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臉上的認真,以及眼底消失的那麼愚蠢,我倒也是略感欣慰。
雖然這場經歷,沒有給對方帶來太大的好處。
可也讓張文雅知道,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她想像的那麼安全。
以後膽子也能變大,也算是人生履歷。
上了車的陳芋汐倒頭就睡,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已經被透支了。
這種單獨第一次出任務,而且面臨的還是這麼強大的敵人,讓她有些心力憔悴。
看著對方疲憊的樣子,我便小心將車窗開了一小條縫。
清晨的微光和涼氣打到對方的臉頰,讓緊皺眉毛的陳芋汐慢慢的舒展開。
月光和清晨第一縷陽光,對於我們這種修煉的人來說,就是最好的東西。
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駕車回到工作室。
等待我們的並不是擔憂不已的二人,反倒是兵荒馬亂。
整個工作室,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樣。
玉玲瓏和阿哲臉色略有凝重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們過來後,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兩人臉上都是有著疲憊和凝重,顯然是動過手的。
看來在我和陳芋汐離開的這段期間,他們兩個也不好過。
「有人偷偷闖進來了,對你們出手了?」
聽著我十分篤定地詢問,阿哲也沒有拒絕。
泡了兩杯熱茶遞給我們後,這才嚴肅的坐在椅子上。
腿撐著胳膊,回想似的將昨天晚上所經歷的一切如數告知。
「你們走還不到一個小時,突然就出現了一伙人,他們實力非凡,但像是第一次接收到這股力量一樣,非常的彆扭。」
「而且他們的目標很明確,看似是在攻擊我,但主要的對抗是在玲瓏。」
聽著自己被提及到,玉玲瓏也只露出一抹尷尬的假笑。
隨後翻了白眼,眼神里也透露出一股不耐。
「他們明明都是一些凡人,可是卻能用道法,你們的顏色都是金色,白色,暖色,可是他們的不一樣。」
對方的敏銳比阿哲更強一些,說出的話也是中規中矩的。
可不知為何,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多倫納。
對方那天在離開時,眼神里還是透露出殺氣。
尤其是在看向玉玲瓏的時候,勢在必得和惡意非常的明顯。
對方明明在知道,玉玲瓏並不是人類,可是還是會再三挑逗。
這就證明,這傢伙什麼都能吃得下去。
那麼和其他人勾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是有可能的。
況且這段時間來,我們也就只有和多倫納起過爭執。
對方是具有最大懷疑的,只要了解多倫納這幾天在接觸什麼人,那真相肯定會迎刃而解。
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後,我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多倫納,很大的概率一定是他做的,也就只有他,可以集結那麼多,有本事會動手的。」
在聽到我的分析,眾人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物。
彼此的臉上也是有些無奈的,玉玲瓏更是咬牙切齒得,捏著她那把破扇子。
瘋狂的扇了好幾下,這才不甘的跺了跺腳。
看向我時,眼神也是有些埋怨的。
「早知道我上一次直接把他的命要了,就不會再有這麼多事,都怪你非要讓我忍,現在好了吧,忍出事了吧!」
見對方倒打一耙,我也是有些委屈。
可又不好再和對方去爭論這件小事,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先去生異局了解情況,如果真的是多倫納,那他肯定和什麼東西做過交易,沒準和陰陽界的失誤有關。」
在聽到我要去查真相,這些人便下意識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要跟著我一起去。
可個個萎靡不振,尤其是陳芋汐,臉色蒼白的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血管了。
這要再跑一趟,半路上都會低血糖,直接暈倒,我還不至於這麼刻薄。
伸手示意這些人稍安勿躁後,這才無奈的將玉玲瓏的鏡子一把拿了過來,懟到這些人的面前。
「看看你們的臉,跟被吸了精元一樣,這一次我自己去,而且只是去探探,不會出手,人越少越好。」
在看著只熬了個夜,自己的臉就變得這麼憔悴。
玉玲瓏嚇得大叫一聲,將我手裡的鏡子接了過去。
手撫摸著眼角那幾乎看不見的細紋,一臉哀怨的轉身就上了二樓。
看著對方這麼的不客氣,我一時也有些無奈。
搖了搖頭,便也沒多說什麼。
陳芋汐是想幫忙,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點點頭後,便目送著我開車離去。
而在半路,我便給林華榮打去了電話。
在得知我要來局裡後,對方顯得十分興奮。
我一下車,就看到林華榮已經等在門口。
對方還穿著嚴絲合縫的西裝,只是今天戴了一隻金邊框的眼鏡。
看起來倒有些斯文敗類的模樣,原本是十分嚴肅的臉。
可是在看到我後,連忙笑著點了頭,隨後伸手和我握手。
「今天在帶你參觀遺留的展台,放心,絕對讓你賓至如歸。」
可昨天一夜未眠,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
我就算是個神仙,這會也覺得疲憊不堪。
伸手拽了拽對方的胳膊,搖了搖頭,神色也顯得十分嚴肅。
「樓就在這不會跑,今天過來,是要和你證實一件事情。」
似乎我臉上的凝重和薄怒太過明顯,讓對方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點了點頭,立刻帶著我先回到了辦公室。
在確保不會有人偷聽後,我便三言兩語,將這幾天多倫納所做的事情如數告知。
「現在我們懷疑,多倫納不僅濫用私權,更重要的是他還和什麼人勾結在了一起,否則他不可能會有道法。」
才聽到我們這幾天日子過得這麼難堪,林華榮心裡便滿是愧疚。
十分震怒的拍著桌子,氣到咬著舌尖緩了片刻。
便利索地將西裝外套脫了丟到一旁,扯了扯領帶,臉都有些氣紅。
「我平時忍他已經忍得夠久了,現在他作為組長,卻去傷害普通老百姓,這就是畜生,也不能幹出這事兒!」
見對方絲毫都沒有捕捉到重點,我一時也有些無奈。
伸手想要在解釋,可林華榮根本就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