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恍恍惚惚。
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對他們還算友善的大少爺,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天哪,他居然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多大仇多大怨!
居然讓他能夠狠的下手去殺了他的親弟弟!
這些傭人們也不能理解。
但是此次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們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了。
實在是太嚇人了,除了一直都在家中伺候的那幾個傭人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暗戳戳的準備辭職跑路了。
生怕這位大少爺哪天一怒之下看他們不順眼也直接拿刀把他們捅了。
好在柳文嚴是因為意亂情迷之下,這才出現的神情恍惚。
被他刺傷的柳家家主傷勢並不重,更多的是心痛。
還有知道了自己小兒子已死真相的悲痛難過。
柳文嚴刺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之後,看著手上染血的匕首。
整個人陷入到了巨大的驚恐當中。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面孔在他面前問他,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他痛苦地丟下手中的水果刀,抱頭哀嚎大叫了起來。
周圍的那些保鏢見此情況一擁而上,直接將他摁到了地上。
原本對於這番慘狀的柳文嚴還有些心疼的家主夫人,終究張了張嘴,也沒有再多說別的。
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個殺人兇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和她老公太過偏心小兒子,所以做錯了嗎?
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家中的企業交給小兒子,一直想的都是交給大兒子呀。
小兒子志不在此,只不過大兒子在這方面做的還不夠完善。
所以他們只是想讓小兒子作為大兒子的磨刀石呀。
因為這件事情性質太過惡劣,所以大約不到十分鐘左右,有關部門的人就已經過來了。
直接將柳文嚴給帶走。
我這邊自然也是通過之前留下來的小東西,得知了這件事情。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柳承安。
柳承安聽到之後先是錯愕,隨即開口問了一句:「所以所有的真相都能大白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是不是也能夠重新投胎了?」
我點了點頭,我看到柳承安的臉上浮現出了興奮的笑容。
但是也就只有幾秒鐘,隨即他的臉色又平靜了下來,甚至還多了幾分難看,還有難過。
我聽到他再度開口詢問:「那他肯定要坐牢了吧,我爸媽呢?爸爸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這件事情,我早就已經派陳芋汐過去打聽了。
雖然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但好在沒聽說柳家家主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受傷了,需要在醫院住院一段時間,觀察情況。
只是於他們而言,一個兒子被另外一個兒子殺了。
而另外一個兒子害死了很多很多的人,如今也要去坐牢了。
不知道他們二老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沒什麼事情,只是受傷,肯定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你打算看看他們嗎?」我自然知道他肯定是捨不得他父母的。
可是令我吃驚的是,柳承安聽到我這樣說之後只是鬆了一口氣。
隨即開口說道:「其實我不是很想去見他們,可能在外人看來他們對我很好,但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好像是不會教育孩子。」
「小的時候他們經常出去旅遊,或者在公司里忙碌,一直都是哥哥陪著我,是哥哥一點一點地帶我長大,一直從小照顧我照顧到大。」
「直到哥哥進入到公司當中,我才感覺到哥哥對我的疏遠,哥哥曾經問過我的夢想是什麼?我告訴他,我想要成為一個畫家,他支持我學畫畫,支持我開辦畫展。」
「可是爸爸媽媽說想讓我去公司當中幫哥哥,但又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哥哥,我想要給哥哥一個驚喜,所以我就過去了,我大學時候學的也是工商管理。」
「我本以為哥哥看到我後會很激動,會很興奮,可是他好像並不開心,聽到我說,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也入職了公司,我在哥哥臉上看到了失望,看到了生氣。」
「在之後我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差,我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何總是當著哥哥的面來誇獎我,還說要把公司給我。」
「可是我私下裡問他們,他們又說,只是希望哥哥能夠做得更好,可我覺得哥哥已經做得夠好了,我知道他們對我很好,也知道他們愛我。」
「但我總覺得這樣對哥哥是不公平的,這樣也總是有些不對的,可他們是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想跟哥哥解釋,但哥哥已經不再親近我了。」
「我不知道我是該恨他,還是該怨他,或者是該埋怨我自己,好不容易大仇得報,心裏面卻覺得空落落的。」
關於柳承安家中的情況,我也只是通過他的記憶看到了一些。
倒也能夠明白他所說的這件事情。
只不過我並非是他家中的人,所以也不方便多說太多。
讓陳芋汐過去看望了一下他父母之後。
知道他父母只是過度悲傷,但卻並沒有出現太多問題之後,也就不再讓他繼續糾結了。
恰巧我們這邊事情完成,阿哲也已經順利地從陰陽司那裡找到了適合柳承安的軀殼。
將軀殼帶回來之後交給了我。
我則是利用法術,將柳承安的魂魄還有新找來的軀殼融合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軀殼畢竟不是他原裝的軀殼。
想要將自己的魂魄融入其中,還需要有一段時間的適應。
我則是將他放在了光燼珠的內部,讓他慢慢的去適應他新的軀體。
等到完全適應之後,我會再將他放出來,到時候他就能夠跟阿哲一樣了。
我將柳承安的事情告訴給了其他幾人。
在徵求他同意之下跟他們說了這件事。
也是想要問問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他父母就只有他們這兩個兒子。
如果這兩個兒子都出了事兒,不知道這對父母后半生該怎麼辦?
聽我講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幾人都沉默了,最終還是阿哲開口:「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好像是每個人的不幸。」
陳芋汐也在一旁點點頭:「咱們還是別管了,我覺得都挺活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