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洞口嗚咽的聲音活像冤靈索命,我們的頭髮衣擺也隨風飄揚著,狂風卷積著上空飄蕩的怨靈,讓我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許紹的詛咒怒罵仍舊沒有停下來過,好像似乎這樣,他就可以占據這場遊戲所有的主動權。
我極為吃力地召喚出防風罩,我們都不清楚這股莫名其妙的風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但有一點,現在的許紹實力大增,我們或許都不是他的對手。
場面顯得愈發凝重,我咬了咬牙,到底是決定先發制人,不管我們究竟是不是許紹的對手,總得要與之一搏,總不能相互之間大眼瞪小眼,再這麼等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我提醒眾人一定要注意漂浮在我們頭頂的怨氣,我則召喚出了九天鐳,現在的許紹對於我們來說相當的陌生,我也並不確定手裡的武器究竟能不能對他造成威脅,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可當我將手中靈器甩出時,卻沒有對許紹造成一點影響,反倒是撓痒痒一樣,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
只見許紹用他的觸角輕輕彈了彈被我攻擊過的地方,眼裡的輕蔑想要將我沉溺其中,說出的話更讓人咬牙切齒。
「你們難道就只有這麼點力量嗎?來攻擊我啊!你們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都和喪家之犬一樣!」
阿哲咬著牙惡狠狠的緊盯著許紹,恨不得衝上去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可阿哲又知道現在的我們實在不能和許紹硬剛,神器的力量是無窮的,神器並不是藉助靈力,而是自然界的力量。
只要這個星球一天轉動,那麼神器中的靈氣就不會有枯竭的一天,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我伸手按住了想衝上前的阿哲,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眼裡也有了些凝重。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起碼沒有找到弱點之前,誰都不能貿然上去。」
可現在的局面似乎到了即使我們不上前,許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地步,玉玲瓏當下便將體內的靈氣和稀釋過的怨氣全都傳送到我的體內。
陳芋汐和阿哲回過神後也迅速效仿,這一次要對付許紹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們將所有的靈氣全都傳送到了我的體內,這讓我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想制止玉玲瓏。
可玉玲瓏卻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催促道:「一點靈氣而已,只要我們的肉體不死,這些東西還是會回來的,最重要的是趕緊把這個怪物收拾了,難道你想讓我們白白犧牲?」
玉玲瓏的話徹底點醒了我,我深吸了口氣迅速向著許紹的方向攻擊而去,看到我有這麼不屈不撓的精神,許紹也顯然是有些愣住了,可隨即,他臉上的笑也愈發的輕蔑不以為然。
「大師,我有的時候是真的佩服你,你就像傻子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和我共享力量難道不好嗎?只要你們成為了我的養分,和我融為一體,那我們就都有力量了!」
「我有八隻觸角,也能擁有八個腦子!難道你不想和我共享神器的力量嗎?你這一路上苦苦尋找的不就是這些東西嗎?現在神器就在你眼前了,可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聽著許紹的蠱惑,一時腦子有些回不來神,許紹的身體確實類比章魚,可是被惡靈所占領的軀體一般只會有特徵,不會有太多相似之處。
章魚有八個腦袋在自然界本來就是變態存在,如果在一個人的身上具備這樣的能力,我不敢想像接下來我們面對的是多嚴峻而又殘酷的鬥爭。
許紹的骨子裡流淌的並不是骨髓,而是壞主意,他可以為了神器蟄伏這麼久,這期間不管陳芋汐幾人再怎麼不屑挑釁,可他始終都能忍下來,這就證明許紹本身就不是一個好容易對付的。
如果真的讓他擁有了八個腦袋,許紹的思考範圍就會無限增大,到時候我們不僅危險,連耍心機恐怕都不會是許紹的對手。
我微微向後退,同時弓下身子,體內的靈氣瞬間爆棚,讓我眼眶也有些微紅,看向許紹齒冷冷的扯出一抹笑,眼裡毫無溫度。
「妄想!你用不正當手段拿到的東西,我會讓你一樣一樣吐出來,許紹,今天是你的死期!」
原本還是一臉笑意的許紹聽到我毫不猶豫的訓斥,臉上的笑也慢慢褪去,原本漲紅的臉也因為生氣逐漸變成了青紫色。
甚至觸角像是有意識一樣,開始向不同的方向伸展而去,我意識到許紹可能要向我身後的眾人動手,連忙用了保護罩先將陳芋汐幾人護住,同時毫不猶豫地再次向觸手攻擊而去。
從許紹的話里,我隱約察覺到了漏洞,以許紹現在的實力想要殺掉我們或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因為這些觸角都是靠著一個大腦指揮,這讓許紹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他現在的目的是為了吞噬我們為他所用。
在確保我們目前並沒有生命危險後,我反倒不著急攻擊,而是迅速奔跑,只要被觸角發現跟上,我便迅速在山洞附近徘徊奔跑。
陳芋汐等人雖然不懂得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可在沉默片刻後,到底還是學著我的樣子,一時間,整個山洞都亂成一鍋粥。
原本還能有自我意識的觸角也被我們的戲耍搞得頭暈眼花,不到片刻功夫,這些觸角便相互牽扯在一起打了死結。
這就讓始終高貴的許紹有些接受不了,怒吼聲也越來越大,看向我們的眼神也更加危險。
「我本來是想放你們一條生路,可誰知道你們竟然這麼不知足!什麼狗屁大事,不過就是一個廢物,今天你們這些人都得要消失!」
許紹話音剛落,那些原本打了死結的,觸手也被分散開,同時全都回歸到許紹體內。
周圍不再有狂風,接踵而來的是炎陽,我們好像身處於無名的大沙漠,頭頂的太陽似乎離我們近在咫尺,我有種要被烤化的錯覺。
同時原本半懸在空中的許紹也降落到地上,渾身滴著白色的粘液一步步向我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