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被高高懸掛在空中,身體已經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層皮。
衣服也被撕成條狀,滴滴答答的還往地下滴落著鮮血。
整個陰陽司主殿腥臭難聞,我們腳下都是粘稠的鮮血。
一抬腳,鞋底都拉絲。
對方這樣的死狀,好像不只是單純的為了虐殺和泄憤,反而是一種祭祀。
對方變成了一種祭品,讓我只看了一眼,都沒有忍心繼續看下去。
還是阿哲率先沉不住氣,上前將對方給解了下來。
這才發覺,現在的主事輕飄飄一片,就像是人干一樣。
可是對方的頭顱卻十分完整,像是被人特殊打理過一樣。
乾淨到一點血絲都沒有,但是眼睛卻猛地睜著。
眼眶充血,眼神中更是很明顯的恐懼。
嘴也大大張開,臉頰兩側凹陷著,嘴裡不知被塞了誰的拳頭,看起來引人發嘔。
對方身上難聞的氣體是最為明顯的,倒不像是血腥味。
反而是屍體放了好幾天,又放在太陽下暴曬,蚊蟲和蒼蠅全都盤旋著。
那股讓人都恨不得把肝臟吐出來的臭味,陳芋汐第一個沒忍住。
扶著一旁的大柱子便乾嘔出聲,眼淚都在眼眶中飄旋。
「嘔!太噁心了!這群人!嘔!」
見對方嘔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微微嘆了口氣,扯過一旁的旗幟,蓋到了主事身上
我同主事之前也是交談過,雖然性格不冷不淡,但是也算是個好人。
可現在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陰陽兩隔,魂飛魄散。
讓人心裡還是多有沉重的,可對於這些神秘人,我心裡也更是痛斥。
忍不住捏著拳頭,重力的砸向了地面。
「這群人在祭祀什麼,恐怕會召喚出更強大的東西,你有沒有聽到過什麼?」
在我將目光放到一旁滿臉嫌棄的玉玲瓏身上時,對方顯然是有些錯愕的。
低下眼眸沉思了片刻,一雙秀氣好看的眉毛便緊皺著,搖了搖頭。
「我上一次醒來是百年之前,那時正逢亂世,天下一片荒蕪,妖魔鬼怪肆意流出。」
「所有的妖靈都不算是簡單,你現在猛的疑問,我還真沒有頭緒。」
知道對方說的也是真話,我一時心裡也有了挫敗感。
如果找不到頭緒,那麼就算我們殺再多的妖靈也是無濟於事的。
畢竟對方搞破壞的手段不是直接出手,而是作為中間商,狡詐無比,讓人還真是瞠目結舌。
正當我站起身來,吆喝著想帶著眾人離開時。
卻發現周圍突然響起了爬行的聲音,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我們迅速的圍成一個圈,就見在主殿周圍突然爬出了不少的蠍靈。
這些蠍靈通體都是鎧甲般的黑色,微微發著幽光,且尾巴是極長的。
如同串珠一樣,串了一長串。
尖端是三角體,甚至毒針部分還冒著寒光,讓人有些詭異的是,這群東西長著人臉。
個頭雖然矮小,可那張臉五官俱全,讓人看了渾身都泛起了疙瘩。
這種蠍靈我也是頭一次見,不知道屬性和實力怎麼樣。
一時也有些茫然,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群東西來者不善!
正當我打算用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時。
卻見這些蠍靈,開始慢慢的聚集在一起。
形成了一個更為龐大的體系,看著這些東西可以自由的拼接,我頭皮再次發麻。
眼神也有些茫然和不可置信。
在隨著對方長長的尾巴從身後伸出,並重力刺過來時。
我們已經不敢聚集在一起,分四個方向分散而跑。
同時手中也拿著靈器,開始攻擊邪靈腹部。
正如我所感知的那樣,這些蠍靈的表皮是一層非常堅硬的類似盔甲模樣的保護罩。
我的靈器根本就不能將它們如何,反倒是浪費自己的力氣。
這種緊要關頭,我們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玉玲瓏身上。
卻見對方召喚出自己的羽毛扇,同時朝著這些蠍靈重力扇了過去。
雖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可是卻讓這些蠍靈腹背受敵。
大量的蟲子從整個整體跌落下來,掉在地下化成了一灘綠水。
而這些綠水也冒出了一股氣體,我們一時不注意全都吸了進去。
一時間感覺頭暈目眩,眼前都是有著重影的。
咬著舌尖迫使自己清醒,就見被玉玲瓏攻擊的蠍靈整個縮小了一圈。
但是攻擊力仍然沒有減弱,這讓我一時有些頭痛。
費力的轉頭再看向陳芋汐和阿哲時,兩人情況也是一樣。
甚至就連玉玲瓏都沒有避免毒素,這個東西是靠著氣體傳送的。
無論對方是否是活人,只要有氣,那絕對不可避免。
一時我們四個狼狽的單膝跪在地下,腦袋裡像是被萬千隻蟲子啃咬一樣,酥癢脹痛。
而蠍靈則依舊發著讓人頭皮發麻,渾身哆嗦的聲音,朝著我們一步步的靠近。
巨大的尾巴也高高豎起,毒針上,甚至都滴下了一滴粘稠的液體粘連著。
可此刻,我壓根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而危急時刻,我們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波動。
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發著熱浪,看起來不真切,波濤扭轉著。
隨著周邊空氣愈發的加熱,原本還對我們虎視眈眈的蠍靈,卻分散開,朝著陰暗的角落爬去。
可顯然,來人實力是更強的,對方用一股更強的熱浪接踵而去。
就像那些蠍靈被烤乾,乾癟的躺在地下,密密麻麻一大片,讓我不適的閉上眼睛。
正在疑惑誰會出手相救,就見天空傳來異動。
從天而降一個老頭,對方身著綠色的長袍。
袍子上還有些暗紋,但看不清楚是圖騰還是別的。
長相倒是十分和善,滿臉的絡腮鬍子看向我們時眼神有些凝重,眉眼間也有著戾氣。
在被對方的熱浪划過後,原本身體上的疼痛也慢慢褪去。
我們四個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滿眼警惕地看著眼前老者。
雖說對方是幫忙的,可現在整個陰陽界混亂不堪。
我們實在不敢肯定,來人是幫助的還是背後捅刀子的。
低聲咳嗽了片刻,我便主動打破了周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