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接過了歲歲，一句話沒說，抱著歲歲進了裡面房間，沒再打擾厲夜廷。
她洗完臉換上家居服，從衛生間裡面出來的時候歲歲已經倒在枕頭上睡著了。
喬唯一上前，用濕毛巾幫他輕輕抹了把臉，聽著隔壁書房隱約傳來的對話聲。
「……其樂假如在我們海外公司合併上市之前發動的話，就能搶先占據百分之八點幾的市場份額，對於我們來說實在不利，你最好還是親自去海外總部一趟。」老五在電腦視頻里憂心忡忡道。
「他們什麼時候開業？」厲夜廷沉默了幾秒，反問道。
「據說會在萬聖節之前，那時候人流量多，全球各地六個分店同時開始營業！他們抄襲了我們的酒店概念，還搶在我們之前營業的話，勢必對我們明年的試營業造成巨大的打擊！」
「他們現在有成熟的推廣方案？」厲夜廷盯著電腦上萬年曆，算了下時間，低聲反問。
「沒有，但是我的人回報說，他們GG營銷已經準備入市了，就下個月。我們需要像朱雀那樣的人幫我們一把！」
厲夜廷的右手食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盯著時間，半晌沒作聲。
這是厲夜廷陷入深思的表現，他在權衡。
老五見他不吭聲，也沒再說話。
「不著急，我有planB。」半晌，他低聲回道。
老五一向是相信厲夜廷的能力，這個商業鬼才在營銷戰術上從未失策過，但這一次，他真的擔心。
「老大，我們中端酒店項目，這幾年前前後後投進去幾百億了，這是你主攻的方向，不能有絲毫差池啊！」老五皺著眉頭回道。
他就怕會出現四年前的那種狀況，倘若中間再出現什麼意外，他怕厲夜廷和WL集團會承受不住後果。
酒店項目占了WL將近一半的投入份額，一旦出現控制不住的崩勢，厲夜廷就可能會再次破產。
喬唯一在隔壁，清清楚楚聽見老五說的話。
事實上，她幫其樂公司進入WL集團內部系統的時候，發現集團對於酒店項目的投資，有些水分。
簡單來說，厲夜廷的投資部分，可能並非只是收購國外中型連鎖酒店，和建造景區酒店投入資金這兩部分。
但是更具體的，喬唯一併沒有看到，當天時間過於匆忙。
很有可能，跟厲夜廷所說的planB有關。
喬唯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量了半天，還是登陸「縹緲」，切上了自己朱雀的號，找到其樂公司跟她聯繫的負責人。
「想好了嗎？」其樂公司發現她上線，立刻發來消息。
其樂方面，其實已經跟喬唯一周旋很久了，想讓她繼續盜取WL集團的機密文件。
喬唯一知道他們無恥，但因為對方出價高達一個億，是業內從未有過的高價，喬唯一缺錢，想要不動心實在很難。
她一直沒有給對方明確回復。
她盯著會話框，沉思良久，半晌，回復了一句話：「不好意思，能力有限，你們的要求我辦不到。」
說罷，隨即刪了其樂負責人的號。
不過一秒，又有些後悔，環球給她半年的紅利，也不過八千多萬。
她是瘋了，才拒掉這單。
但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