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對方一個普通人,是經不起我這番嚇的,這倒讓我多有些心虛。
眼神飄忽不定了一番,便推著雷俊恩的後背,迫使對方前進。
而在前往雷俊恩家的路上,對方也開始向我們解釋,這一次發生的詭異現象。
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神還帶有恐懼和後怕,連額頭都滲出了一些冷汗。
緊緊地捏著我的袖子,老大一男的倒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惹的不少路過的路人,都好奇相望,讓我一時也有些許的無奈。
「大師,原本還好好的,就前兩天吃了早點,我老婆突然出問題,那身上…那身上…太嚇人了!」
對方說著,還附帶著打了一個哆嗦,這倒讓我有些好奇了。
吃個早點就能出問題,倒也是頭一回。
畢竟沒有什麼怨靈,會把自己心甘情願放成食物的狀態,去附旁人的身體。
這對於它們來說,也是一種屈辱。
這麼沒有下限的怨靈,還讓我倒來了興致。
瞭然的點點頭後,我們的腳步便略微加快。
雷俊恩家裡是住三樓的,抬頭向著最右邊的屋子看去,我的眼神是微有發寒。
整棟樓住戶其實並不多,可是最右邊的窗戶裡面,透出森森的黑氣。
常人是看不見的,可我們這一行人看得真真切切。
惹的雷俊恩也有些疑惑,順著我們的眼神看去,倒是有些驚訝。
「大師,你咋知道那是我家!」
看著對方無辜興奮的樣子,我只笑著搖了搖頭,便提步向著三樓走去。
在雷俊恩將房門打開後,裡面的情況著實是讓我有些意外的。
整個屋子黑漆漆一片,大白天窗簾全都拉著。
只要有光透進來的地方,都用報紙糊起來。
整個屋子只留下一盞小夜燈,讓氣氛開始有些許詭異。
而沙發上窩著一個身影,看不真切長相,有一圈黑氣纏繞。
這不開燈,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將整個屋子的整體看全面的。
所以我也不顧雷俊恩的阻礙,就將手摸到牆上的按鈕,只聽清脆咔嚓一聲。
整個屋子的燈大大打開,而我們這才看清,窩在沙發上的是個女人。
對方只要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潰爛。
就好像是死肉一樣硬邦邦的,且周邊還留有一圈綠色的粘液。
沙發上的女人在看到我們將燈打開後,便開始放聲尖叫起來。
同時將自己的手腳全都藏在毯子裡,始終都沒有敢抬頭。
如此小心翼翼膽怯的模樣,讓雷俊恩看了也是心疼,紅著眼眶對我們解釋。
「大師你們也看見了,我老婆身上不知咋的就開始腐爛了,我們也去過醫院了,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
在閉上眼睛召喚出陰陽眼後,我便發覺,對方體內有一股極重的怨念。
一直纏繞在小腹,這讓我略有些驚異。
和阿哲相互對視了一眼,對方也有些無措的搖了搖頭。
不好讓情況過於的惡化,我安撫的沖雷俊恩笑了笑。
阿哲則先將對方拽到我們身後,同時我手裡也召喚出了一個綠色的錦囊袋。
手心冒出了一股火紅的靈氣,朝著雷俊恩老婆後背慢慢的順時針揉轉。
原本還十分僵硬的女人,在隨著我的靈氣深入體內後,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而對方的鼻子裡冒出的黑氣,也順帶著鑽入了錦囊。
可在我將這一部分怨念逼出來後,對方身上腐爛的情況仍然是沒有好轉。
還有一小部分,一直徘徊在胃的附近,無論我怎麼挑逗都一直沒有露出頭。
顯然,這抹怨念是有意識的,它在得知我的意圖後,便開始和我玩捉迷藏的遊戲。
原本還十分舒坦的女人,這會也開始渾身燥熱起來,猛的就想將我推開。
可我敏銳的躲開,讓對方撲了個空。
整個人狼狽的癱在地下,在抬起頭時,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說不好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讓人看了有些許的反胃。
對方的嘴皮已經看不出原有的顏色,連保護嘴的一層薄膜都完全腐爛。
上面似乎有蛆蟲一直爬一樣,對方的臉頰就更不用說了。
蘋果肌處開始一直流著綠色的粘液,掉又不掉的滴流在臉頰兩側。
眉毛額頭就更糟糕,大片的腐肉讓對方渾身都充滿著臭氣,眼睛都是有些發白的。
只見在地下的女人捂著肚子,開始渾身扭曲,在地下打滾。
「老雷你就讓我死吧!你就放了我吧,我太疼了,老雷,我們夫妻一場你就饒了我,你就讓我去吧!」
倒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老雷也算是個性情中人。
我們都有些嫌棄,可對方一言不發的想要去將老婆抱在懷裡。
可對方實在太過疼痛,在地下扭曲打滾著,硬是沒讓老雷得逞。
雷俊恩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心如刀割,跪下來就朝著我們的方向開始磕頭。
「大師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就救救我吧,救救我老婆!她還年輕,她才二十多歲大師!」
這一次來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救人,現在更不可能會轉頭離開了。
我上前趕忙將雷俊恩一把扶起來,而陳芋汐也憂心忡忡的看著對方媳婦。
神情里也是有些擔憂:「不然直接打暈吧,再這麼下去肯定受不住。」
聽到陳芋汐的建議,我們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放到雷俊恩身上。
對方閉著眼睛愣了片刻,妥協般的點點頭。
就見陳芋汐利落的將一股靈氣,彈到對方耳邊。
雷俊恩老婆井雁便暈睡了過去,可是眉頭一直緊緊的皺在一起。
顯然身體上的疼痛還是沒有消散,再將窗簾拉開。
有了氣體流入,房間裡的味道不那麼刺鼻後,我們這才坐在沙發上。
看著雷俊恩狠狠的擤了鼻涕,情緒不那麼激動後,我便開始發問。
「你說是因為吃過早點,之前有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以及這種症狀已經蔓延多長時間了?」
雷俊恩全程低著腦袋,沙啞著嗓子,在回想了片刻後,才微微說道:「有兩三天了,那家包子店是頭一次吃,才開業不到兩個月。」
從對方的神情和茫然的狀態,我就能看出。
對於吃包子就變成這樣,對方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