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之謎

  一問一答拉開了此次節目的序幕,在韓風的運作下,對比古今很快便收穫了一大波的熱度。

  而關於此次的對話,在網絡上,也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討論。

  ——「秦始皇的命確實好,畢竟不是誰都可以成為千古第一位皇帝。」

  ——「得了吧!你可別吹了,秦國本來就強,統一六國更是遲早的事。那個位置,即便是放條狗上去,都能夠完成統一。」

  ——「樓上,你就是站在上帝的視角看問題,你無非覺得,秦始皇統一六國的過程,太過於順利。可相同的年紀,若讓你坐到那個位置上,你恐怕只會在那裡玩泥巴。」

  ——「你們有什麼好吵的,總有人覺得我上我也行,這種問題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說白了我們都是嗎嘍的命,居然還敢去嘲諷人秦始皇。」

  王濤本來是被推流過來的,作為一個業餘的歷史愛好者,他經常與網友互動,熱衷於為華夏帝王進行排名。

  本來他正看的起勁,尤其是視頻里秦始皇的形象和氣勢,非常符合他心中的幻想。

  可無奈當他看到那些黑粉的彈幕後,瞬間讓這位秦始皇的迷弟,給破了個大防。

  他就想不通了,秦始皇之後的那些朝代里,有幾位帝王可稱之為功績斐然。

  當時的秦國再強,那也是以一敵六,而最後六國也確實是終結在了嬴政的手上。

  在這十年的戰爭中,但凡秦始皇昏庸一點兒,都很難讓華夏完成一統。

  可即便如此,卻依舊有人覺得秦始皇不行。

  ……

  會場之中。

  嬴政等人,現在已經與江遠一同落座,四條几案上擺放有茶水糕點。被韓風安排來的宮裝侍女們,此刻正侍奉一旁,為幾人斟茶遞水。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忽略掉幾人看不明白的泡茶手藝,四人舉杯輕呷一口後,都在狐疑對方有沒有品出什麼別樣的滋味。

  尤其是王翦,他對於這種浪費半天時間,就為了燙上一下嘴的行為,深感荒唐。

  此刻的他,已經將手放到了一旁的糕點之上。

  「陛下,其實關於您的身世,同樣困擾了後世許久。」

  江遠放下燙的他舌頭髮麻的茶盞,可能是野豬吃不來細糠,他還是覺得冰紅茶更符合他這種宅男,當然前提是沒漲價之前的。

  「關於朕的身世?」

  嬴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迷茫之色,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世有什麼好糾結的。

  放下茶盞,嬴政示意江遠接著往下講。

  江遠籌措了一下說辭,其實就是回憶腹稿。

  「根據《漢書》記載,您並非是秦莊襄王的子嗣,而是呂不韋的後代……」

  江遠的話,還沒說完,王翦便直接起身,摔碎了一旁的茶盞。

  「胡說八道,荒謬至極。爾等後人,莫非是要辱我大秦始皇不成?陛下乃是先王嫡子,豈容爾等非議。」

  做為秦國的老將,他此次隨行,便承擔有保護嬴政,維護皇權威嚴的責任。

  可如今別人都蹬鼻子上臉了,讓他如何能夠不氣憤。

  也幸虧來的時候,王翦沒帶佩劍,否則此刻的他,怕是要直接拔劍相向,架在江遠的脖子上要個說法了。

  「維張,休要無禮,那本《漢書》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是那叫班固所書的吧?」

  蒙毅站起身子,將王翦給攔回到了座位之上。隨即他義憤填膺的道:「回陛下,正是班固所書。」

  嬴政此刻的表情雖然很平淡,但是其眸光清冷,似有萬道寒芒。

  「小友,我代維張向你道歉,還請你接著往下講,朕想聽聽他之所言,究竟有何依據。」

  江遠深吸口氣,僵硬的點了點頭,他剛剛被王翦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主要也沒人和他說,這跟班一樣的哥們,居然還有這戲份呢,剛剛那瓷片險些嵌到他的臉上,給他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應龍此刻已經飄到了江遠的身上,若非她剛剛給擋了一下,此刻的江遠,早就趴在地上喊娘了。

  當然現場能看到她的,也就只有嬴政等人,江遠還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在ICU里晃悠了一圈。

  「班固在《漢書》中記載,您叫呂政,乃是呂不韋的後人,並且引用司馬遷在《史記》中的猜測,說您的母親是在懷孕期間,被呂不韋獻給您的父親秦異人的。」

  江遠一口氣說完,莫名的他覺得自己有些心虛,壓力可能來自於王翦剛剛的摔杯,但更加恐怖的,還是嬴政身上那宛如實質化的怒火。

  「哼!」嬴政輕哼一聲,他發現這個叫班固的貌似對他有意見。

  「朕為先王嫡子,乃是大秦正統血脈。朕之身份接受了秦國宗室的認證。」

  這個問題,其實深深的刺痛了嬴政的內心,任誰被別人這麼說,都會感覺憤怒。

  可儘管如此,嬴政依舊穩住了威儀,雖然他的語氣冰冷,可卻依舊條理清晰的回答著這個問題。

  「關於你口中的這一故事,其出處不明,最起碼朕並沒有聽聞。」

  「若朕的身份真的存疑,憑朕年幼繼位,又如何能夠在宗室環顧中,牢牢的坐穩這個位置。」

  「此外,如此私密的事情,那司馬遷和班固又是從何處得知的?莫非他們也是手眼通天不成?」

  面對秦始皇的反問,江遠都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他哪裡知道,司馬遷都是從那裡收集來的信息。

  反正不可能是現場怪,畢竟二者相差了快一百年了,至於班固更是隔的很遠。

  深吸一口氣,他稍顯平靜的開口道:

  「陛下,其實關於您的身世,後世之人普遍還是認定,您就是秦莊襄王的子嗣。」

  秦始皇點頭示意江遠接著往下講,他本來就是親生的。可讓他自證,也屬實難為了這位古人。

  「根據現代醫學來看,司馬遷在《史記》呂不韋本紀中的猜測,在時間線上對不上。」

  雖然秦始皇等人,很想詢問一下什麼是現代醫學,可是江遠明顯還有話說,他們也就不好直接打斷。

  「《史記》記載,您的母親是大期生下的您,這就表明您是足月所生,這也就否決掉了提前懷孕這一可能。」

  (大期:古代解釋,一為十月,一為十二月,這裡忽略了十二月這一說法。)

  「通過把脈驗出懷孕,起碼需要一個多月,若真的提前懷孕,您應該提前在八個月左右出生才對。」

  嬴政聽後,微微點頭,又托起茶盞輕呷了一口。

  「我就說我是親生的,看來那叫司馬遷的不懂醫學,居然能寫出這種前後矛盾的故事來。」

  說實話,這個問題他很不喜歡,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揪著他的身世不放,他的父王都沒說啥,這些人跟著操心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