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些茫然,顯然對於這種事情,對方壓根就不了解。
但即使再不了解,可聽得多了,看得多了,也知道這種東西肯定是污穢之物。
那股臭氣,比小攤買的臭豆腐都讓人覺得沖鼻。
看著老爺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以及跟在對方身後的人都是一副吃驚的模樣。
我便戴著手套,一點都不嫌棄的將著布袋打開。
如果真的是惡意的改變風水或者想要詛咒,那麼白布上一般是貓血。
貓是格外有靈氣的東西,不僅可以辟邪,也可以招魂。
尤其是被虐殺慘死的貓,會有著比人類還要聰明的意志和怨氣。
我雖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憑藉這塊布,就猜到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但是能對一個大家族動手,那就不會絞盡腦汁,只用普通的血。
有些嚴肅的在走進會客廳後,我和陳芋汐再一次感受到了錢家的家產雄厚。
上好的黃花梨就當做桌面,隨意的擺放在最中央。
這上面的茶杯,雖看不清是什麼材質,可是入手是十分溫潤的。
周圍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龍潭香的味道。
並不是市面上,香水所噴出來的低廉味,反而是真正的好東西。
可對於這些,錢英勛卻顯示的非常平淡。
只是強撐著請著我們坐下後,這才揮了手,讓身邊的人離開,單獨和我們交談。
「大師,依你之見,今天這些東西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看著老爺子那滿是凝重和沉思的臉,在對方頭頂我倒看到了一團死氣在盤旋。
對方眼瞼下飽滿,嘴唇也是上翹,預示著子女緣是極好的。
可現在,對方眼瞼下方的飽滿卻有了凹陷之兆。
看似像腫脹一般,這就證明孩子可能要出事。
整個錢家大院,烏雲密布。
在挖出這種污穢之物後,沒有絲毫的好轉。
反而更加的毛骨悚然,這讓我心中也多有猜測。
「老爺子其實心裡也有打算,這件事情是有人刻意為之。」
「可究竟是誰,我也不好多插手,能不能找出來,也只能靠老爺子自己。」
陳芋汐抬起放在自己腿面上的手掐指一算,結果和我所說的也是差不多。
眼神相對時,我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些無奈。
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像這種極為富態的人家,我們是不願意去主動打破對方的平衡。
如果真的有什麼,也得是要讓對方親自去查。
像是看懂我們的暗示一般,老爺子虛弱的點了點頭。
臉色實在不好,精神都有些萎靡。
強撐著拿著拐杖站直身子後,便主動將我們送到門口。
看著對方顫顫巍巍一下,像抽了精氣神的樣子。
我心裡到底是有所不忍,便多勸了兩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想要找到,其實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老爺子也得要多保住自己,心裡得要有個準備,這幾天或許不太平。」
言盡於此,我也害怕老爺子過分逼問,便帶著陳芋汐匆匆離去。
等到了車上,我們才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陳芋汐的眼神也是有些唏噓的,嘬著嘴搖了搖頭,神情也多帶有些後怕。
「這富貴人家也不是那麼好闖,看來電視上說的也有些道理,勾心鬥角,深不可測。」
看著對方又開始演起受害人的身份,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抬手整理了後視鏡,語氣里也都有些複雜。
「錢家的事情不同別人,咱們謹言慎行,絕對不能向外說。」
像是想到今天算的卦象一般,陳芋汐趕忙點了點頭。
便將手放到嘴邊,拉拉鏈一樣,緊緊抿住嘴唇。
正襟危坐,十分認真的樣子,讓我有些許無奈。
在駕車趕往工作室時,我心中一直有著不好的預感。
恐怕這一次,錢家的事情不會簡單解決。
一個大家族發生了這種齷齪事,那麼牽扯的,也會是另外一個大家族。
同行之間鬥毆,其實吃虧的也是普通人。
這天,得要變了。
而就在我掰著指頭,算錢英勛什麼時候會再次來找我時。
兩天後,對方電話像催命的符一樣,一個接著一個。
而我也只是慢條斯理地寫好了符咒,這才緩慢地將電話接起。
電話那頭,對方十分儒雅的聲音帶著急切和崩潰,甚至還有了些無措。
「大師!求求你救命,我孫子…我孫子不成了!」
隱約間,還能在電話里聽到女人痛苦的嘶吼。
撕心裂肺的聲音,讓人聽了無一不動容。
我在十分凝重的抬起手,微微掐了掐,神情也多了些無奈和嚴肅。
本來我以為,暗中想對付錢家的人,主要目標就是家族錢英勛。
可現在看來,對方喪心病狂的地步,是遠超乎我想像的。
一邊收拾東西,同時也給錢英勛送去了提醒。
「這個世上只要你們不怕,就不會有東西會主動打擾,我現在馬上過來,在此期間你要保護好你的孫子。」
「絕對不能讓他自殘,也絕對不能讓他見血,準備好黑狗血,糯米。」
救人性命的事情,是容不得拖延的,我一路飛馳電掣。
硬是縮短了一半的路程,只用了半個小時,便趕到了錢家大院。
此刻的錢家大院,要比第一次過來時更加的線條。
甚至連周邊的綠植,顏色看起來都有些不對勁。
兩天時間,就枯黃到和深秋一樣。
天陰沉沉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總覺得在這陰沉,不見任何光線的層層雲霧中,能夠鑽出凶獸。
管家已經提前等在了門外,看到我過來,十分急切的便帶著我向著正廳走去。
等到我們小跑趕過去時,就見錢英勛五歲的小孫子,渾身全是飯粒和泥土。
眼神痴呆空洞,可嘴角卻掛著讓人生理不適的笑容。
雖被人緊緊抱在懷裡,可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
猛地翻著白眼,嗓子裡也發出怪笑。
一屋子的人都是紅腫眼眶,顯然對於這種情況,他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錢英勛也慌亂無措的站在原地,手裡拿著拐杖,卻抖動不停。
在看到我過來時,老淚縱橫。
「大師我求求你了,務必要救救我孫子!小寶年紀小,但是我們家的獨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