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學校的看門人說:「成主管,老先生正在教學生拿勁。💚💎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成子通拿下墨鏡,看了看他,「老錢啊,你也一把年紀了,師兄也不體諒下你?還讓你看大門呢?」
「不辛苦,這是老先生照應我呢。」看門人欠了欠身。
「行了,我自己去找他。」
成子通路上來的快,可到了這裡反倒不怎麼急了,慢悠悠往裡面走過去,來到了荷花池塘邊上,看著水榭之中喬霖壺指點自己的學生,他也不上前,就微笑的在那裡看著。
喬霖壺也看到他了,不過也沒理會,依舊在那裡認真教授,學生也是一板一眼,老師怎麼教,他就怎麼做。
許久之後,喬霖壺對著荷塘對面的成子通招手示意了下,就進了客廳,後者也是笑著往那裡走過去。
等成子通進來,喬霖壺問:「你怎麼今天有空來了?」
成子通笑著說:「沒事,就是來看看師兄你。」
喬霖壺看了看他,「案上有茶水,泡了我還沒喝,自己倒。」
成子通說:「我不和你客氣。」又對著外面的水榭平台示意了下,說:「伱這學生怎麼樣?我老沒在學校見著他,師兄你在這裡手把手指點,想必日益精進,水平應該很高,唔,應該突破。
喬霖壺皺眉說:「哪有那麼快?」他沉聲說:「沒有隻學了一年就突破。
「沒有麼?」成子通想了想,嗯了一聲,十分認同點頭說:「師兄說得對,是沒有。」
喬霖壺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下,說:「也不能完全沒有,過去那些妖邪教派,激發人身潛能,下狠藥,用邪典,以妖胎養妖形,不過這是一條邪路,絕然不可取。」
成子通說:「那是,那些走邪路的,都不能算人了,咱們說的可是正經學員。」
喬霖壺抬頭挺胸,朝著自己學生的方向,緩緩說:「師父他老人家說過,蘊真種,在於一個『蘊』字,萬丈高樓平地起,不要急於求成,筋橋骨梁要拿正,拿不正則氣衰,氣衰則血不旺,後面的路是走不順暢的。」
成子通哎了一聲,豎起大拇指,說:「這話對,我剛才瞧了瞧,師兄這學生底子應該打的是特別好!特別穩,你別說,老頭子這辦法是好,將來一旦突破,學院九成學員拍馬都及不上。」
喬霖壺聽他這麼說,一隻手把著鬍鬚點頭,自矜的說:「學院那些年輕老師,自己則沒學了幾年,怎麼能指導人?哼,他們也敢教,換了以前,沒二十年沉澱,沒有出師貼,哪個敢出來教徒弟?也不怕把人教壞嘍。」
「沒錯啊。」
成子通嘆氣說:「你看我,現在就教了一個學生,還老怕教不好,怕誤人子弟啊。你看,這回我帶著他出外修行,本想著能教些東西,可沒成想幾天的功夫就回來了,不是我不想教,是我不知道該咋教,我覺得還是該琢磨琢磨,這不來師兄你這看看。」
喬霖壺恍然,今天是取經來的?
他想了想,說:「師弟,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不過教學生麼,首先就要立規矩,不然教不好,還有麼……」
他搖了搖頭,「學生也要分,要是沒有才能的,就算了吧,怎麼教也教不好,只要將來出去能有碗飯吃,你就對得起他了。」
成子通嘆了口氣,「我不如師兄啊,我記得那時候,老頭子就一直拿師兄你舉例來教育我和師弟們,還說就我這樣的,將來教了學生也是誤人子弟,只有師兄你,才能把他的那套傳下去,才能教出真正的高徒。」
喬霖壺語重心長的說:「師弟,也不能這麼說,你那時候年紀還小,師父只是想激勵你,他對你一向是抱有期望的。
再說教徒弟,一看天賦、二看自身,三才看師教,我至多只有三成的作用,但這三成,我這學生要能吃透嘍,往高了不敢說,將來一定是路越走越寬,越走越敞亮,老師的東西也能傳下去,不至埋沒了。」
成子通說:「有道理啊,以後我要常來向師兄請教。」
喬霖壺不覺點頭,這個師弟,以前總是和師父擰著來,這不還是懂得老師的苦心了麼?老規矩能傳下來,那是有道理的!
他心情頓時一好,問:「留下來吃飯麼?」
「吃啊,我這正餓著呢。」
喬霖壺立刻讓下人去準備,等飯菜端上來後,兩人上了桌,只是喬霖壺講究食不語,細嚼慢咽,全程一句話都沒有。
成子通今天胃口特別好,吃的肚皮溜圓。等吃完後,他摸了摸肚子,評價說,「香!特別香!師兄你這裡人好,飯也好吃,我以前怎麼
沒覺出來呢?」
喬霖壺放下筷子,看了看他,「覺得好吃那就經常來,我這反正也沒什麼人。」
成子通搖頭說:「還是別了,那要打擾師兄你教徒弟了,哎,怎麼不叫你徒弟過來一起吃啊?」
喬霖壺緩緩說:「哪裡有老師徒弟一起吃的道理?只有師父吃完了,徒弟才能上桌。」
成子通說:「又是老規矩是吧,記得那時候徒弟只能吃師父吃剩下來的殘羹剩菜。」
「是這個道理,不過師父老人家從來沒苛待我們這些徒弟。」
成子通這次真心實意點頭:「老頭子這點做得不錯。」
喬霖壺說:「師兄我從小被遺棄在野外,和狗爭食那是常事,是師父收留了我,教了我一身本事。」
他拿布帕出來擦了擦嘴,扔在了桌上,「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有一身武力走到哪裡都能安身立命,而要練出本事來,就要先有規矩,」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規矩要立到心裏面,刻到骨子裡,才能傳下去。
師弟,看來你對自己學生很上心,你是準備拿他當徒弟教吧?才能不足沒關係,我之前說的那句話還作數,只要你學生給我徒弟來打三年的下手,我的刀譜可以給他,規矩立好了,才能差些沒關係,我徒弟將來可以提攜他。」
成子通只是笑了笑,說:「師兄,你這徒弟老在你這裡不去學院露面,也不是個事啊,準備怎麼安排?」
喬霖壺說:「師父說過了,我這徒弟教好了,證都考好了,他會想辦法接去中心城,你學生跟著,也有機會。」
成子通搖了搖頭,「不能比,不能比喲。」站了起來,他把墨鏡戴上,「行了,師兄,飯吃好了,我該回去了,回見了啊。」說著,揮了揮手,就走出去了。
此時城南的私人練功館中,陳傳正在一遍又一遍的鍛鍊樁勁,同時發出呼喝之音,刺激並引導著內臟中的異化組織成長。
做戲要做全套,總不能一拿到證,以前有意安排出來的訓練習慣就馬上不用了,那也太突兀了,所以他在學校里露了一面後,就又回到了這裡。
與
所以這階段的提升,在一開始從外面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進步,實際上那是在橫向拓展,而等這一步完成後,越往後面就越強,每提升一點那都是極大的進步。
他現在用的都是
現在只是剛開始,無疑還是夠用的,但他畢竟不是真的天生才能的人,用藥量是別人的幾倍,根據以往的判斷,可能兩三個月後藥物對自己的作用就會逐漸降低,那麼勢必要找尋一些用以代替的東西了。
在練功館裡待了幾天,很快就到了六月上旬的休沐日。
他早上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小姨家裡,才一進門,就見表弟表妹正在做擊掌遊戲,這次他帶了一些玩具回來,上來就分給了兩個小傢伙。
這是成子通知道他家裡有小孩,所以在外地買的,讓他順帶帶了回去,這樣表面上就沒什麼漏洞了。
年富力正翻著一本工作本,對照另一本冊子,時不時在上面記些東西,見他回來,詫異說:「小傳,你不是和指導老師去修行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傳笑著說:「可能是我學的快,所以提前回來了。」
年富力看了他幾眼,沒再往下問,繼續看筆記。
於婉說:「早點回來也好,外面怎麼樣都比不上在家裡。」
陳傳說:「這倒是,外面的菜品遠不如小姨做的好吃,我也一直惦記小姨燉的湯,」於婉很高興,「只要你回來,小姨就給你做。」
年富力也說:「你小姨這一手,那是沒得說,不過這幾天我也就是休沐日能吃上你小姨做的熱乎飯。」
陳傳看了看他:「姨夫,是又有什麼大案子麼?」
年富力以前從不和他說這個,不過自從他處理掉方大為一夥後,就會時不時和他說起巡捕局裡的事。
他搖頭說:「最近血痕幫鬧騰個不停,這不和鐵鏈幫又械鬥好幾次了,雖然城南那片不是我們的轄區,可最近經常抽調我們區的兄弟過去幫忙。」
陳傳問:「是因為血痕幫頭目被殺的事麼?」
「你也聽說了?是這個事,局裡派人去看過了,據說那些人真正的死因是裂顱妖。」他搖了搖頭,「這東西可不好搞,就是無頭案,找鐵鏈幫,就是因為找不到正主,只能找個足夠有份量的,好給下面個交代。
其實血痕幫一些頭目也不想和鐵鏈幫拼死拼活,因為鐵鏈幫的生意大多數都在城外,打多了血痕幫自己損失更大。
上面雖然打了招呼,可現在墨蘭公司還沒開口,血痕幫又強逼著鐵鏈幫交出兇手,我看這事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還要再鬧騰一陣子,不知道多少人要跟著遭殃。」
陳傳嗯了一聲。
「蟬兒,這要放假了,你回家裡住麼?」於婉這時關心的問。
陳傳說:「小姨,我要回來的,不過學校和公司都有事,可能著家住的日子也不多。」
年富力對於婉說:「小傳現在可是大人了,不用拘著他。」於婉瞪他一眼,「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年富力無奈的說。
年默、年潞兩個小傢伙這時一起舉手,說:「我們也要做大人。」
年富力嘿了一聲,整了整手裡的工作本,「你們兩個,等大了還能這麼想就好,我也少操幾分心。」
正說話的時候,客廳里響起了電話,陳傳走過去接了起來,「喂,這裡是年宅。」對面傳來任恕的聲音,「陳專家,是我,任恕,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陳傳問:「什麼事?」
任恕聲音壓低了些,說:「血痕幫派人到公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