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嫌棄也是雖遲但到,把我們三個訓的和孫子一樣。
可偏偏對方說的有理有據,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可反駁的點。
一時氣氛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井雁蜷縮的躺在沙發上,一旁雷俊恩臉色蒼白,神情茫然恍惚。
而玉玲瓏則翹著二郎腿,一副當家主人的樣子。
我們三個則像戰敗的鵪鶉,低著頭,雙手規矩的放在身前謹聽老佛爺的吩咐。
但好在看著我們這麼乖順的樣子,玉玲瓏也沒有過多的為難。
只見對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的井雁。
同時微微伸出手,在對方眉間用力往進一戳。
就見井雁的鼻子裡,鑽出了一道黑氣。
那黑氣再看到我們,開始瘋狂的亂竄著。
情況十分不穩,讓我們都開始警惕起來。
可玉玲瓏卻絲毫都沒有放在眼裡,冷冷的笑出聲,將那黑氣捏在手裡。
不到片刻就融到了她的體內,而井雁身上的腐爛也慢慢褪去,變成了干痂。
隨便一摳就能摳掉,雖然讓人看著也是有些許噁心,但是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就在我們說話,靜靜等待的間隙,井雁微微睜開了眼睛。
看到屋子裡有這麼多人,顯然是有些嚇住了。
渾身哆嗦了一番,又看著雷俊恩淚眼婆娑的樣子。
腦子一陣痛,在井雁昏迷期間,其實我們的對話對方也是能夠聽到的。
自然,我說後廚如何的血腥,以及廚師怎樣將肉剁成肉泥,包到包子裡,井雁也是聽了進去。
一時也顧不得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捂著嘴跑到衛生間和雷俊恩一樣狂吐不止。
這樣一屋子的人,哪裡有不明白的。
埋怨的眼神都放在我的身上,讓我一時也有一些心虛不已。
摸了摸頭頂,接過雷俊恩遞來的卡,轉身就走。
雖說雷俊恩只是一個小康家庭,能給的錢實在不多。
但是這一行的規矩就是這樣,貨銀兩訖,不虧不欠。
若是對方不給錢,那以後就得要有其他東西來償還。
一晚上經歷了這麼多事,讓我也是有些許疲憊的。
為避免疲勞駕駛發生意外,所以只叫了代駕,將車先拉回去。
我們四人則漫步在大街上,看著已經被查封的包子館,我心裡還是放棄一陣噁心。
即使見過太多的自相殘殺,可是將同類剁得那麼碎。
打肉機里轉過一圈,又放到案板上,兩個菜刀一起剁碎。
和剁餃子一樣,讓人真的覺得難以下咽。
又實在不解,人的心怎麼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在玉玲瓏將那抹怨氣吸收後,對方之前所經歷過的一切,她也是完全能夠感應的。
一時也氣的臉色發寒,看著那店,神情是有些幽怨的。
隨後又像是生我的氣一樣,在我還未反應過來。
對方的腳就踹到了我的腳踝,讓我一時吃痛。
齜牙咧嘴的看著玉玲瓏,心裡也是一陣委屈。
「我說姑奶奶,今天我都把你誇成花了,你也沒說多謝我兩句,打我幹什麼!」
可對於我的質問和委屈,玉玲瓏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裡。
反倒是更加嫌棄一樣,白眼又翻了起來。
「當然是打你的沒用,他做了這麼多的錯事,你竟然只讓人捉走,難道法律真的會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嗎?不過就是蹲幾年大牢!」
看著對方的思想,還是在民國時期,覺得隨便殺人是不用付出什麼代價的。
和這樣的爛人生氣,那就是不划算。
那些怨氣並沒有被我收下,反而是跟著老闆一起離開。
想必無論對方有什麼樣的辦法,進不進監獄,以後都不會有任何好日子過。
「我們只收了保護老闆的怨靈,至於其他的,可是一點都沒有動。」
聽著我帶有笑意的聲音,玉玲瓏這才回過神來。
似乎像是尷尬一樣,冷眼瞪了我一下,便快步向前方走去。
可是在我們離開城中村,向著工作室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黑巷子時,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卻阻攔了我們的道路。
對方的身高和我不相上下,可是身上卻穿著一身十分得體的黑色西裝。
搭配著白色襯衣和藏藍色的領帶,身處黑暗,倒也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
可是身上的氣質,讓我覺得這個人非常不簡單。
雙方在僵持了片刻,對方便主動往前一步。
在目光放到男人那張臉上時,連我都有些驚訝。
對方長得非常帥氣,很直面的帥,讓人完全都挑不出任何的紕漏。
高挑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
再看向我時,眼神也有了意外,但更多的卻是打量。
確定對方是在看我沒差後,我便陷入了一番回憶。
腦子裡轉了一圈,確保從來都沒有見過後。
這才遲疑的點了點頭,就將對方先將右手伸了出來。
「你好,我是林華宋,生異局b組組長。」
對方的聲音十分沉穩,就像是一杯釀了好幾百年的美酒一樣。
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耳朵都比較乾淨。
對於這個生異局,我之前也聽老張說過。
在他們有關部門下,也有著特殊部門。
畢竟這些天,層出不窮的詭異現象,讓許多唯物主義者也慢慢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可對方能夠找到我,這讓我還是有些意外的。
看著對方那張認真而又嚴肅的臉。
我遲疑了片刻,到底是同對方握手,相互點頭示意後。
我這才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林組長大駕光臨,有事情要我幫忙?看你這樣,已經跟了我們很長一段時間了吧,包子館的時候你也在?」
現場的情況實在太過嚴峻了,而且周圍的氣味非常複雜。
血液是不一樣的,雖然表面看,形態顏色以及噁心的惡臭是相同的。
但如果仔細去辨別,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所以在那麼複雜的味道下,我其實不太能夠肯定,林華宋有沒有跟著我們,只不過是去詐對方一下。
可誰知在聽到我的詢問後,林華宋卻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眼神里也是毫不掩蓋對我和阿哲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