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絲絲喜悅

  賀江嶼出現在門口,他面色陰沉地看著這些人。

  姜青城看到他進來,連忙上前打招呼。

  賀江嶼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過他身邊。

  秦雪看到姜青城有些尷尬,卻又立刻想舔上去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他同賀江嶼差得太遠了!

  不站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明顯,站在一起簡直沒辦法看。

  秦父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賀江嶼是誰,蹙眉看著他,若非看他氣質不一般,早就破口大罵了。

  他教訓自己的閨女,別人阻攔得著嗎。

  姜青城知道他的脾氣,怕他說話得罪賀總,連忙介紹道:「爸,這位是賀總,也是青黎的丈夫。」

  他衝著姜父眨眨眼。

  他連全名都沒說,父親應該知道他的意思吧。

  很顯然沒有接受到他的信號。

  姜父蹙眉看著賀江嶼,「我閨女的丈夫,理應叫我岳父。」

  姜青城整個人都呆滯了。

  隨後小心翼翼地看向賀江嶼,就看到他嘴角噙著一抹嘲弄的笑容。

  賀江嶼黝黑的眸子裡只有淡漠,「岳父?你也配?」

  姜青城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姜父睜大眼睛,不由自主看向青黎,指著賀江嶼說道:「這就是你老公?」

  青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賀江嶼揚眉,「岳父你不配,作為一個父親你也不配,你閨女結婚,你知道了半點不驚訝嗎?」

  姜父說道:「兒女大了,結個婚有什麼可驚訝的!」

  這句話說得賀江嶼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看了青黎一眼,眼底帶著一抹複雜。

  為了避免姜父再說出什麼慘絕人寰的話,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連忙將人拉到一邊說清楚賀江嶼的身份。

  姜父聽後有些震驚地看了賀江嶼一眼。

  這麼年輕的人,竟然有著如此實力!

  姜父心中後悔不迭,想起剛才兒子和青黎說的話,才知道情況如何。

  他拿得起放得下,回去對賀江嶼說道:「抱歉賀總,剛才冒犯了。」

  畢竟是女兒的丈夫,再多歉意的話他就說不出來了,他已經放下身段了。

  怪只能怪青黎這個沒用的東西拿捏不住這男人。

  不過隨後想到閨女能夠和如此豪門結親,他們只有受益的份兒!

  但是想要受益,還得好好運作一番,單憑青黎這丫頭,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賀江嶼冷眼看著姜父,看到那褶皺的眼皮下亂動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愚不可及。

  聰明如青黎,怎麼會有這麼一家子蠢貨家人?

  賀江嶼沒有耐心和這些蠢貨周旋,直截了當開口:「青黎的公寓我在用。」

  姜父還想再說什麼,姜青城連忙將他往外拉,邊走邊說:「我們知道了賀總,青黎的公寓我們不動,時間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們告辭了。」

  秦姨驚疑不定地看了賀江嶼一眼,拉著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兒走了。

  病房中終於清靜了,青黎緩緩舒出口長氣,神情疲憊地對賀江嶼說道:「賀先生,讓你見笑了,剛才謝謝你。」

  賀江嶼沒有置喙她的家人,有這樣的家人已經很讓人頭疼,旁人說得多了,只會讓她更難看。

  難怪她會被拉去捐腎。

  「是我考慮的不周,今晚我會在你的病房安排一些人手,避免他們在過來打擾你。」

  青黎有些驚訝,他是在道歉嗎?

  沒想到他還會為她做這些事。

  「賀先生過來,是有什麼事嗎?」青黎問道。

  白天來過一次了,晚上又來一次,她可不認為賀江嶼有那麼閒。

  賀江嶼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事不能來嗎?」

  青黎默然。

  不是不能來,而是他出現在這裡本身就很奇怪。

  賀江嶼見她不說話,唇角一抿,有了些許弧度,「我來看看我夫人怎麼樣了,很奇怪嗎?」

  青黎飛速地看他一眼,在和他快要對視上的時候又趕緊收回視線。

  儘管知道這話里真實成分不多,但她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喜悅。

  「已經退燒了,明天拍個CT看看肺部吸收得怎麼樣,如果沒什麼太大的事,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青黎仿佛報行程一樣,仔細說給他聽。

  見賀江嶼安靜地聽著,青黎不自覺開始『匯報』起其他的事情。

  知道他和薛雲澄的關係複雜,她刻意沒有提起薛教授。

  賀江嶼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儘管依舊以睥睨的姿態看著她,但是眼底沒有了往日的淡漠。

  「後天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

  賀江嶼走了,直到他離開,青黎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說要接她?!

  青黎心中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忍不住還是會想東想西。

  最後她壓下心頭細微的悸動,將這種情況歸類於『賀江嶼一定有事,要等她出院才能說』。

  拔了針以後青黎就睡覺了,她又做夢了,光怪陸離的夢,夢裡好像出現了賀先生,好像沒有。

  一覺醒來她全忘了,雖然想不起來,卻整夜都沒睡安穩。

  上午剛開始輸液,青黎就在病房當中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賀卿卿!

  她的出現,比賀江嶼還要驚悚。

  「你、你怎麼來了?」青黎大感詫異。

  賀卿卿拉著小臉,將昂貴的補養品放在桌上,彆扭地坐在凳子上。

  「你以為我願意來,還不是因為你以前幫過我,我總不能知道你住院還裝不知道吧。」

  青黎笑了,心中微感苦澀。

  可見人和人的品行差得太多。

  她不過隨手幫了賀卿卿一次,她就放下蒂來看自己。

  而自己的家人,從見到她開始就沒問過她情況,甚至於父親知道她結婚了,也沒有多問一句。

  就算是陌生人也會感到好奇的吧?

  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做的。

  賀卿卿不肯正對著她,用半張臉看向她,「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還沒好嗎?」

  青黎一笑,抬了抬手,「我暈針暈血。」

  打針她閉著眼都心慌,回血的時候她就更難受。

  賀卿卿一臉驚訝,「你的專業不是學醫嗎?你暈針暈血?」

  青黎苦笑,「對,但只有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才會暈。」

  也就是說,她給別人打針,看別人流血是不暈的。

  賀卿卿一臉古怪,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