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幕唱跳

  (我都準備架空歷史了,諸位看官且把腦子抵押一下。)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今天我們不談這些,直接從春秋開始講起。】

  ……

  仲夏之初,夜幕降臨。

  此刻數百個平行時空,無數的古人紛紛踏出屋門,或邀三五位好友舉杯共飲,或與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只因數日之前,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輪巨大的天幕,以夜色中的滿天星河為幕布,無數光怪陸離的場景,在天空中交相輝映。

  起初眾人都以為這是天神降下的神跡,畢竟在那些畫面之中。

  諸多高聳入雲的建築,以及那些在天空與地上呼嘯而過的物品,屬實超過了這些古人的理解。

  剛開始,上至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或開壇祭天,或焚香禱告。

  都希望上天能夠降下一些福澤,或者能夠給出一點明示。

  可一連數天下來,在白費了許多無用功後,眾人便慢慢的形成了習慣,將天幕中的景象當成了每天晚上的消遣。

  畢竟這天幕有些不正經,大部分時間裡,放著的不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就是一些身著奇裝異服的女子跳舞的畫面。

  公元前221年,齊國滅,天下合。

  咸陽宮裡。

  嬴政將案上的一堆竹簡,緩緩的收攏到了一處。

  他是秦始皇,是泱泱華夏歷史中第一位皇帝。這個尊號還是他前兩天翻閱了大量古籍,最終確立下來的。

  可如今這位偉大的帝王,正疲憊的在王宮裡不停的踱步,不時還用右手輕輕的捏著緊蹙著的眉頭。

  如今六國一統,諸多問題也相繼顯露了出來,首先便是各國間的文字語言,再然後便是那雜亂不堪的衡量標準。

  這些事情刻不容緩,但是推行實施還需要費上一些功夫。這就導致他經常批改奏摺到很晚。

  踱步來到門前,玄色長袍在微風中輕擺,絲絲涼風,仿佛將他身上的疲憊也給掃去了不少。

  往常的鶯啼蟬鳴促織聲,如今已經全部掩蓋在了那激情澎湃的音樂之中。

  嬴政抬頭望著天空之景,看著空中又跳起了那莫名其妙的舞蹈,他擰著眉輕聲一嘆。

  「這究竟想給寡人表達什麼意思?到底是獎還是罰。」

  從一開始的歡喜,到如今的迷茫。剛統一六國,這天空上就整出了這麼一個么蛾子,每天晚上都要出來鬧騰上一個時辰。

  如今各地流言四起,有許多人藏於暗中,藉機抹黑於他,說他殘暴,都說這是上天降下來的警示,更有甚者拿他與紂王相提並論。

  「呵!寡人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不管這天幕是何人所為,即便真的是神明怪罪,那也只能是一尊偽神罷了。」

  深吸一口氣,寬大的袖擺被其甩至身後,始皇負手傲然而立,即便無法從天幕中獲得什麼信息,他依舊不想錯過。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有所應對。他並不喜歡超脫他控制的事情出現。

  不過也得益於天幕的出現,他才有理由留下一眾大臣一起加班。

  王宮的高台上,始皇在一本正經的監督著,而台下的大臣們卻在心裡開始叫苦不迭。

  王翦睡眼惺忪,打哈欠的同時還不忘踢了王賁一腳,對方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被這麼多同僚看著,屬實有些丟他這個當爹的臉。

  天可憐見,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被拉過來看這麼刺激的東西。

  今晚天幕上的「女子」,各個難以言表,紫色或粉色的頭髮,遮蓋住半張臉,紫眼烏唇,身著奇裝異服,正在那裡跳著猶如大攤一樣的祭祀舞蹈。

  李斯活動了下脖子,隨後揉了揉眼睛又繼續抬頭看向了天空,站了許久腰酸腿麻脖子痛。可無奈他也只能繼續強撐。

  畢竟這是始皇帝交代下來的任務,與武將不同,他們這些文臣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他正試圖從那些「男子」拋出來的白色煙霧中,分析出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莫頂著,才莫頂過一腳呀。辣啊辣,破廖所。啃多碗,弄完撒了鹽……】

  漢初,公元前129年。

  為了應對匈奴對北方的不停襲擊,漢武帝派出四路大軍回擊匈奴。

  這一戰是漢朝自劉邦以後,第一次對匈奴的全面反擊,可結果卻是一路無功,兩路折損,就當漢武帝本人對於這場戰鬥已經不報任何希望的時候。

  衛青,這位第一次領兵出征,首戰首捷直搗龍城的將領,一舉搗毀匈奴祭天聖地,直接俘獲近千人。這是漢朝對於匈奴的首勝。

  衛青用他出色的能力向漢武帝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這一戰果傳回國內舉國沸騰。

  更是讓漢武帝拍案叫絕,說出了「攻守易型,寇可往吾亦可往」的霸氣言論。

  「仲卿再與我談論一下此戰細節。」

  劉徹放下羽觴杯,相較於天上那不知名的天幕,他還是對於這次的龍城大捷比較有興致。

  未央宮裡。

  衛青聞言端坐好後,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他已經回答了三天了,得勝回來後。漢武帝大擺七日宴席。

  如今這才第四天,該交代的他都已經交代完了,旁邊便是一眾大臣,他迎著那一雙雙考究的眸子,他真的好想大聲吼出來。

  「細節不就是領著兵馬跑到對方老家,將其摁倒帶回來嗎?」

  衛青第一次覺得陪領導吃飯比打仗還累,他已經儘可能的水內容了,可這屬實是沒有什麼能講的了。

  秦朝的大臣在「悟道」實則內心一直吐槽。

  而衛青則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的迎合著自己領導。

  而與此同時,春秋至民末許多人都被折騰的睡不著覺。

  一日兩餐,就想著靠著睡覺來減少消耗,可這天幕戌時一到就準時開播。一個時辰後又準時結束。(晚七點到九點)

  儘管每天播放的內容都不重樣,可他們唯一能夠看明白的就是都看不明白……

  「江遠,你的視頻還沒有整理好嗎?讓你做一個春秋時期的題材,你都已經拖了一個星期了,下個月的工資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了?」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電腦的屏幕在發出刺眼的光。白光印照出一張慘白的臉,電腦桌上的菸灰缸里已經插滿了菸頭,最後一縷青煙,還頑強的想要死灰復燃。

  江遠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聽著手機里女人的嘮叨聲,心煩意亂的將手中的快樂水倒進了菸灰缸里。

  「呲~」菸頭徹底熄滅。

  這個破班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古往今來還有比他更慘的牛馬嗎?

  一天工作十個小時,若非生活所迫,他才懶的下班後接這個私活。

  可儘管他心裡很硬氣,話到嘴上的時候卻變得挺軟。

  「芳姐您就別催了,視頻我都已經整理出來了,如今就差一個片頭曲了,五分鐘,給我五分鐘,我保證給您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