得的優點。
而且從這裡看,只要小斤沒有倒在半路上,那將來必然能走得很遠。
陳傳說:「學長打算什麼時候傳他勁力?」
盧方想了想,說:「我打算再打磨打磨他,以他現在的戰鬥經驗,過早獲得勁力不是什麼好事,他只會依靠勁力去擊倒對手,戰鬥技巧是會落下的。這樣或許能靠著勁力欺負下沒有練習勁力的人,可是遇到同層次的人恐怕依舊難以為持。」
陳傳點了點頭,「這是正確的方法。」
「倒是楚五,學弟你看著怎麼樣?」盧方問了一句。
陳傳說:「雖然開練的年齡稍微大一點,但是很機靈,也很有上進心。」
來這個格鬥館學習的學員,以後大多就是混街頭的,並且一開練就給幫派做打手做頭目,開始賺錢了。
可楚五明明也能這麼做,卻沒有去這麼幹,反而願意跟著盧方,光這個眼光就勝過很多人了,而且他注意到,他一到來的時候,楚五看了他一眼,並且表現的非常認真,或許認識他。
這是可能的,畢竟他擊敗魏武生的錄影很多人都看到過。
他並不反感這個,有動力向上爬是好事,格鬥者如果沒有一定的執著的念頭支持,那是註定走不遠的。
盧方說:「我打算在教給小斤勁力的時候也順便教他,看他自己能走到哪裡了,而他們兩個人在第一限度時互相有個對手,也能彼此促進。」
陳傳說:「學長想的很周到。」
等了有十來分鐘,場上兩個人又打了兩場,正好下來休息,他和小斤說了一些話,在盧方這裡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陳必同的問題不好說,上面盯著那麼緊,還有這位對自己的態度也能感覺出來,就算現在能沒事,以後卻未必能過關。
這位教了自己那麼多東西,他的兒子就順便照顧下了。
從格鬥館裡出來後,見快要中午了,他聯絡了下倪茜茜,說是請她吃飯,不過後者正忙著,只能改天了。
他正準備回武毅,界憑里有聯絡過來,他看了眼,發現是丁叔,立刻就接通了,問:「丁叔,有什麼事麼?」
「陳隊長,少爺這裡有個東西想交給你,叫我告訴你一聲,伱什麼時候有時間都可以來拿。」
陳傳說:「我這就過來。」
一小時後,加德車在曹學長的莊園門前停下,丁叔正等在門口,等他過來,客氣的說:「陳隊長,少爺正在後山賞花,請跟我來。」
陳傳跟著丁叔來到了莊園後方,現在是三月中下旬了,這裡一片是盛開的桃花,望去爛漫多姿,灼灼如霞雲。
曹規棲身著一襲墨青色外衫,正在桃樹之下撫琴。
陳傳站住腳,在外面聽著,只覺曲調悠然出塵,如登山階,抱霧望雲,只是回首看時,似又帶著一絲昔日懷想。
等到一琴撫畢,他這才走了上去。
曹規棲以手按弦,慨嘆一聲:「這首『長游吟』本該是青年學子踏青出遊,意氣風發,要有一股蓬勃朝氣,怎奈我心有掛礙,總是難以做到以情相應,反而多了一股暮氣,殊為遺憾。」
陳傳到了前面,微笑說:「朝升暮降,潮起潮落,學長今日彈了春之暮,明日焉知不能彈秋之生呢?」
曹規棲笑了笑,說:「學弟說的也是,昨日之憾築我今日之煩憂,而明日之盼又可解我今日之煩憂,學弟坐吧。」
等到陳傳坐下,他說:「今天請你過來,是我拿到了一個合藥,正好能合你的高天玉玉芯。」
他從丁叔手中接過了一隻匣子和一份捲軸,擺在了案台面前。
「這捲軸之中記錄的是合藥的製作方法,步驟不難,只是需要提前準備一些工具以及布置一個儀式,我記得你是會一些密教儀式的?」
陳傳說:「會一些。如果是簡單儀式,我倒是能布置。」
「不妨先看看。」
陳傳拿起打開看了看,見的確不怎麼繁瑣,便點頭說:「沒有問題。」
曹規棲說:「那你就帶回去吧,以後用得到,這個合藥放在我這裡只是單純占地方。」
陳傳鄭重說:「謝謝學長了。」
曹規棲只是笑了笑。
丁叔這時端著茶上來,放下之後,忽然一陣風過來,瓣瓣桃花飄落,有幾瓣落到了沉香木案台上,他看了一眼,說:「快到四月了,學弟,近段日子你要行事謹慎些。」
陳傳見他沒有詳細說明,心下微微一動,點了下頭,「謝謝學長提醒,我會的。」
曹學長說:「之所以今天喊你過來,是因為過幾天我就會封閉莊園,不見外客了,可能會延續到五月份,更長些亦許是可能的,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聯絡丁叔。」他看了一眼丁叔一眼,後者點了下界憑。
陳傳這裡立刻收到了一個聯絡頻道,丁叔說:「陳隊長需要聯絡的話,用這個頻道就好,如果一時接不通,可以來到墨貼山下。」
陳傳點頭表示了解,接下來兩人不在說這些,而是賞花飲茶,下午他才從這裡離開。
從莊園出來的時候,他看了眼遠處,陣陣大風吹來,墨貼山上的林海涌動不已,他忽然想到,曹學長說的事,會不會與裴參事明天與自己說的有關?
反正很快就知道了。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就穩穩啟動,往中心城區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