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法陣當中忽然射出了無數道金色的光芒。
相比於之前的金色射線,光芒無處不在。
我們兩個人完全被其籠罩。
而當這金色光芒接觸到我們的那一瞬間,我們兩個人都聽到了不妙的聲音。
隨後等到光穿過我們的衣衫之後,照到我們的皮膚上。
我們瞬間感覺到了皮膚像是被什麼灼燒到了一樣。
光芒無處不在,所以我和阿哲根本無處可躲。
那些光芒如同這是世間至陽至烈的力量一般,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我們衣服的阻隔。
落到了我們的皮膚上,輕易的便腐蝕了我們的血肉。
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我總算是親身體會了一遍。
終於知道之前遇到的一次危機當中,為什麼那個渾身被腐蝕的道友會那麼的痛苦。
如今這血肉被腐蝕的感覺落在自己的身上,才是真的知道這到底有多難熬。
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如此艱難的時刻。
我想要開啟防禦罩,可是那些無處不在的光芒卻將我們完全籠罩在法陣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金光的作用,我身上的法力居然凝聚不起來。
別說是稍微抵抗一下了。
甚至我只能忍受著外面血肉被腐蝕的痛感和內里法力混亂的痛苦。
旁邊的阿哲比我更加糟糕。
他比我更害怕這東西。
一時之間,我們兩個人雖然辨別不出來這金光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是也徹底打消了我之前的猜測。
這法陣應該是能夠吸收我們打在它身上的力量,然後轉化為它自己的攻擊。
想到這種可能之後,我也只覺得好笑。
畢竟這可是我們親自打出來的璀璨金光!
如今也該是我們自己承受。
我儘可能的想要護住阿哲。
可是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能夠保護得了別人呢?
我只能將他快速地壓回小孩時候的模樣,隨後直接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
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儘可能地替他擋住這金光的灼燒。
阿哲虛弱的掙扎著。
可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又如何能夠讓他這樣痛不欲生的活活被痛死在法陣當中。
所以我只能如此,也必須如此。
痛苦的時間流逝的總是很慢,但也足以讓人模糊對於外界的感覺。
就在我們以為我們馬上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法陣忽然被關閉了。
渾身劇烈的痛感讓我們在失去金光的影響之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阿哲從我的懷裡滾了出去,隨後又快速的爬回到我的身邊。
我此時可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身上劇烈的痛楚讓我只覺得恨不得能夠立刻死去。
更不知道究竟是誰大發善心將這法陣關閉。
難不成是帶走陳芋汐的那伙人?
但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老大你撐住,我去找人救你,你撐住啊老大!」阿哲身上不是沒有傷,只是因為後來在我的保護之下,傷沒有那麼重而已。
我看到他眼中的擔心之後,想要開口說些安慰的話。
然而下一秒,我們卻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迴蕩在這空間當中。
身上的痛苦讓我即便想要警惕接下來的事情也無法爬起來。
阿哲只能快速的擋在了我的面前。
只不過我忽然聽到了一聲輕笑,像是山間清泉又像是黃鸝啼鳴。
下一秒,我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人提起來了一樣,直接以極快的速度脫離了這黑洞。
當見到外面場景的那一刻,我快速的穩住自己的身體。
儘管身上還是疼的要命,但我不是沒有療傷的藥。
只是剛才這痛感太過強烈,而且身上傷的太重,這才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我原本以為會是想要殺了我們的人,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姑娘。
我看到站在我和阿哲面前的這個姑娘,背對著我們,身影綽綽。
身上倒是有著熟悉的法力波動,就是她將我們兩個人帶離了這裡。
我快速的從百寶袋當中找出了藥劑,自己喝完之後又給了阿哲。
阿哲守在我的身邊,同樣也警惕的望著面前這位姑娘。
身上被腐蝕的血肉實在是太過慘烈。
但既然能夠從黑洞當中出來,我自然是要感謝這姑娘的,立馬作揖鞠躬。
坦言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出手相助,我們兄弟二人怕是就要命喪於黑洞當中了,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那姑娘並未回身,也並未理會我們,抬腳下了樓梯之後,直接就要離開。
我也不好叫住那位姑娘,人家救了我們就已經是令我感激不盡。
雖然我對她的身份略有懷疑,但我可做不來那恩將仇報之人。
對方竟然想走,我自然也不會阻攔。
只是記下了這姑娘身上衣服的特徵,若是能夠從這危機當中脫離,必然也是要去打聽一下,看看究竟是誰家的道友。
我們兩個人傷成這個樣子,儘管在藥劑的作用之下,已經在慢慢的癒合傷口。
可是我們也沒有再想過進入到這黑洞當中。
畢竟無論這黑洞究竟是為我兄弟二人設置下來的陷阱。
還是真正能夠找到陳芋汐的通道。
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闖過這黑洞,所以也只能暫且先離開了。
然而就在我們即將要離開的時候,周圍忽然出現了無數道黑影。
隨即濃郁起來的還有此處的怨氣。
那些黑影,我一眼就看出是由無窮無盡的怨氣凝結而成。
恐怕這法陣是檢測到原本的獵物離開,直接將這周圍所有的怨氣全部都聚集了過來。
又或者這法陣確實是一個通道,通道那邊的人察覺到我跟阿哲順利逃脫之後,想要追殺我們,所以釋放出了這些黑影。
黑影出現,連著整個樓梯道感覺都陰暗了不少。
見此情況,我立馬拿出自己的法器和這些黑影打了起來。
阿哲身上的傷還沒有徹底痊癒。
之前的那些金光對於他的灼燒比對於我的重的多。
儘管在我有心保護之下,他已經減少了受傷的範圍。
可是他的身體和別人的身體不一樣。
所以儘管服用了藥劑,如今也只能勉強發揮止疼止血的功效,卻沒有辦法讓他傷口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