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玉玊大師的傳承人?

  魏洵再怎麼厲害,比賀江嶼還差上許多。

  他依靠的是魏家,賀江嶼依靠的是自己。

  整體實力也完全不同。

  崔助理倒是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擔心夫人是否能夠招架住這二位的對抗。

  此刻青黎正在試著新衣服。

  顧三夫人收到京城古典藝術文化展示的邀請函,她想帶著青黎一起去。

  青黎也很想見識一番京城的古典文化傳承,可以看到新生代在古典文化上的比拼,想必和扶風市的暮氣沉沉是不同的。

  「你想穿旗袍還是漢服?」顧三夫人看著鏡子裡的青黎,眉頭微蹙,難以選擇。

  以青黎的身材什麼都可以駕馭,正是因為如此,她哪一種都想讓青黎穿。

  顧三夫人比青黎大了十幾歲,這個差距不像長輩反倒像姐姐。

  她保養得也很好,站在一起,果真如同姐妹花一樣。

  顧三夫人本人穿的是一件青煙色長款旗袍,呈現出淡雅的青灰色,將她的身材曲線完美勾勒出來,讓她本身高貴又典雅的氣質放大無數倍。

  為了和她搭配,青黎也選擇旗袍,一款煙雨江南短款旗袍。

  見青黎從試衣間出來,顧三夫人頓時眼前一亮,原以為這款旗袍太簡單了一些,僅有一些潑墨繡花,沒想到青黎穿上,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

  本身她的氣質就非常好,如今更是增添幾分柔美,幾分俏麗,以及幾分活潑。

  筆直的大腿半遮半掩呈現出來,小腿纖細白皙,腳上踩著一雙珍珠白高跟鞋。

  顧三夫人挽了個低丸子頭,高貴優雅中帶著一抹成熟韻味。

  青黎則挽了個高丸子頭,氣質脫俗中透著一抹嬌俏媚色。

  顧三夫人見狀忍不住點點頭,青黎這個年紀,正是從稚嫩開始往成熟蛻變的過程中,這一點媚色真是恰到好處。

  青黎本人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顧三夫人拉著她上了車,說道:「你特別適合旗袍,趕明帶你去看走秀,很多旗袍彰顯大氣,當做禮服非常合適。」

  現在的旗袍不同於國民時期的款式,結合現代審美發展出新式旗袍,符合華夏古典特色,又不失美觀。

  這次展示就在文朝苑後樓進行,來參加的也都是京城有名的文人墨客。

  不同於扶風市,京城全面開花,文朝苑雖然是唯一的民間組織,但卻不是唯一的傳承。

  民間很多有名氣的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的傳承,不少都是專注於一兩個弟子。

  正因為如此,新生代的競爭非常激烈。

  青黎在參賽選手當中一眼看到鄒筱嵐。

  她也是參賽選手,原以為只是個喜歡繪畫的富家女。

  「那是鄒家的小姑娘,很有些天賦在身上。」

  顧三夫人見她的目光落在鄒筱嵐身上,開口和她說明一番。

  「你看她身側站著的兩個少年,分別是雲舒大師和松鶴大師的傳承人,這場展示,屬他倆的分量最重。」

  不是什麼人都能有機會得到傳承的,但凡得到傳承的,都是鳳毛麟角。

  不少人來參加展示,也是希望藉此機會得到大師青睞,從而得到傳承。

  青黎對這些傳承不太明白。

  她又給青黎介紹了幾個年輕一代傑出之輩,分別都有自己的傳承。

  顧三夫人嘆了口氣,「可惜,文朝苑的傳承到底還是差了一些,雖然也很想給你介紹幾個人,不過這幾個人的水平,可能連終賽都進不了。」

  「當然,來參加這個展示的不是文朝苑核心力量,文朝苑新生代也有幾個厲害的,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顧三夫人問道:「對了,還不知道青黎的傳承。」

  青黎被問得一愣,隨即搖搖頭。

  顧三夫人笑道:「你可別蒙我,你這樣的水平,不可能沒有傳承,老實告訴我!」

  青黎苦笑一聲,「真的沒有。」

  顧三夫人根本不信。

  現場忽然靜了一下,隨後幾個人擁著一個少女走出來。

  少女十八九歲的樣子,模樣算得上俏麗,只是眉宇當中染著一抹淡淡的傲氣。

  「咦,她怎麼來了!」顧三夫人露出吃驚的模樣。

  「那人是誰?」青黎問道。

  顧三夫人說道:「是不是覺得挺傲的?但是人家有傲的資本。」

  她的話提起青黎的興致。

  「這又是哪個大家的傳承?」

  顧三夫人語氣帶酸,「還能是誰的傳承讓她這麼傲氣,自然是玉玊大師的了。」

  青黎:「?」

  見青黎一腦門子問號,顧三夫人說道:「這小姑娘傳承已久,不論是畫風畫法都承了玉玊大師五成,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合格的接班人。」

  青黎睜大眼睛,「等一下,玉玊怎麼會有傳承人?」

  顧三夫人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一直都謙和懂禮,怎麼會直呼玉玊大師的筆名!」

  青黎:「……」

  這是重點嗎。

  「咳,玉玊……大師不是說沒有傳承人嗎?」

  顧三夫人看著那少女,眼底是遮不住的羨慕,「誰說的,雖然全國各地冒出很多玉玊大師的傳承,但真真假假總會有的,怎麼能沒傳承。」

  「不是,那怎麼證明這個人就是玉玊大師的傳承?」

  顧三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好像你有證據證明她是假的一樣,你認識薛允禾?」

  青黎堅定地搖頭。

  這個名字,她聽都沒聽說過,更不可能是她的傳承。

  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有徒弟,那輩子沒有,這輩子也沒有。

  突然冒出一個她的傳承,本人表示很懵逼。

  不論怎麼回事,青黎都不可能讓人冒充她的傳承人在外活動。

  展示的新生代一共有十二人,這次因著有玉玊大師傳承人薛允禾到來,比試熱情空前高漲。

  文朝苑也沒想到,先前並未聽說允禾小師傅也會來,否則一定會派出核心力量去比試。

  哪怕輸了,也能有更多的經驗和進步。

  薛允禾年紀最小,卻站在C位,她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耐,掃了下方一眼,就看向主持人。

  「好了,我趕時間,趕快開始吧。」

  主持人在主辦方的授意下很快結束致辭,開始比試。

  鄒筱嵐站在薛允禾身側,卻不願意過分靠近,中間空出半個人的距離。

  對此薛允禾似乎表現得很滿意,知道和她的差距就好。

  「剛被人甩了就來參加展示,你也夠心大的。」薛允禾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聲音剛好夠一旁的鄒筱嵐聽見,她頓時氣得牙痒痒。

  拋開傳承人的身份不提,鄒家和薛家是世仇,兩家在商場是競爭關係,自然而然子孫們互相也開始競爭。

  到了薛允禾和鄒筱嵐這一代,競爭就更激烈了,不管什麼都要比一比拼一拼。

  不過鄒筱嵐到底輸了一大截,她連個傳承都沒有,僅憑一腔熱血和在學校里學來的,水平是拍馬都趕不上薛允禾的。

  「允禾小師傅怎麼會有閒心參加這種展示,該不會如同外界所言,傳承人的身份是假的吧。」鄒筱嵐毫不示弱還嘴。

  對於薛允禾的傳承人身份,雖然得到官方證實,但仍舊有很多人質疑。

  薛允禾輕輕扯動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好酸啊,也是,和一個連傳承都沒有的人多說什麼,你好好看著吧,看看和我的差距有多大。」

  鄒筱嵐氣得牙痒痒卻沒辦法,沒有傳承是她的痛。

  所以只要有展示,她就會參加,希望能夠得到傳承。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差勁,可是這麼多場,甚至於家裡靠著關係走訪那麼多名師,卻沒有一個肯收她為徒,很難不讓人感到挫敗。

  都說她的畫風特立獨行,有稜有角,根本無法融合一家所長,自然就無法進行傳承。

  這是硬傷。

  就算玉玊大師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鄒筱嵐明白,所以她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試圖改變這一點,但她每次畫畫,就會迸發出各種想法,不由自主就會跟著畫下去。

  沒有人發現二人在台上的唇槍舌戰,展示正式開始。

  首輪是十二個人展示自己最優秀的一部畫作,經過評判後篩下去兩個人,留下十個繼續展示。

  選手們一個個展示著自己的作品,鄒筱嵐展示的是一幅《春夜小院》的畫作。

  青黎微微挑眉,不自覺說道:「淡淡輕煙,溶溶院落,月在梨花。」

  顧三夫人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看來是認同了這幅畫所表達的意境。

  果然,青黎點頭說道:「畫的不錯。」

  兩位大師的傳承人所展示的畫作也非常優秀,不過眾人最期待的還是薛允禾的畫。

  這位玉玊大師的傳承人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通常都是照一面然後就離開。

  偶爾也會出現在這種展示當中,以此激勵新生代進步。

  薛允禾展示的是一幅黃昏餘暉灑在清潭上的畫作。

  這幅畫的質量很高,且十分有玉玊大師的畫風在其中,讓人驚嘆連連。

  顧三夫人問青黎,「這幅怎麼樣?」

  她帶著些許考校。

  青黎緩緩說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意境是出來了,卻總覺得少了點靈魂。」

  自然是少靈魂的,這幅畫完全就是模擬她的畫風進行創作,畫得好,卻沒有自己的靈魂。

  她的話音一落,一旁就有人陰陽怪氣地開口。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玉玊大師的傳承人也敢隨意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