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剎那,小盛猛地一個激靈,隨即他就看到了冼泉楓倒下的殘軀,他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兩步。♗🍩 6❾𝐬hùⓧ.𝐜𝐎m 😂😺
從衝上高坡,到現在為止,只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可他們這邊已經倒下了三個人,失去了一半的團隊成員了。
他往前看了一眼,陳傳持刀站在那裡,面具遮蔽了面孔,看不太清晰,只有眉心一道紅色的豎痕鮮紅可辨,身外的罩衣似乎有一部分融入到了霧中,斜指一旁的雪亮刀刃在頂上的燈光照耀下顯得寒意滲人。
此時他不由自主浮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放棄這個任務。
然而無奈的是,只有團隊首領能有資格決定撤退。
而他的一絲猶豫立刻被不遠處的老韓所捕捉,那裡傳來了陰測測的嘶啞聲音,「繼續。」
小盛馬上剔除了剛才的想法,因為他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退,那麼老韓絕對會第一時間幹掉自己。
他吸了一口氣,說:「我來打頭陣。」
旁邊沒有回音,顯是老韓已經默許了。
他從後腰處拿出來了兩根特製短棍,說實話,這樣的武器對上陳傳長刀很難有勝算,更別說他並不是以實戰見長,對付限度之下的人是輕鬆,可同層次的好手那就不夠看了,可他相信老韓是會給他創造機會的。
並且他也不是什麼保命本事都沒有,揮舞了一下短棍,他凝視著陳傳,小心的向著後者挪動過去。
陳傳見他上來,將刀一提,正要展開刀勢,那邊老韓這時長手一揮,甩出了三根長刺,兩根封堵他前後空間,一根直接對著他的面門過來。
這不只是為了破壞他的節奏,同時也是為了幫助小盛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在原地,因為剛才朱亥武那種情況非常古怪,居然會判斷錯敵人的位置,並且還不止一次,這事本來是不可能發生在其人身上的。
陳傳起刀一轉,將針噹噹磕開,小盛則沒有錯過老韓給他創造的機會,腳下一快,瞬息間衝到了近處,兩把短棍向一把向陳傳胸腹部戳了過來,一把則擺在一邊,對準著他持刀的那隻手臂。
陳傳這時已經來不及回刀了,但是他並沒有準備如此做,空出的那條手臂往上一架,砰地一聲,就在小盛驚愕之中直接將短棍給磕開,同時單手直入,往其面門扣去。
只是半途之中,他手一回,啪的一聲抓住了一枚襲向耳邊的石子,不過他底下的刀卻已經遞上了上去。
然而刀身上被一枚急速飛來的飛石準確擊中,上面力道十足,當得一聲,稍稍偏離了一些角度,小盛得以及時迴轉棍身,險險將刀身擋開。
陳傳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塊,正要往前追擊,然而腳掌才是稍稍抬起,身形往後微微一仰,躲過了一把彎折的刀,那把飛刀在外旋轉了一圈,又一次回到了老韓的手裡。
小盛則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心悸的看向陳傳,心說:「橫練麼……難怪……」
陳傳撇了老韓一眼,這個人的資料是缺失的,但經過身形和肌肉走向分析,判斷其特別擅長遠程攻擊,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這人始終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這是為了能克制他,對他形成壓力和威脅,更重要的估計還是為了方便退走,相信等會兒如果找不到機會,或者小盛被他打死,那麼這個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退走。
這次他是準備儘可能的將來襲的團隊一次性解決的,這樣可以根絕後患,本來狸貓石牌他是準備留給那個許先聞用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不妨先用在這個人身上。
只要將這兩個人解決了,隨後只需面對的就只有許先聞一人了,那難度就大大降低了。
轉念到這裡,他當機立斷一拂狸貓石牌,隨後再不理會其人,而是向著小盛那裡縱身疾進。
老韓指上正夾持著飛刀,見他又是發動攻勢,準備再次出手,可忽然之間,他感覺胸腹之中傳來了一陣痛徹心扉的撕裂之感,好像那裡陡然多出了一個東西,在抓扯和撕咬自己的內臟。
這一變故讓他為之大驚,同時好似想到了什麼。
蝮蛇團是從密蛇教里分裂出來的,雖然他不是操弄宗教儀式的人,可是他聽說過類似的手段,聯繫到陳傳身上之前出現的古怪情況,他毫不猶豫轉身往外走。
小盛這邊正全神貫注應付陳傳,根本不知道老韓那邊已經出了狀況,他見刀光過來,急忙以雙棍撥打,然而刀上勁力滲透之下,他這裡直接吃不住勁,雙棍被震的向外崩開,手臂亦是一陣酸軟。
雖然他速度還勉強能跟上一點,可雙方力量方面相差太大了,當差距到達一定程度,那是技巧根本彌補不了。
在這關鍵時,照理說老韓那邊應該給予牽制,讓他整頓攻勢,然而這一次卻是沒有,他感覺不對,身軀一晃,竟是於間不容髮之間向後退避,身體幾乎是在原地留下了一殘影。
然而陳傳挺刀而上,速度之快,幾乎是貼著他上來,同樣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並一刀從他心臟部位穿了進去,小盛一聲慘叫還沒有發出,他已經一掌甩出,擊打在了其人頸脖之上,且一觸即收。
小盛喉頭咯的一聲,隨後頭顱軟塌塌的垂在了前胸上,而整個身體亦是無力掛在了刀身之上。
陳傳長刀隨意一甩,小盛的軀體就被飛到了十餘米外的空地上,在地面上翻滾了幾圈後就徹底沒了聲息了。
他口中說:「第四個,還有……」他目光一轉,看向正在踉踉蹌蹌向山下跑的老韓,腳步一轉,跟了上去。
老韓在往外跑動的時候,拼命的調動身體裡的潛力,壓榨精血,想讓自己被撕扯吞吃的異化組織和內臟復原。
然而沒有用處,生長出來多少就被吃掉多少,就算他服下激發潛力的藥物也沒用,那東西似乎餓狠了一般,在那裡拼命折騰。
他意識到這樣跑不遠,一把扶住一株樹木,從身上掏出來一管針劑,想要往頸脖處注入進去,然而手才舉起,啪的一聲,那管針劑被一枚飛來的石子打碎。
可他仍不放棄,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動,同時伸手一撈餘下的液體,往嘴裡按去,可忽然耳畔聽到轟的一聲,隨後就見自己胸前多出來了一個大洞,往前又走了幾步之後,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此時他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然後一隻手搭在了他的頭顱上方,並似還從容調整了下,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鼓突的眼睛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陳傳五指一緊,咔嚓一聲,手掌之下頭顱整個裂開,而手指上飄出了絲絲縷縷的熱霧。
「第五個……」
只是一會兒,他就將這五個人一一除滅。
這裡他同時利用了怪談、密教儀式還有自身之武力,將這個很為難纏,幾乎不是一個人能解決的團體在短短几分鐘內給迅速瓦解了。
而除了這些人外,現在只剩下了團隊頭目,許先聞了。
而此時此刻,處理局內。
就蝮蛇團隊在攻擊的前夕,摩天輪公司忽然有了動靜,並且那幾個被嚴密監控的外洋格鬥者從監視中消失了一段時間,這讓處理局立刻抽調了一部分力量加以應對,因為他們不排除這幾個人會不會有意生事。
關隊長看著光幕,那裡代表著墨貼山某個地區的位置仍是模糊一片,他走了兩步,詢問幾名共鳴者隊員:「還沒有好麼?」
本來他只是習慣的催促一句,因為距離事情發生實際只過去了三四分鐘,按照他的經驗,應該沒這麼容易恢復。
不過那個隊員給了他一個驚喜:「快了!我們很快就能打通聯絡了!」
關隊精神一振,可又不禁疑惑發問:「怎麼這回這麼快?」
「是陳執行員推薦的那個共鳴者,他事先讓莊園內的共鳴者團隊準備了獨立的場域增強生物體,雖然無法整體破解屏蔽,可最多再有三分鐘我們就可以單獨取得聯繫了。」
「不錯。」關隊長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給墨貼山那邊的安保系統發訊號了。」
墨貼山的安保團隊為了確保莊園主人隱私和不越過條例限制,有時候是非常死板的,因為理論上上進入了莊園範圍後都是屬於主人的私人領地。
只要沒有得到主人的通知,或者間接的報警和相邀,哪怕裡面鬧的動靜再大,在沒有妨礙到其他住戶前提下,那是絕對不會主動邁進去一步的。
而現在不但生物場域被屏蔽,連帶著電台頻道也被干擾了,所以自然不會動,就算上了申判庭,他們在法律上都是沒有責任的。
此時孟氏莊園山下,那一支武裝車隊邊上還有一隊持槍武裝人員等候著,他們主要是負責聯絡、以及給進攻人員接應和掩護。
這時一個人急匆匆跑到了車邊,對著裡面的中年男子說:「老大,好像裡面有增強場域訊號,這樣外面安保可能很快會知道這裡的情況,韓老大那邊還沒有回音傳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中年男子看了眼那愈發濃郁的霧氣,還有上方未曾停歇的槍聲,說:「不要急,再等等,老韓他們做事我是信得過的。」
而這時車隊前方的人忽然看到,遠處霧氣之中,似乎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朝這裡走過來,心中一愣,難道事情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