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姐眼見陡然出現在前方的陳傳,還有那劈下來似能將她碾碎的刀身,眼瞳一凝。★😳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可她沒有退縮,靠著身下的沖勢,勁力自腰背一舉傳遞上來,直至前方的雙刺前端,對著刀身某一個部位連續一點,叮叮兩聲,將之向外偏擋開來。
儘管只是短暫的撞擊牽引,可依舊能感受到自刀身上傳遞過來的強勁力量,使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朝另一面偏去。
陳傳正待擺正刀身,左右兩邊忽然過來一陣猛烈風壓,地面亦是生出了震動,卻是在這個時候,那餘下的的兩名隊員調整結束,向他這裡一齊壓了上來。
他們與浣姐互相配合過多次,一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以硬碰硬的方式遲滯陳傳的動作,而他們則可趁機造突襲。
而他們亦是抓住了這個時機,一下搶入了內圈之中,並於同時對陳傳使出了纏拿鎖抱的手段。
在他們之前的預案中,就是正面有人牽制,而後找機會利用纏擒手段拖住陳傳,不讓他有移動並發揮的空間。
而浣姐有一招「穿心刺」,只要運勢足夠,可將速度於瞬間提升一倍以上,只要他們能限制住陳傳的發揮,哪怕只是短暫片刻,就能給她創造刺擊的機會。
浣姐在他們衝上去的時候就開始調整氣息,此刻腳下一頓,整個人剎止在了原地,身體微微下蹲,雙刺前指,保持著即將向前躍沖的姿勢。
而她背部的緊身衣物上,可見底下的肌肉正如水紋一樣流動著,那是她的異化組織正在蓄力。
而在前方,陳傳面對搶來的兩個人,卻於此時鬆開了雪君刀,雙手一起伸出,就是一下就抓住了兩個人探過來的粗壯手臂。
兩人此時頓覺一股勁力沖入到己身之內,半邊身體當即變得酸麻無力,立刻意識到這是某種擒捉勁力,臉上變得又驚又怒。
陳傳在拿住了二人之後,浣姐那裡卻已經調整好了,她足尖一點,腳下頓時生出了一個坑洞,碎石朝後爆散了出去,而她整個人則若離弦之箭般朝著他這裡衝刺而來!
陳傳這時雙手一松,放開兩側之人,一把握住還未落至地面上雪君刀刀柄,往斜上迅速一個分撥架,錚的一聲,將兩根併合一處的長刺給擋開,不過上面的力量確實很可觀,他的雙腳亦是向後滑退出去了一段距離。
浣姐遭受他的撥架,同樣被震得向後倒躍,這時候要是陳傳趁勢疾進,那根本無從守御,所幸左右兩個隊友這時已經從麻痹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他們發出一聲怒吼,一起向著陳傳這裡壓上來,此刻他們臉孔漲的通紅,渾身烘熱滾燙,連身軀都隱隱壯大了一圈,濃烈藥物氣息幾乎從毛孔之中滲透出來。
然而這一次他們才起步,仿佛就像是早就算好了一般,陳傳又一次鬆開雪君刀,輕輕伸手,再度將他們伸出的胳膊和手腕準確無比的拿住了。
他們身軀與上次一樣,不由自主一麻,依舊是半邊身體動彈不得,他們臉孔幾乎扭曲了,不明白為什麼陳傳每次能準確料定他們出手的位置,好像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一般。
這是因為他們在陳傳的場域之中活動,而自身又對場域表達沒有任何掩飾,那麼身體的每一分信息,每一步節奏,每一個用意,都會清楚明白的呈現出來。
浣姐此時尚在落地後的調整之中,然而在看到兩名隊員又被拿住,知道自己如果不出手,下一刻兩個人就有可能被陳傳所殺,只能倉促運勁,縱身衝刺。
陳傳這次對她的招式已然有數,他於此刻同樣往前縱出,在從兩人中間穿身而過之際,一把拿住尚未落地的雪君刀,手臂將刀身帶至高處,雙手握柄,朝著衝來身影就是當頭一斬!
浣姐看著斬來的長刀,神情一緊,兩人對面衝擊之下,那長刀一定是先一步落在自己的身上,就算自己一時不死,能將雙刺送至陳傳身軀之上,餘下的力量也未必能將對其人造成多少損害。
於是她只能選擇雙腿踏地,折身向外躲避鋒芒。
陳傳好像早就知道她會這麼選擇一樣,刀身揮落下去,就在筆直指向前方的時候,卻倏然停在那裡,而刀鞘則是在勁力有意識傳遞之下,刷的脫離了刀身,筆直飛了出去。
浣姐正向一側移動,見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色不由一變,臉上露出急切之色。
陳傳此時神情平靜,他雙手抓住刀柄,身軀向後一轉,刀身過頂,隨後猛地向前一個斜斬,一道刀光自衝來兩人身上一閃而過!
霎時間,兩人的身軀及四肢在半空中被分成了數段,可仍然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衝去,最後散落開來,一截截滾落在了地上,在他身後衝出去了極遠距離。
陳傳維持著劈斬的姿勢,一陣大風吹來,橋面上的煙霧從他身外滾滾飄過,而腳下流淌的血液亦是溢散出去。
這時他目光向後撇去,看到了來到了另一側的浣姐,後者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懼,不過很快又消失了,只剩下死寂一般的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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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她這是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吸了口氣,將兩把長刺朝中間叩擊一下,再是向兩邊分開,生物場域此刻猛然拔高擴張。
她身上的異化組織這時在向外掙動著,緊身衣的出現了一稜稜的突起,連肌肉骨骼似乎都發生了變化。
這是她完全不在意生死的情況下,將平常積蓄的神常精血全數釋放了出來,而身體裡的異化組織察覺到了生死關頭就在眼前,所以開始最後了掙扎,開始爆發出了全部潛力。
陳傳站在那裡平靜的看著她,一縷縷白氣從身上升起,縱然大風吹來,亦是飄蕩不散。
浣姐慢慢下蹲,眼睛只直勾勾的看著陳傳,此刻她的臉上和額頭上是一根根突起的血管,身上體溫亦是在急速竄高。
她知道少了兩名隊員的牽制,自己一旦進攻不成,那就是必死的下場,所以這一擊將是她唯一一次出手的機會,她會將自己的一切都投入這一擊之中。
片刻之後,她腳下一踏,力量自腳掌處生出,層層傳至腰腹,再至背脊之上,在異化組織的全力推動之下,她藉助著這股力猛地向前衝出,而那一股衝起來的力量又在最後匯聚到了手掌前方的長刺之上。
這一衝身體快若迅影,似乎完全不考慮後續了,不過到了近處之後,竟是雙手一揮,前方投擲而出。
陳傳見長刺以更快的速度飛來,刀身自下往上一撩,錚的一聲擋開了其中一根長刺,但還有另一根此刻卻是無從躲避,眼見著要從他的腦袋上穿過。
浣姐見此不禁露出了一絲希望,然而這一刺在命中目標時卻好像只是穿透過去了一層虛影,直接飛向了對面,在橫過三十多米後穿入了護欄之中,並整個沒入了其中。
她不禁一陣愕然,而她因為過度發力,身軀被帶動著向前衝去,這時一隻手掌側緣放在了她咽喉的位置上,任憑她的身軀撞了上來,咔嚓一聲,頓時頸骨折斷。
陳傳手臂橫放在那裡,他目光側過,看向掛在了那裡的浣姐,其整個身軀已然徹底無力,垂落的足尖隔著地面還有些許距離,後者頭髮散落在了手背之上,遮蔽了臉龐,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此時還頑強的撐著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浣姐口中發出了以肌肉震動發出聲響:
「為什麼?」
陳傳知道她問的是最後那一擊,他很誠懇的回答:「抱歉,是你打偏了。」
這是生物場域的運用。因為浣姐的神常和精血完全傾入了這一擊中,而異化組織的過度激化,強烈爆發的情緒,使得她對外的感官極易受到了外界的擾動。
而他則敏銳感受到了其身體的變化,把握住了這個漏洞,將某些錯誤的場域信息主動傳遞給了其人。
儘管這只能造成些許的干擾,或許只是一晃之間的事,可在快速進攻之際,就是這些微的偏差,就足以造就不同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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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選擇以硬捱的方式抵擋,結果可能仍是一樣的,可如果情況不緊迫,能夠用技巧的解決的,他一般都選擇用技巧解決。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旋螺槳葉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天空之中有兩艘白色的小型飛艇正往這裡飛過來,上面有著融合邊界公司的徽標,其下方懸掛的航向機槍清晰可見。
此前他交給孟姝的路段上,重點標記的就是這一段天橋了。
因為這裡正好位於白鳥區和中心城大區的中間,是唯一一處其他駐守很難及時趕到的地方,所以他讓融合邊界的飛艇租借一個場地布置在外面,好隨時準備支援並消滅敵人。
而車隊這一遭遇襲擊,飛艇就往這裡行駛過來,而此刻已經是到了。
陳傳這時有所察覺,又是看向浣姐,後者氣息此刻已然斷絕了,並不是生命力不足,而是其人自我了斷的。
他放下了手,任其落在了地面上,隨後拿著雪君刀,從前方的煙霧之中穿過,向著專車那裡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