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齊聚

  青黎正準備打車回家,一輛豪車停在東泰會所前。

  車窗落下,顧寅那張帥萌的臉露出來,衝著她咧嘴一笑。

  「青黎姐,上車。」

  青黎也不客氣,開門坐了上去。

  不遠處有人看到這一幕,悄然打了個電話,卻發現電話打不通。

  青黎回四合院的必經之路上,此刻,一輛停在巷子裡的大貨車被人圍住,為首之人是個身穿武裝服飾的男人。

  若是青黎在這裡,定然認得他。

  厲彥行唇角帶著森然的笑容,目光如同利刃一樣盯著大貨車司機,或者說偽裝成大貨車司機的混帳東西。

  「你們要幹什麼!」大貨車司機額頭冷汗直流。

  厲彥行揚眉一笑,「不幹什麼,就是想找你談談心。」

  司機咬牙說道:「我只是個貨車司機,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出車了,讓開!」

  他不會承認任何事情的。

  厲彥行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就是個司機,我就喜歡找司機聊天,帶走。」

  「你們敢,你們這是違法限制他人自由!放開我!」

  厲彥行掏了掏耳朵,「聒噪,把舌頭割了。」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掌心摩擦兩下,雙眼放光的向著司機走去。

  司機嚇得腿都軟了,「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年輕人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

  「老哥,你多堅持一會啊,我現在實習期,嚴刑拷打不過關我沒辦法留在隊伍里,幫個忙!」

  司機見這年輕人眼底興奮嗜血的光芒,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股尿騷味頓時飄散出來,鼻涕眼淚齊流。

  「是薛家,是薛家讓我撞殘姜青黎!」

  是撞殘不是撞死,撞死要負刑事責任,撞殘卻不必,只要人活著,賠錢就能了事。

  他這是貨車,他不僅死不了,還會得到一大筆酬勞,代價就是可能要在監獄裡待上一段時間,薛家會儘量給他周旋。

  只要熬出來,他後半輩子就不愁了。

  他有不少朋友都是這麼飛黃騰達的。

  厲彥行眯了眯眼,居然敢對那女人下手!

  司機被帶走了,一五一十將事情都揭露出來,但是他們的交易都是口頭交易,暫時還沒有拿到更有力的證據。

  「老大,還有兩撥人找到了。」耳麥中傳來聲音。

  「都帶走。」

  他一直關注姜青黎,當得知她被人威脅,上邊想要派人保護她的時候,他立刻向上邊提交申請。

  本以為會有一些波折,都做好了找家裡老頭子幫忙的準備,沒想到很順利通過。

  他帶著人連夜趕回來,在青黎身邊已經蹲守幾天,終於讓他抓到這些人。

  這些雜碎。

  他都捨不得碰的女人,這些雜碎居然要撞殘她。

  這些人被帶走,厲彥行沒有繼續帶人跟著青黎。

  「老大,不讓青黎小姐知道嗎?」年輕人叼著根棒棒糖跟在他身後。

  「不用。」

  年輕人撓撓頭,嗦了一口棒棒糖,表示不能理解。

  老大很喜歡青黎小姐吧,為什麼又不讓她知道他在保護她呢。

  「對了老大,我們查到一伙人在暗中跟蹤姜小姐,行蹤非常隱秘,而且看樣子已經跟了很久。」

  厲彥行腳步一頓,「查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還沒,我們儘快查,這夥人很擅長隱藏行蹤,要不是我偵查能力太強,都發現不了他們。」年輕人趕忙自誇一句。

  他得順利通過實習期,才能留在這個傳奇的特種部隊中。

  所以他剛才真的很認真拜託司機大哥,誰想到他是一點都不爭氣。

  ……

  薛丁成以恐嚇頂尖科研人員,危害頂尖科研人員人身安全罪,處以行政拘留三個月,罰款兩萬元的處罰。

  薛母一聽要在裡邊待上三個月就哭個不停,那吃人的地方,別說三個月,半個月都要脫層皮。

  「都是那個小娼婦!要不是她,丁成怎麼可能進局子!」薛母哭得眼睛都腫了,對周海如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撕下她一塊肉來。

  這話也是抱怨給薛父聽的。

  「我真是不知道你們父子怎麼了,怎麼對那小娼婦都言聽計從的,一句話你就把丁成好好的婚姻給退了,又是一句話丁成就瘋魔一樣去招惹那賤人,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才滿意。」

  薛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要薛父把人弄出來。

  薛父被哭得煩悶,頭也不回地離開,去尋關係去了。

  這件事他改變不了什麼,只能花大價錢讓他兒子在裡邊待得舒服點。

  那裡頭吃人不吐骨頭,一天被揍好幾回,一天一頓飯都吃不上都是正常的,薛丁成自小驕傲慣了,他怕進去不懂變通吃了虧。

  這邊薛父剛打點好,很快就接到通知,他們安排的人都被抓了!

  薛父的臉色驟變,但很快又強迫自己放下心來。

  他們安排的人不會有問題的,他可是通過好幾層傳達過去,那些動手的人都未必知道是薛家。

  就算這些人知道了,他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和薛家的交易。

  只要咬死不承認。

  證據的確是有,但如同薛父所言,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些人和薛家的關係,這就比較麻煩。

  正因為如此,厲彥行才將消息放出,希望薛父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誰想到這老東西比他兒子城府深多了,按兵不動,每天就是遊走給他兒子托關係。

  厲彥行有些不滿,這件事實際上是很惡劣的事件,但因為沒有證據,就只能定性為普通的恐嚇罪。

  至於以前的陳年舊事,當事人全部出具諒解書。

  看來想要弄倒薛家,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的。

  經過這件事,青黎在京圈權貴里徹底出名了。

  正面硬剛薛家,還將薛家唯一的獨苗送進看守所,讓薛家有苦說不出。

  至此眾人也才知道,這個被薛家和鄒家小姑娘打賭的工具人居然不是路人甲。

  來頭不小,本事夠硬,人脈夠強。

  這誰招惹得起。

  鄒筱嵐每天笑的呲牙咧嘴,「你看,我就說我師父不是一般人,我真是慧眼識英傑。」

  郝瑩瑩翻了個白眼,「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這輩子就這樣了。」

  鄒筱嵐訕訕一笑,「那時候豬油蒙心,後來不是心明眼亮了嗎。」

  郝瑩瑩雖然嘲諷她,但也羨慕的不得了,「你媽媽那邊怎麼說?」

  鄒筱嵐聳肩,「肯定是不敢再說人家了唄,但她誰隔行如隔山,她雖然在醫學方面有諸多成就,但繪畫上依然不行。」

  事實上,她認為母親說得對。

  但她已經拜師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姐,師父越厲害她越開心,總比一無是處要強吧。

  鄒筱嵐覺得這是意外之喜,自己本來還是個白丁,沒什麼大本事,哪有資格挑來挑去。

  這話她也和牟程英說了,意外的,這次牟程英沉默沒有說話,想來是默認了。

  之後也不再限制鄒筱嵐,即便她去四合院。

  郝瑩瑩厚著臉皮跟著鄒筱嵐一起去混臉熟,發現這位比她們大不了幾歲的教授,居然平和得很,且一點沒有架子。

  青黎離開的空擋,郝瑩瑩低聲對鄒筱嵐說道:「我高價收師父,機會難得,你抓緊。」

  鄒筱嵐讓她滾。

  她現在改學醫還來得及嗎,總要繼承一樣不是。

  「阿姨做的豌豆黃糕和綠豆糕,奶茶也是自製的,你們吃完喝完就回去寫作業。」青黎說道。

  鄒筱嵐一臉苦逼,「師父,我已經是大學生了,沒有作業了,而且今天是周末!」

  「那就去練習控筆,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無所謂的事情上,不覺得可惜嗎?」青黎捏起一塊拇指肚大小的綠豆糕放進嘴裡。

  不覺得,一點都不覺得!

  二人此刻心聲一致。

  雖然知道青黎說的是對的,但是年輕人的生活,誰會一直在學習當中……哦,也不是沒有,學校幾個學霸不就是這個德行嗎。

  那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師父,這個是繪畫大賽的邀請函,我母親給你的!」鄒筱嵐嘿嘿笑著將邀請函遞過去。

  牟程英這個舉動,無疑是在示好了。

  「我已經拿到邀請函了,不勞煩了。」

  見鄒筱嵐神情低落下去,青黎又覺得自己有些生硬。

  是否給牟程英臉面她無所謂的,但是這小徒弟還是不錯的,想了想,她將邀請函拿走,道了聲謝。

  鄒筱嵐瞬間恢復活力,帶著郝瑩瑩活蹦亂跳地走了。

  青黎微微挑眉,只差了幾歲,心態可以差這麼多嗎,她走路從來沒想過跳著走。

  之後杜芊慧聯繫她,希望能和她幾個閨蜜見一面,就喝個下午茶。

  地址定在東泰會所,那裡是比較商務的下午茶,價格也不便宜。

  青黎同意了,作為邀請函的交換。

  她穿著隨意的V領大碼T恤,下邊一條牛仔短褲,踩著一雙白色板鞋,看上去青春洋溢。

  模樣看上去和鄒筱嵐等人差不多少,但是氣質和心態上卻完全不同。

  青黎感慨自己心理年齡過大。

  來到東泰會所,青黎卻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賀江嶼!

  他身邊站著一個俏佳人,嬌滴滴地笑著,挽著他的手臂,半個身子都要靠過去了。

  青黎心臟沉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只看了一眼,她就再無波瀾地離開了。

  賀江嶼的餘光一頓,倏然轉頭看去,卻並未發現那抹身影,心底有一瞬間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