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發癲般的自我闡述,我眼裡也儘是莫名其妙和鄙視。
這個世界就算再怎麼齷齪,也輪不到對方自以為是的來定奪。
有太多人在社會底層堅強的活著,只為了活下去。
哪怕活得再卑微,只要有希望他們就能夠繼續挺下去。
可對方自以為是,自己覺得骯髒,便想要毀掉。
還冠冕堂皇說是為了大家好,這和偽軍有什麼區別。
咬了咬牙,想著對方到底還有些用,我也只能壓制住心裡的怒火。
伸手拽住了黑衣人的頭髮,便用力往下一壓。
對方痛到再次大吼起來,這一次沒有阿哲的捂嘴,對方的聲音格外響亮。
可是過分激動的情緒,導致血液流淌更快。
對方大腿上的傷口再次如噴泉般的湧出一股鮮血。
意識到再這麼下去,自己肯定會死。
黑衣人也只能憑藉著頻繁的呼吸,迫使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看向我眼裡盡顯疲憊和苦悶。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殺了我吧,你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我!」
看著對方這會倒是知道痛了,之前卻高高在上,我心裡也更覺得嘲諷。
果然,棍子打在誰身上誰才知道疼。
輕輕戳了戳對方大腿上的傷口,原本意識有些渙散的黑衣人立刻疼到睜大眼眸,看著我渾身顫抖。
便是自己想要的狀態,我便滿意的收回視線,沖對方挑了挑眉,再次詢問。
「我要見你們的首領,別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種洗腦的這麼徹底的,恐怕時常侍奉左右吧?」
被我戳破心事,黑衣人顯然是有些心虛的。
只斜楞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微微點了點,語氣里也有了些虛弱的妥協。
「我帶你們去,但你們必須得要保證我的安全,絕對不能殺了我!」
作為一個階下囚,對方時刻在維護自己的利益,這樣的品性讓我著實是有些敬佩。
沒有回話,只是笑著眯了眯眼睛,讓對方一顆心想來也是七上八下的。
在阿哲嫌棄的一把托起黑衣人後,我們便順著對方指引的方向打開了一面牆壁。
只見還是黑色漩渦,可這一次卻沒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等到再出來時,我便發現已經遠離了陰陽界。
對方轉移的方式實在太過特殊了,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
不僅不需要耗費靈氣,而且速度以及安全程度也是更高的。
周圍的磁場沒有經過太大的破壞。
怪不得我們費盡心機,都沒有找到對方為什麼會這麼迅速和及時的出現。
感情,用的全都是黑科技!
像是看懂了我們的呆滯和震驚,黑衣人的神情愈發的驕傲自滿。
甚至連頭顱都高高揚起,對方本來就是一張普通的死人臉。
這會兒臉色更是蒼白,做出這樣的動作,不會讓人覺得這是一種炫耀,反而是猥瑣。
這麼一副嘚瑟的樣子,阿哲當下忍不了。
衝著對方那條跛腿狠狠踹了一腳,語氣也多了些煩躁。
「讓你帶路就好好帶路,做什麼稀奇古怪的動作,長得這麼丑還非得要嚇人!」
毫無防備,再次被打的黑衣人也只能咬著牙,將所有的痛苦全都咽回嗓子裡。
可看向阿哲的眼神,卻帶有惡意。
意識到對方或許要做些什麼,我全程都是格外小心翼翼。
可到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正當我們走到半中央時,對方卻猛地停了下來。
有些詫異的回頭張望,就見黑衣人臉上滿是癲狂的笑。
對方手裡也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而還未等我們有所反應,對方就將盒子重力的丟到了腳邊。
我和阿哲毫無防備,感覺自己身處的地下完全塌陷,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落。
等到後腦勺砸到地面,疼痛感使得我眼前淚水飆升。
看著眼前景物也有些不真切,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撐著地面,卻察覺入手一片冰涼。
表面也有凹凸不平的顆粒,摸起來十分硌手。
驚恐的環顧四周,便發現我和阿哲所處的是一副棺材。
而且看著質地似乎像是青銅,可棺材板卻是完全透明的。
上面畫著一些符咒,血紅和白色結合,顯得整個畫面更加詭異。
棺材本身空間就較小,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幅度。
阿哲咬了咬牙,看著站在我們頭頂的黑衣人,眼神都快要冒出火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心術不正!就應該剛剛出來的時候一刀滅口!」
可只吼了這麼一嗓子,阿哲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都有些漲紅。
在示意對方不必過分著急後,我便提醒,先用轉移的方法離開棺材。
可我和阿哲想盡一切辦法,這副棺材就像是容器一樣,將我們完全釘死。
反倒因為我們的過分掙扎,使得棺材裡的空氣愈發稀薄。
站在頭頂的黑衣人看著我們頑強抵抗,臉上的笑也是愈發張狂。
甚至隔著棺材板,朝我們用力吐口水,語氣也是十分惡劣。
「就憑你們,想要阻擋我們族人的計劃,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聽到對方的嘲諷,我心裡本就無法控制的怒火此刻也是到達了巔峰。
原本一路上小心翼翼,以為可以預防,可到底是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請閉上雙眼,並沒有被一直聒噪吵不停的黑衣人打擾。
反倒是在思考青銅的特質,即使這副棺材帶有道法禁錮,可最終的材質到底是青銅。
青銅的耐熱度高,可是我們頭頂的透明玻璃罩可就不以為然了。
三昧真火要比普通的火焰溫度更高一些。
放火燒棺材對於我們來說可能是一種折磨。
可正所謂不破不立,如果不豁出去,我們只能被困死在這裡。
再將想法告訴阿哲後,對方眼裡也儘是不可置信,轉頭看向我,眼睛都眯在一起。
「你瘋了!我們兩個可能會被燒死!」
有些困難的咽了口唾沫,我也只能無奈嘆氣。
「如果不用真火,我們兩個就得窒息死,你想讓頭頂的那個人嘲笑你到死?」
原本還想用長篇大論來壓制我的阿哲聽聞這話,也是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