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漾啊,小嫣沒跟你一塊回海城嗎?」
蘇泊的聲音響起,晏清和晏殊聽了個清楚,安漾皺著眉頭道,「沒有,她在那邊有朋友,就沒一塊回來。」
電話那邊的蘇泊又道:「這樣啊……那你晚上過來吃個晚飯吧,我這就讓你舅媽多炒兩個菜。」
過一會,電話才掛斷。
「你舅舅倒是對你挺關心。」晏殊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畢竟親生女兒沒回家都不急,反而喊外甥女回家吃飯,還要為此多做兩個菜。」
安漾淡笑不語,是關心吧,但她總覺得還是少了點東西。
就在這時,晏清突然問,「你有和他說過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安漾搖了搖頭,「……沒有,只說了這兩天回。」
「那你舅舅怎麼知道你已經回到海城了?」又問,
晏殊也看向安漾,是啊,怎麼人剛進這房子,電話就打過來了,話里詢問蘇嫣,明顯是知道安漾已經回到海城了。
安漾也是一愣,這時她才想起,以前也有過好幾次類似的情況,但往常因為都沒怎麼細想,只當巧合,可現在想想,這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她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立馬環顧了四周,心中生疑,難道自己這房子被裝了監控之類的設備?
否則為什么舅舅能對自己的動向知道得這麼仔細?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晏清和晏殊。
不一會,晏清在宅子裡走動,而晏殊則在四周不著痕跡的檢查是否有攝像頭,她先是用檢查網絡的軟體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房子裡某些特定設備以外,還有一個不知名,來路十分奇怪的設備。
房子很大,排查起來有些費時間,整整一小時過去,三人在大廳以及書房找到了兩個針孔攝像頭。
警察到時,安漾縮在沙發上,通身血液好像在倒流,她只覺得渾身發冷顫抖,手心直冒冷汗。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每天住著的地方,會有攝像頭,一直都有另外一雙眼睛躲在暗處,在另外一邊時刻監視著自己的生活。
晏殊安撫著安漾,「等警察把房子排查一遍,就沒事了。」
很快,警方用專用的工具,排查了整間宅子,分別從主臥和次臥搜出來幾個攝像頭。
七八個攝像頭堆放在桌上,安漾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疏漏,竟然給人裝了這麼多攝像頭還半點沒察覺。
…
當天晏清和晏殊在安漾家裡住下,深夜十一點,蘇嬸找上了門來,也不知道按門鈴,就一直在用力拍大門,一邊高喊安漾的名字。
怕打擾了兩姐妹休息,又怕吵著鄰居,安漾只得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然而兩人已經醒了從房間裡出來,陪同安漾一塊去開門。
大門打開,蘇嬸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小漾啊,你舅舅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一群警察給抓走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啊!」
晏殊眼睛都瞪圓了,還能這麼不要臉的嗎?
安漾咬了一下唇瓣,「我房子裡的那些監控,是你們裝的?」
聽見安漾的話,蘇嬸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是警方的人要把丈夫帶走了,肯定是眼前的這小沒良心的給報的警,心裡頓時怒罵著蘇泊,也不藏好點,就這麼被小白眼狼給發現了,這事還得了?
這小白眼狼也是,不就裝了幾個攝像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用得著報警嗎?
還把自己親舅舅給送進局子裡去,也不嫌丟人!
想到這,她臉上掛上了討好的笑容,「小漾啊,我們這也是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住有些什麼危險,就是好心,舅媽和你舅舅一直以來對你的好,相信你也是看在眼裡的啊,你看,今晚你舅舅還喊我多炒兩個你愛吃的菜……」
她解釋得費勁,可說了半天,也只有為安漾好這麼一個牽強的理由。
一旁的晏殊聽了,小聲嘀咕的吐槽了一句:「頭一次見到為人好是裝八個針孔攝像頭在人家的家裡,窺探人家的生活隱私,嘖……」
把黑的說成白的,真是太厲害了。
蘇嬸笑容僵在臉上,「哪來的丫頭這麼沒規矩,在別人家裡頭這麼插嘴,真是沒教養!」
這邊罵完,她又拉起安漾的手,「聽話,和嬸去警局,把你舅舅接回來,那地方多晦氣,你舅舅身體一直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晏殊無聲的翻了個白眼,「給別人家裡偷裝攝像頭的家教,我可不敢要,怕出去給人打死了。」
安漾掙脫開蘇嬸的手,只覺自己是個傻子,從前竟完全被這家人蒙蔽,這會兒人進了局裡,倒是原形畢露里,她頓時冷著臉道,「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去的,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包括當年繼母,還有周硯的事,她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蘇嬸臉色難看,「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計較這個!」
聽見這話,安漾聲音冷淡,「那以後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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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嬸頓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更準確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這話什麼意思,以後都不認我這個舅媽了?」
見安漾不反駁,她臉色難看,「你連你舅舅也不認了!?」
安漾這會兒在氣頭上,對蘇嬸半點沒有好臉色,「不認!」
「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蘇嬸氣得臉色漲紅,「早就說你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蘇泊還不信,要不是有我和你舅舅幫襯照顧,你以為你一個孤兒能有現在的生活,住這種房子!?指不定在哪裡祈禱,還是在哪種鬼地方賣去了……」
「嘭!」的一聲,門被用力的甩上了,將蘇嬸的罵聲隔絕在外。
安漾面色鐵青,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多愚蠢,竟然把他們一家當成自己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如今看透了他們的嘴臉,心裡愈加的覺得以前的自己有多可悲可笑。
轉過身時,她看向了晏清和晏殊,「抱歉,吵到你們了。」
晏殊擺擺手搖頭,「沒事,這種事我也有過。」
被人上門這麼罵,她也是算有經驗的。
晏清更是沒什麼反應,類似的這種事情她見的太多了,而這會兒倦意席捲而來,她只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