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熟悉的情況,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心中的惱怒又上升了一層。
背後隨便亂放邪靈珠的那個傢伙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肯善罷甘休,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心中雖然有著怒火,但我知道需要先把這人的屍體帶出去才行。
而且還需要和有關部門的人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就在我們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你們別碰他!」
我扭回頭這才看到,是剛剛拜託我們幫忙找丈夫的那位大姐。
看到這大姐,我才反應過來為何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我會覺得他有些眼熟。
他和那張照片上的男人長得有八分相似。
可能是因為血肉被怪物吸食了的緣故,他比那個男人要稍微瘦一點。
這才讓我沒能第一時間和照片上的人對上號。
我剛想和大姐解釋,她丈夫已經去世,結果那大姐上來直接將我們幾人推開,撲在丈夫的身上,痛哭流涕了起來。
我雖然被她推了個踉蹌,但我知道人在劇烈悲傷的情況下,是很難保持冷靜的。
所以我沒有跟她計較,正準備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給她。
可下一秒卻聽到大姐哭嚎:「你死了我怎麼辦呀?你不是說好要陪我一輩子的嗎?都是這些沒用的道士,沒能救下你!」
剛想開口的話,瞬間重新咽回到喉嚨當中,我只感覺就好像是被灌了冬季的寒風一樣心寒。
「大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過來的時候,你丈夫已經因為邪靈珠的原因變成了怪物,我們好不容易才降服了怪物。」
「可你丈夫早就已經沒了氣息,這種事情難道還能怪到我們身上嗎?」
我們本來就是義務過來幫忙,不求他們能夠感激我們,但也不希望他們這樣污衊我們,所以我沒忍住開口解釋了一句。
可大姐卻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閃躲又想到大姐的身體虛弱,最終硬是讓她抓住了我的衣領。
滿含憤怒地瞪著我,開口質問:「你不是說你會把他活著帶出去嗎?!你之前不是答應我,你會把我男人活著帶出去嗎?!」
「是你們殺了我男人,你們都是殺人犯,你們都是殺人兇手,你們就應該償命,你們該為我男人賠命!」
大姐一邊說著一邊還劇烈搖晃著我的身體。
我本就因為剛剛戰鬥結束過度消耗,有些站立不穩。
如今被她這一晃,我只覺得更加頭暈。
陳芋汐察覺到了我身體不舒服,快速上來將我從大姐手中解救出去。
馬悅曦則是推開了那大姐,認真地跟大姐解釋了邪靈珠的情況。
又說了她的丈夫可能兩到三天之前就已經沒了氣息。
之後全是那個邪靈珠裡面的靈怪占據在她丈夫的身體當中為非作歹。
她丈夫體內的這個邪靈珠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再加上這個邪靈珠又善於隱藏自己。
她丈夫雖然是無辜被牽連的,但這責任真連不到我們的身上。
「你們就會辯解!就會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來得太遲,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老公怎麼可能會死!」
「就是因為你們這群廢物,所以他才會被那什麼狗屁靈珠變成怪物,你們這些道士,一天天地就知道說些謊話來坑我們的錢!」
「真到用你們的時候,一個兩個跑得比兔子都要快,你們還修什麼道!還救什麼人呀,你們連我丈夫都救不了!」
儘管馬悅曦已經開口解釋了前因後果,可極度悲傷之下的大姐根本不聽我們的話。
甚至還覺得是我們在故意逃避責任。
看著她不依不饒,還要上前來毆打我們的模樣,陳芋汐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把我往旁邊阿哲那裡一推,上前狠狠幾巴掌打在了大姐的臉上。
大姐終於不再哭嚎了,也終於不再不依不饒地想要上前來毆打我們了。
陳芋汐用的力道很大,大姐直接被打到坐在地上。
她愣愣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陳芋汐。
陳芋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隨後冷冷開口:「你還記不記得剛才是你過來求我們,去幫你找你丈夫的?」
「你知不知道你丈夫剛才變成的那個怪物,一旦跑出去會殺死多少人?他是中了邪靈珠變成了怪物,可邪靈珠是我們放的嗎?」
「我們連飯都沒吃,在這裡忙了一天一夜,就為了儘可能地將所有村民全都救活,我們說什麼了嗎?」
「我們這麼累,你們有人過來關心過一句嗎?我們冒著危險過來幫你找丈夫,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
「可你不應該把你的痛苦污衊到別人的身上,你這麼難接受,怎麼沒提前發現你丈夫早就已經不再是原本的人了?」
「我告訴你,你丈夫身體當中的這個邪靈珠至少潛伏時間也有三天,也就是說三天之前你丈夫,就已經死了,難道你就沒發現你丈夫的變化嗎?」
「如今人死了,你倒是在這裡傷感起來了,早三天你幹什麼去了?還怪我們沒有提前發現?我們是你爹還是你娘?!」
「天天要守在你們身邊,隨時替你們擦屁股嗎?」
「如果不是你們貪心不足,警惕不夠,相信天上掉黑珍珠這樣的餡餅,又如何會被別人算計!他是不該死,可我們也不該挨罵!」
聽到陳芋汐說了這麼多話,我也能感覺到她心裏面一直壓抑著的情緒,藉助著這次機會也宣洩了出去。
沒有人能夠責怪她,畢竟剛才大姐說的話確實也讓我有點傷心。
我們從來都不欠世人什麼,實在是接受不了拼盡全力後,還要被污衊的那種寒心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芋汐這一長串的話把大姐給罵醒了。
大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朝著我們幾人九十度鞠躬,向我們表達了歉意和謝意後,帶著自己丈夫的屍體悲傷地離開了這裡。
「厲害了!感覺你這口氣憋了好長時間了。」我在一旁對陳芋汐豎起大拇指,要善於肯定自己同伴的付出。
「你還在這皮呢,還不趕緊找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陳芋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罵罵咧咧地帶著我們去到了臨時搭建起來的休息室當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