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女伴(二合一)

  鄒筱嵐的綜合評分被亮出來。

  8.0!

  隨著大家的分數都被亮出來,鄒筱嵐數了一下,她第十!

  她進入前十名了!

  鄒筱嵐難掩興奮之色,興高采烈地跑到台下。

  牟程英笑容滿面地站起來,雙臂才剛剛抬起,就看到鄒筱嵐撲到青黎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牟程英緩緩放下手臂,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底卻閃過一抹落寞。

  看著女兒和別人分享快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

  鄒筱嵐高興之餘,沒有下意識跑向她這個朝夕相處的母親,而是跑向相處不久的師父。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所在。

  是啊,在女兒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她只在一旁干著急甚至想要阻止她。

  而認識不過余月的姜青黎,卻不顧旁人非議,毅然決然站出來用自己的作品為女兒拖延時間。

  兩相比較,立分高下。

  剛才牟程英就有所感覺,鄒筱嵐無意識的舉動清晰地將這個問題呈現在她面前。

  牟程英沉默了。

  鄒筱嵐恨不得拉著青黎轉兩圈,「師父師父,我前十啦~」

  她簡直太高興了,什麼穩重什麼矜持,統統被她拋之腦後,她現在就想快樂地分享。

  青黎無奈地搖搖頭,「這麼一點點進步你在驕傲什麼,還差得遠呢。」

  鄒筱嵐連連點頭,雙眼放光地看著青黎,「回去我就搬到四合院,我要和師父朝夕相處,這樣我的進步會更快。」

  青黎:「?」

  她不是這個意思好嗎,她就想清靜得一個人待著,不想多個嘰嘰喳喳的『喜鵲』。

  「師父你一個人多寂寞,要是我陪你還不夠,我可以叫上郝瑩瑩,她可會聊天了。」鄒筱嵐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

  青黎連忙擺手,「別!一個就夠了!」

  真是謝謝你,嫌她的四合院不夠鬧騰是不是。

  青黎拍了拍鄒筱嵐的手背,輕輕努了努嘴。

  鄒筱嵐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母親安靜地注視著她,心裡頓時一慌。

  完蛋了,要挨罵了。

  鄒筱嵐亦步亦趨地來到母親跟前,訕訕一笑,「媽,剛剛太興奮了,距離師父又比較近,那個……」

  牟程英一笑,「恭喜我的嵐嵐。」

  鄒筱嵐一愣,睜大眼睛歪頭看著母親。

  沒罵她,還恭喜她?

  媽媽從來沒說過恭喜啊一類的詞彙,每次就是還不夠,努力還不夠。

  鄒筱嵐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張開雙臂抱住母親。

  青黎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幕。

  如此一來,牟程英女士應該會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了,她進入實驗室也沒時間去管了。

  指導就到此為止吧,畢竟不是她真正地傳承人。

  就在青黎準備離場的時候,賀家姐妹花攔住她的去路。

  二人並排而立,含笑看著青黎,異口同聲說道:「嫂子好。」

  青黎:「……」

  賀南曉上前挽住青黎的胳膊,「嫂子要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好聽,我們可以叫姐姐的,現在大家都這麼叫。」

  青黎:「我比你們小。」

  賀南曉笑道:「但你是嫂子,我們就得這麼叫呀~輩分不能亂。」

  神特麼的輩分。

  賀南怡說道:「還是叫嫂子吧,姐姐的話的確不妥。」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青黎帶溝里了。

  「嫂子,交換下聯繫方式吧,繪畫上我還有好多需要請教的,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賀南怡細聲柔語,一雙杏眼自帶笑意,就那麼看著人,誰能忍心拒絕。

  更何況青黎也喜歡在這方面和人多加交流。

  一旁賀南曉見姐姐叫『嫂子』的時候,青黎下意識蹙了下眉頭,輕輕拉拽姐姐一下。

  賀南怡會意。

  「我也加你,我的繪畫沒有傳承,我爸媽希望我能成為音樂家,但我好喜歡畫畫。」

  賀南曉聰明的沒再這麼稱呼青黎。

  加好之後,青黎唇角含著淡淡的笑容。

  「叫我青黎吧。」

  姐妹二人相視一眼,隨後從善如流的叫她青黎。

  見此,青黎暗自鬆口氣,她著實不想解釋那麼多關於她和賀江嶼的事情。

  姐妹二人進退有度,相處起來倒是讓人輕鬆不少。

  知道青黎要離場,姐妹二人揮手道別。

  比賽還沒有完全結束,大家還在尋找玉玊大師和她的傳承人。

  顧三夫人拉住青黎,「你怎麼現在就走?」

  青黎看了鄒筱嵐一眼,「進入前十名的目標實現了,我還在這裡做什麼。」

  顧三夫人張了張嘴,目標這麼明確的嗎?

  「你對玉玊大師和她的傳承人不感興趣嗎?」

  顧三夫人忍不住問她。

  以青黎臨摹玉玊大師畫作的水準,她應該是極度痴迷才對,現在她的表現可不像是痴迷。

  這種完全無所謂的態度不得不讓顧三夫人產生懷疑。

  青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說完就離開了。

  顧三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最終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萬一最後找到玉玊大師了呢。

  抱著這個想法,她一直等到最後也沒有等到盼望的好消息。

  很多人失望而歸,薛允禾卻是興高采烈。

  儘管這次沒有拿到第一名,但是第一名肯定不是玉玊大師的傳承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比玉玊大師的傳承人要強得多!

  換句話說,現在沒有人能證明她是假的。

  更讓她高興的不是這個,而是找到如何對付玉玊大師的方法。

  「只有名聲壞了,粉絲們才不會再擁護她。」薛允禾笑眯眯地對母親說道。

  薛母一臉擔憂,「這能行嗎,你可千萬不要冒險。」

  薛允禾搖了搖手指,「不會的,您女兒做事您還不放心嗎。」

  薛母哪裡能放心,「你打算怎麼做?」

  薛允禾微微一笑,「這只是第一步。」

  說著,她低聲在薛母耳邊說了什麼,薛母一聽連連點頭,這是個好辦法。

  「你得小心,別把自己折進去,咱們都經營這麼久了。」

  薛允禾點頭,正是因為經營了這麼久了,才不能讓網上出現的玉玊大師破壞掉。

  她很不明白,又沒挨著她什麼事,幹什麼跑出來發動態,她若是不發動態,沒人會懷疑她是假的傳承人。

  更何況,她如此優秀,玉玊大師直接認下她,還免得她耗費心力教導,白得一個好徒弟以及一系列的好名聲。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薛允禾眸子更亮。

  在她名聲最差的時候自己站出來維護她,玉玊大師能不感動?

  薛允禾認為這件事可以好好計劃一下。

  這一點不管行不行得通,最後對她都沒有影響。

  薛允禾毫無困意,迅速做著準備。

  此刻,青黎正在鏡子面前試著禮服。

  一共十套禮服,全部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看樣子價值不菲。

  這是賀江嶼為她準備的。

  讓她摸不到頭腦的是,為什麼一下準備十套讓她挑選?

  既然是定做,隨便整一套不就好了,總歸只是參加個晚宴而已。

  作為他的女伴。

  十套禮服,青黎只拆了兩套就罷手,從中挑選一套水藍色掐腰A字裙,其餘的都被青黎送回。

  就要離婚了,她想儘量避免在經濟上有太多瓜葛。

  賀江嶼來接青黎的時候,看到她身上這身水藍色禮裙,微微挑眉。

  「我以為你會選擇那套青花瓷的禮裙。」

  青黎抬眼,哦,原來還有青花瓷的禮裙,這倒是沒想到。

  因為他的助理不肯將剩下的九套禮裙帶回去,青黎就用同城快遞寄送的。

  宴會參加完,估計明天也到了,雙方也不會尷尬。

  一同坐在后座上,青黎時不時就看向賀江嶼。

  不是她想看,而是她總有一種錯覺,覺得賀江嶼在看他。

  但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明明見他的目光在手中的資料上。

  賀江嶼忽地側眸,「看夠了沒有。」

  青黎:「……」

  她真的很想說到底誰在看誰,可她又不確定剛才賀江嶼在看她。

  賀江嶼先發制人,讓青黎愈加懷疑自己看錯了。

  賀江嶼也沒有看她的理由,除非她臉上沾了髒東西。

  想著,青黎想照下鏡子,公眾場合臉上有污漬就不妥了。

  好吧,她沒有隨身攜帶小鏡子的習慣。

  「我臉上有東西嗎?」青黎問道。

  賀江嶼的目光流連在她的面容上,緩緩說道:「有。」

  還真有。

  「在哪裡?是什麼東西?」青黎問道。

  賀江嶼喉結輕動,「這裡。」

  隨著話音,他的指肚輕輕摩擦了一下青黎纖細白皙的脖頸。

  被觸碰的地方忽然麻了一下,好像帶電一般通遍全身,青黎下意識躲開。

  這個舉動讓賀江嶼黑了臉,他的手輕輕勾住青黎的後頸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低聲說道:「脖子上的痕跡都乾淨了?」

  青黎一把將他推開,蹙眉看著他,「馬上到會場了,別亂來。」

  這男人,真是不分時候不分場合,整天說些不正經的話。

  不等賀江嶼說話,轎車停在會館門前,他輕哼一聲,湊過去低聲在青黎耳邊。

  「晚上再收拾你。」

  青黎抿嘴,「你信不信我連車都不下?」

  要求她做女伴,還這麼多話。

  賀江嶼黑著臉站在車外,看著大有不下車架勢的青黎,選擇了妥協。

  他的妥協就是不說話了,看得出僅是這樣,也讓他有些氣悶。

  青黎下了車就想往裡邊走,賀江嶼輕咳一聲,眼神帶著警告。

  見他微微抬起的胳膊,青黎恍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賀江嶼這才邁步攜她一同往裡邊走。

  二人下車既是焦點,剛剛他們之間的小互動小動作,仍舊被細心的媒體發現,當即對青黎這位女伴產生好奇之色。

  「賀總!」

  一道嬌嫩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香風,一個深情款款的女子來到跟前,眉目含情地看著賀江嶼。

  女子瞥向青黎,眼底帶著一抹審視和隱藏的嫉妒,臉上笑的愈加嫵媚。

  「賀總,您又在帶新藝人嗎,真是對自家公司的發展負責呢,出席這樣的宴會,名氣很快就會起來的。」

  女子表達的含義有幾層。

  她再告訴青黎,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只不過是賀總為了自家公司掙錢而帶出來的工具人罷了。

  青黎笑吟吟看向賀江嶼,才來就面對一朵爛桃花,自己處理吧。

  賀江嶼面色冷淡地看著女子,「你是誰?」

  女子:「?」

  青黎:「?」

  女子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賀總您在說笑嗎,您來京城的時候,是我接待的您,這麼快您就把我忘了?」

  青黎去找杜芊慧和她的姐妹時,遇到的就是賀江嶼和這個女子。

  她都認識,賀江嶼能不認識?

  但賀江嶼似乎沒有必要故作不認識。

  賀江嶼面露不耐,「讓開。」

  女子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她看出賀江嶼真的不認識她。

  那天她可是陪了賀江嶼一整天的,不認識也該有點印象吧。

  「賀總,我是張明夏啊,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賀江嶼面色冷下來,多一道眼神都不再給女子,瞥了一眼一旁的安保人員。

  安保人員立刻上前將女子帶到一旁。

  女子又氣又急,眼淚都出來了,本來長得就漂亮,如今梨花帶雨的模樣,安保人員見狀手上的力道都輕了許多。

  賀江嶼無動於衷,攜著青黎走了進去。

  青黎第一次見到賀江嶼這一面,真是又冷又傲,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充斥周圍空氣。

  他若不耐煩,多一個字都不想和人家說,眼神都不會多給人家一個。

  難怪美女會傷心,這種作陪至少會大半天吧,甚至一天,他居然對人家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若是以前,青黎一定會滿心歡喜,但是現在只是感慨一下。

  畢竟,如果不是她對賀江嶼有用,和這個張明夏沒什麼區別。

  她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進了會場,青黎馬上感受到一股實質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順著感覺看過去,原來是魏洵!

  青黎忽然就明白賀江嶼為什麼要帶著她出席宴會了,這是要找回場子吧。

  魏洵那日的行為,挑釁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離婚之前借著她的名義把場子找回來。

  呵,男人。

  魏洵的目光落在她挽著賀江嶼胳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