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回了車裡,往局裡這邊行駛過來。
下午一點左右,他到達了地界,在門前停好車,就在兩邊安保人員的敬禮下進入了處理局的辦公大樓。
在倪茜茜的辦公室內找到了她,後者遞給了他一份文件,同時說:「摩天輪公司本來有個條件,說是給你賠償的話,要你本人保證今後不對摩天輪公司採取任何敵視行動,但是被我們駁斥了。」
倪茜茜雙臂環抱,冷笑一聲。
「你作為受害一方,居然還要受襲擊者的限制,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有本事就一直這麼頂下去,繼續與聯威重馭斗下去,看看到底誰損失更大。」
陳傳看了看文件,大致就是賠付條款上的一些問題,抬頭說:「那麼他們現在準備怎麼辦?」
「現在協調下來,他們最後提出了分批賠償,這應該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至於為什麼分批……」
倪茜茜嗤了一聲,「摩天輪公司可能是認為,只要你想拿到下面的錢,那麼就不會來針對他們了。」
陳傳把文件放回了桌上,說:「賠償金且先不說,我想聽聽摩天輪公司的說法,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有具體的解釋麼?」
倪茜茜說:「根據他們的說法,你上次在護送孟姝回中心城區的時候,路上打死的是那個叫浣姐的女人是某位高管的得力搭檔和助手,兩人私底下關係不簡單,所以在人死後對你產生了強烈的報復心理。
並且他不顧公司的警告,走私人渠道從海外請來了格鬥者對伱下手。」
陳傳一聽就知道這只是一個敷衍的解釋,因為這首先就解釋不了為什麼還要同時把雷局長當作目標。
真正的原因可能有一定的重要性,所以不願意說。
這樣看的話,摩天輪應該還沒有放棄原先的想法,只是因為外部的壓力暫時的妥協了。
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一個問題,襲擊我的人自稱是海外浪濤館的格鬥者,對於這個浪濤館局裡準備怎麼辦?」
倪茜茜說:「我們派人去問詢了,浪濤館給出的說法館裡只負責指導弟子的格鬥修行,對於弟子的私人行為從不過問。」
她搖了搖頭,神情凝肅的說:「對於浪濤館,我們雖然可以給他們施壓,但要想讓他們低頭是很難的。
浪濤館可不是簡單的格鬥館,那裡走出來的格鬥者遍布外洋和瀛陸,而且裡面不乏格鬥好手,格鬥館本身在很多外洋格鬥者心中還有著崇高的地位。
在進入新時代後,浪濤積極使用新技術,打造了一支附屬於自己的精銳武裝。
我們如果要向他們施壓,那所要動用的行政資源將非常大,且先不說效果能有多少,就算能逼著他們一時低頭,有些視浪濤館為精神信仰的格鬥者可能會做出一些極端的舉動,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陳傳理解了,這個浪濤館就好比是外洋上的武毅學院,並且還有著自己的獨立武裝。
對於這樣的武裝暴力組織,除非下定決心用軍事力量剿滅,否則就只能通過間接的政治手段施壓,不過那註定是不痛不癢的。
這個倒沒關係,既然對方當時是用格鬥者的身份和他對戰,那麼他以後也可以用格鬥者的身份去那裡拜訪下。
倪茜茜點了下界憑,上面傳過來一份協議書,「這裡是摩天輪轉給你的第一筆二十萬建治幣,局裡的訟師已經幫你看過了,沒有問題,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讓你的私人訟師看下,這筆賠償後面還有兩筆。」
陳傳思索了下,在上面簽了下字,然後抬頭說:「倪姐,這一筆錢就替我交到局裡吧。」
這三筆錢加起來也就是六十萬,也就和融合邊界給他的一次獎金差不多,看的出摩天輪其實很敷衍,或說根本不想給他太多。
所以這筆錢他也並不準備拿,或者說不準備現在拿,摩天輪欠的這筆帳到時候他會自己去連本帶利設法去討回來的。
而且現在他並不缺用度,如今修行主要用的特殊藥物是由融合邊界公司提供的,除了買藥和車油錢,幾乎沒有太多花銷的地方了。
要是直接拿了,局裡還保不齊會有不少莫名其妙眼紅他的人,那還不如拿出來,用摩天輪的錢去做下人情。
倪茜茜說:「陳小哥,你確定麼?」
陳傳說:「我確定。」
倪茜茜玩笑的說:「哎,換了你倪姐我可捨不得這麼一大筆錢,我可就能換輛新車了。」隨即她認真起來,「陳小哥,我知道你沒想就這麼了結這件事,其實局裡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自己別衝動,會有機會的。」
陳傳說:「我知道。」又說:「倪姐,有時間麼,上次說了請你吃飯,今天正好是休沐日。」
倪茜茜揉了揉額角,說:「下回吧,我是內務幹事,現在新學期沒多久,這幾天我還需要對接那個新的資助的職員,正煩著呢。」
陳傳說:「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位學員。」
倪茜茜撇嘴說:「正在考察期,不過據我的觀察,他是遠不如陳小哥你的,我說的不是潛力、武力這些,這些還只是紙面上的東西,還沒有具體的表現,目前看不出來,儘管評價分比你第一次評價還高一些,可這位學員給人的感覺太傲氣了。
他覺得我們給他的資助是理所當然的,他來處理局是給處理局面子。
不過上面把他當個寶,真以為還能再出個和陳小哥你一樣的人呢,我在處理局這些年,對接了不少學員,就沒有見過第二個如陳小哥你這樣的。」
陳傳聽倪茜茜語氣里很有怨氣,就知道這位沒給她帶來什麼好印象,他搖頭說:「看來這位學弟不會講笑話啊。」
倪茜茜一聽,不禁咯咯咯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她擺手說:「好了好了,陳小哥,今天休沐日,就別在這裡多待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陳傳點了下頭,和倪茜茜告別,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界憑傳來了一個消息,告訴他之前送來的那把刀已經修復好了,讓他去後勤組這裡取回去。
這倒是正好,他轉去了後勤部門,將修復好的那長刀拿了回來,後勤組這次還順帶做了一個精緻刀匣。
謝過對方後,他出了處理局,一路回了自己位於武定區的宅院裡,將這把刀放在了收藏室的一個事先准好的架子上,在這裡欣賞了好一會兒,這才從這裡走了出去。
回到了學院後,他繼續之前的修行,爭取早些把錘鍊法修持純熟,好再向薛老師請教下一步的修行方法。
一晃之間,就到了二月下旬的休沐日。
陳傳這天和譚直約好了下午要去劇院看歌舞劇,並定在其家裡碰面,這次因為是有可能和陳必同照面的,所以他換了身正裝,一早就出了門,往譚直住處所在行駛過來。
這次的歌舞劇是在巍光區,所以他沒有開加德車,而是開了那輛銀色閃電。
這車子到手後,他還從來沒開出去過,除了後續保養麻煩,主要就是開出去一次那就未必再是自己的了。
但在巍光區暫時就不用有這個擔心了。
來到了譚直租住宅院的時候,潘曉德和齊惠心他們兩個人已經先到了,與三人見面後,潘曉德一點也不見外,上來和他握手,「陳同學,我們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
譚直說:「陳同學能力大,承擔的責任也就多。」
潘曉德有些懊惱的說:「我應該早點和陳同學切磋的,現在你是第三限度格鬥者,我都沒法和你交手了。」
陳傳笑著說:「切磋一下是可以的,我調整一下,可以將發揮的力量和速度壓制到和你們差不多的水準。」
潘曉德頓時眼前放光,躍躍欲試說:「可以麼?」
陳傳說:「可以,你和齊同學可以一起來。」
「好!」
潘曉德轉頭衝著齊惠心說:「惠心,咱們一起上。」齊惠心嗯了一聲,神色嚴肅的站到了他的旁邊。
能和第三限度格鬥者較量一場,那可是少有的機會,他們兩個人家族裡也僱請過這類格鬥者,不過以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可不會和一個晚輩多說什麼。
至於他們請來的老師,最多就是負責指點他們,不會和他們直接動手的,因為過大的差距切磋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們過去也是這麼覺得的,可現在才知道,可能是這些人沒這個能力,不像陳傳這樣能夠壓制自身。
潘曉德這時又看向譚直,「譚同學,你呢?」
譚直擺手說:「我就算了。」
要是比跳舞,他有自信做到全場最靚,不過格鬥麼,他可沒這兩位這麼狂熱,要不是有評價分這根線攔著,他能應付就應付了。
潘曉德和齊惠心們兩個非常鄭重,先是告歉了一聲,在一邊開始熱身,隨後服下了幾根營養膏。
陳傳願意陪他們練一下,他們不會覺得理所當然,而是很珍視這次機會。
等到熱身結束,兩人各自抄起擅長的兵器,來到陳傳近前,隨後齊齊一喝,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上對他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