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越來越小的村莊,我卻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走的時候,我留下了一隻怨靈,如果他們還想要重操舊業,恐怕日子會更不好過。」
人性的卑劣和貪婪,是沒有辦法迅速的得到緩解。
這些人將所有的成功,全部都定義在了那隻詭異,所給予的神力上。
所以在稍微得不到滿足後,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神力發揮不起作用了。
那麼重蹈覆轍,去誘拐更多的少女來進行祭祀活動,召喚出新的詭異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無法避免,也就只好給他們一個警告。
如果是聰明人,就知道應該怎麼做。
可如果還是壞到流水,那隻小怨靈,也足夠讓對方喝一壺。
見我想的這番周到,陳芋汐還是有些詫異的。
認真回想著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到底是衝著我認真的鞠了一個躬。
看著對方行如此大禮,倒讓我有些坐立難安,連忙後退了一步。
「這一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現在早在睡夢中被那隻詭異吞下去了。」
「練了這麼多年的法術,都會便宜那隻詭異,我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嘔了一口氣,真難受!」
見對方正經不過兩秒,我倒也沒有拒絕對方的感謝。
點了頭後,便看向船隻行駛的方向,心裡還是略有些肉疼的。
雖說是村長給我們聯繫的船隻,但是這船夫卻是一個獅子大開口的。
足足多付了比平時,貴兩倍的價錢,才得到了上船的機會。
可見整個小島和碼頭,是相互合作的。
介紹生意宰客,可又不得不坐,完全拿捏了人心。
小船在海面行駛了一個下午,等到夜幕降臨時,我們三個這才趕到了工作室。
雖說這麼點路程,對我們三人來說壓根就不是事。
可還是覺得心力交瘁,甚至連工作室的燈都沒有打,我便昏昏欲睡眯上了眼睛。
腦子裡卻回想著,這些日子在海島所遇到的一切。
雖說被那群村民,背後陰了一道,是讓人覺得有些心塞。
可更多的,也能算得上是美好回憶。
畢竟想再找到這麼清閒的日子,吹著海風喝著椰汁,這樣的機會是少之又少的。
勉強能算得上,是給自己放了半天的假。
第二日,太陽高高掛起時,我們這才從各自的屋子走出。
睡的頭昏腦脹,就連我腦子也像炸開一樣。
一看掛在牆上的鐘表,就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我們睡了將近有十個小時,怪不得會覺得身子貧乏,四肢軟弱無力,像是打了一晚上架一樣。
而到了中午吃飯時,我一邊縮著碗裡的泡麵,一邊也翻開了郵箱。
雖說做我們這行的,上門去請會顯得更加正規一些。
可是與時俱進,時代在發展,時代在進步,那麼我們卜卦。
甚至除惡靈的方式,也應該多有提升。
這樣生意才會愈發的好,本以為這一次,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可哪想,郵箱裡確實有一份新的委託。
還是在三天前就發送過來的,而對方是建材公司的老闆。
以私人的方式,來發送的郵件,這讓我還有些許的好奇。
知道這些生意人,做事最為的圓滑謹慎。
對方去請人看風水,也算是正常的。
可這個周老闆,幾乎是一天一封催促郵件和委託,屬實是讓我有些好奇的。
催促著二人趕忙吃完午飯後,便迅速到達了建材公司。
而老闆周楷恆,已經早早地等在了公司門口。
和我想像中的霸總老闆不一樣,對方身著非常樸素。
就是一個翻領襯衫和鉛筆褲,腳下卻踩著一雙皮鞋。
看起來十分的敦厚老實,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
可眉眼間,到底是憂愁萬分,兩鬢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在看到我時,顯得格外的親近,上前就握住了我的手。
「大師!你可是來了!」
看著對方那快要老淚縱橫的樣子,我卻敏銳的發覺。
在公司的周圍,以及這個老闆身上有著極重的怨氣。
對方印堂發黑,頗有一番血光之災,屬實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說對方是一個建材公司,可是地處的位置是極好的。
周邊的風水,也沒有像被人下過蠱的。
這大白天,又是太陽最濃烈的時候,這些詭異,怨氣是不敢太近身的。
畢竟陽氣可以削弱對方的戰鬥能力。
但這些怨氣,一直圍繞在阿哲身邊。
對方的兩肩,都搭有不少的肢體碎片。
看似雲淡風輕,其實背地裡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周楷恆這樣的情況,可以說得上是我在近期,遇到詭異最多的委託。
沒有太浪費時間,在前往公司內部走去時。
就見二樓一個花瓶,搖搖欲墜的探出窗外。
正對著周楷恆所在的頭頂,重力的垂了下來。
就連我,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陳芋汐卻極為迅速地掏出一張符。
符咒準確地貼在了花盆上,讓花盆停在了空中。
而阿哲格外默契地,就將花瓶給拿了下來。
在意識到我們做了什麼後,阿哲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了。
甚至臉上得體的笑,也看起來格外的僵硬。
但對方卻並不意外,只是眼中的愁容愈發明顯起來。
而隨著花瓶被阿哲拿開,我也能清晰看出,圍繞在周楷恆身邊的怨氣好像充滿著怒火。
甚至顏色也由黑色,變得有些發紅。
一副要晉級的樣子,讓我著實琢磨不透。
眼前這個看似老實,眼中也沒有雜念的人,會不會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但現在既然接了人家的委託,就得要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確保周圍不會再出現更多倒霉的事情,以及我們自身也被對方給牽連到。
所以第一時間,我便用了陣法,解除了不少周圍一直緊緊圍繞著阿哲的怨氣。
隨著我的陣法生效,原本略有些萎靡不振的阿哲,卻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一直有些佝僂著的背,也慢慢舒展開。
看向我那好奇的眼神,到底是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頭,頗有辛酸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