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內部很大,所以指派了一輛軍用越野車過來接送,三個人坐到了裡面後,裴參事放鬆的靠坐了下來。••¤(`×[¤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他說:「到了這裡會有一個短暫的指導課,主要是告知你們一些交融地帶危險和值得注意的事項,這些結束和調整過後,才會正式指派任務。
嗯,還有兩個人,也就是指派給陳執行員你的隊員會一起聽課。
陳執行員是先去吃飯,還是先去聽課?」
陳傳說:「現在時間不早了,就先去聽課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
而在某間公共休息室內,一男一女兩名格鬥者正等在那裡,男子二十出頭,面部硬朗立體,眼裡透著一股自信和漫不經心,身上制服領口的扣子鬆開,袖口也是挽起,硬是把制服穿成了休閒服的樣子。
女子十八九歲,鵝蛋臉龐,瓊鼻朱唇,兩眉如柳,可她雖然有著一張十分符合古典審美的臉,可帽檐下方濃密的烏髮一絲不亂,坐在那裡腰背挺直,英氣勃勃。
這時界憑上傳來了消息,提醒他們上面指派的隊長已經進入駐地,男子抱怨了一句,「我們這位隊長,好大的譜啊,讓我們等到了現在。」
他們早上五點到這裡的,但是隊長不到,一切都沒法進行,所以他們一直等到了現在,哪裡都沒法去。
這時門被推開,外面的勤務兵對他們敬了一個禮,說:「兩位長官,陳長官已前往放映廳,請你們過去。」
「總算行了。」
男子伸手伸腳活動了下筋骨,才慢慢站了起來,與他不同的是,那個女子一言不發站了起來,就跟上了勤務兵的腳步。
他嘀咕了一句,「這麼嚴肅幹什麼?」說著,又活動了下脖子,跟了上去。
他們達到放映廳門口的時候,陳傳也是差不多時間到了,當看到陳傳的時候,兩人都略微有些驚訝。
因為本來想著能做到一級執行員的,怎麼樣也要二十來歲,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應該是一位年齡成熟且有閱歷的長官。
可陳傳看上去二十歲都好像不到。
男子心想,這他嗎不是來鍍金的吧?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因為這樣的人做隊友還成,可要帶隊那不是坑人嗎?
可不爽歸不爽,現在情況還不清楚,對方總還是自己的上司,不能不給好臉色,於是慢悠悠的抬起手敬了一禮。
那個女子則很標準的對陳傳一個敬禮。
陳傳亦是回敬了一禮,他看出那位男隊員打量自己的目光中帶著點審視,似乎有些不信任。可他也沒在意,第三限度格鬥者都是一群很自我的人,對自己又不是熟悉,當然不用指望上來就對你多熱情。
反而是那種照面對誰都是熱情的,性格油滑的,那反而不好帶,他情願部下都是耿直脾氣的人,至少不會給你耍花招。
當然,最好用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但這個沒辦法。那些國家系統培養出來的人,擔任一定職務後喜歡用熟人和同學,可他進步比較快,不說同學中就沒有到達他這個層次的,就連學長學姐都夠不上,日常打交道的都是老師,也就只能靠上面安排了。
不過等到他以後成為執行隊長,倒是可以有一定權限自己挑選人選了。
在門口見過後,三個人都進入了放映廳里,這裡看起來可以容納二三十個人,前面則是一面寬大的幕布。
三個人隨意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後,腳步聲響起,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女子走進來,她穿著白大褂,模樣看著挺清秀。
就是她個頭不高,乍一看像走進來一個小孩,外人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感覺嚴肅不起來,反而有點想笑。
女子向前一個鞠躬,自我介紹說:「三位執行員你們好,我叫田瑜,是指導課的指導員。」
介紹過後,她又說:「先要通知一聲,駐地的場域資源是有限的,必須優先保證通訊,其他功能非必要不開放,所以只能用種老式投影方式來給諸位講課。」
她點了下眼鏡,「我們現在開始講述。」
這時周圍的燈光黯了下去,唯有前面的投影幕亮了起來。
田瑜拿起教鞭,認真說:「三位都是第一次來到交融地,到來這裡後,第一個要注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大腦,小心它出問題。」
那名男隊員在底下出聲:「這是怕我們精神失常?」
田瑜看向他,嚴肅的說了一句,「袁秋原執行員,接下來我講述的時候,如果伱需要提問,那麼請先舉手。」只是她個頭小小的,努力做出嚴肅樣子,看著仍然讓人害怕不起來。
見下面沒聲響了,她拿教鞭一指,熒幕上出現一張圖片,是許多死狀悽慘的人,他們無一例外,腦袋上半部分沒有了,裡面是一個空洞。
陳傳看著,總感覺有種即視感。
這張圖片過後,圖像再是一換,這次又不同了,從一個人的七竅里伸出來的一些像是肢體又像是觸鬚之類的東西,並且咧嘴笑著。
這表面看著像是人,但能看出來與原來絕對不是一回事了。
袁秋原聳了下眉毛。
田瑜一連羅列了十幾張圖片後,才說:「這些人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受到了某些感染,腦子自己活了過來,從裡面爬了出來,所以我剛才說腦子容易出問題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會出問題的。
她認真說:「人是一個整體,但同時又不是一個整體,人體是由多個系統和器官組成的,它們功能和結構上具有各自的獨立性,如果你不時時去注意它們,長久忽略它們,它就會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
袁秋原在下面嘀咕說:「這聽起來這麼搞笑,是哪個幼稚動畫片的橋段麼?」
田瑜拿教鞭敲了敲,「我絕不是在開玩笑!」
她提醒說:「不要以為自己是格鬥者就是例外,格鬥者雖然對此較為有抵抗力,可一旦出現問題就不會是小問題,剛才圖片上面所展示的,無一不是格鬥者。」
袁秋原舉了下手。
田瑜說:「袁秋原執行員,你有什麼問題?」
袁秋原雙手環抱,靠在椅子裡,說:「我猜這裡面一定沒有第三限度格鬥者吧?」
「是沒有。」
「那不結了。」袁秋原攤開手,又點了下自己腦袋,「我自己的腦子自己看得住。」
田瑜認真對他說:「袁秋原執行員,雖然這裡面沒有第三限度格鬥者,但是並不是說第三限度格鬥者並不會被感染,而是更為隱蔽,如果極端點說……」她看了看三個人,「我們這裡在座的人里或許有人已經是了。」
「什麼意思?」
「這是我下面要說的,如果袁秋原執行員你耐心一點聽下去,就不會再問這個問題。」
田瑜拿起教鞭一點,投影幕上出現一個長著不少觸鬚,但模樣依舊看得出如同大腦一般的東西。
「第三限度格鬥者的腦部異化程度高,他們往往擁有極強的精神力量,所以通常能約束得了自己,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並不失控,只是一旦失控,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形式與一般不同,大多數情況下……」
她用教鞭指了下圖片的上怪異腦子,「它們就算有了自主,也會一直待在那裡,可人卻並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它們更狡猾,也更有智慧,而不是普通純粹的依靠本能行事,它們會觀察四周的一切,模仿原身原來的樣子,生活習慣、一舉一動,就算熟悉的人通常也很難辨認出來。
但還有一種情況,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變化,」說到這,她推了下眼鏡,看著下面,「甚至還認為自己是一個正常人。」
袁秋原嘖了一聲。
那名女隊員這時舉起了手。
ωwш_ ttκā n_ Сo
田瑜看過去,「秦青雀執行員,你有什麼問題麼?」
秦青雀認真請教:「田教官,如果身邊有這種人,我們又應該怎麼分辨呢?」
「嗯,我們對這些東西的判斷有一個衡量指標,就是『活性化指數』。
活性指數以零到一百為界定,前階段以三十為劃界,超過三十屬於警告階段,到達了六十以上,屬於危險階段,九十以上就是蛻變階段,到了一百就是完全階段。」
她頓了頓,嚴肅的說:「那就不可逆了。」
這時她走到一邊打開了燈,然後用界憑通知了下,外面有三名勤務兵走了進來,分別走到他們的位置上,將三個金屬匣子遞給了他們。
田瑜說:「這是『活性線』,用這個東西連結到界憑上,可以直觀看到活性指數。」
三個人打開了匣子,見裡面像是一根盤卷在那裡玉色長須,表面看著倒挺漂亮。手只是一伸上去,這東西就動了起來,一端自發纏繞到了手腕上,而另一端則連接到了界憑之上。
陳傳感受了下,這東西很堅韌,基本不影響他的動作,並在連繫上後,界憑上面似乎浮現出了一行綠色的數字。
一個「零」。
田瑜說:「『活性線』能隨時感應到各位身體的活性變化,正常階段數字為綠色,警告階段數字顯示是黃色,危險階段則為紅色顯示。
小隊之間可以選擇共享觀測,我建議各位這麼做,這樣即便自己沒注意到,你的隊員們也能及時發現問題。
嗯,剛才還少說了一件事,第三限度格鬥者的腦部在活化後,軀體已經不是最重要了,在滿足某些條件情況下,它們可能會另外換一個個體。
離得最近的隊友是最好的選擇,它們會通過將隊友擊殺,進入隊友的身體,然後吞吃隊友的腦子,自己再寄居其中。
袁秋原不由嫌棄的說:「怪噁心的。」
田瑜說:「所以你們要注意自己還有隊友的活化指數,如果過度了,那就要想辦法降下來。
第三限度格鬥者通常可以靠著精神上的壓制來做到這種事,但效果一般,我們這裡會有專門的人來教授效果更好專門用作克制活性化的呼吸法。
因為考慮到各位在野外作戰,可能高強度戰鬥下來沒有時間做這些,所以還有特殊的藥劑可以暫時抑制。」
她說到這裡,著重提醒說:「但儘量不要過於依賴藥物,因為一旦你們適應了,活化起來的部位可能也會適應。」
秦青雀這時再次舉手,在得到允許後,她問:「田教官,我想問一句,活化的部位,只有腦部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