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橫骨化，人言出
白止看著在宮苑中快樂玩耍的囡囡，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橫骨應該快要煉化了！」
他心中思忖，與此同時，喉嚨處傳來的感覺讓他有這個推測。
初時，喉嚨猶如萬蟻噬骨，痛癢難忍，同時還有阻塞之感，而如今，萬蟻噬骨自然已經消失，而且那種阻塞之感也逐漸減輕。
如同吃肉乾時不小心被噎住，然後肉乾在喉嚨中慢慢被消化，肉乾變小，阻塞之感緩緩變小，直至消失。
「看來我的出身的確不凡！」
白止又看向自己的身後，在後面屁股的翎羽，已經發生了改變。原本他全身皆是金黃之色，而如今，在他身後的翎羽，竟然卻緩緩浮現出其他的色彩。
赤紅、橙黃、淡綠、微青、靛藍、深紫……
雖然還淡，但是已經顯露出七彩之色。
「上古有鳳凰，具有七彩翎羽，演化萬物，見之天下大吉，乃祥瑞！」
白止想到了曾經他看到的關於鳳凰的記載，「所以，神鳥、玄鳥，其實並不是不同的物種，而是鳳凰的分支，道行高深之時，皆可演化為鳳凰。鳳凰者，萬禽之首！」
「小雀雀！小雀雀！」
驀地，宮苑中的囡囡快樂地跑了回來，一蹦一跳，宮裙衣袂搖擺，髮髻之上用赤繩束縛，又有簡單的頭飾裝點，稚嫩可愛。
小臉白皙，卻又著嬰兒肥，一雙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將彎小月牙，小虎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潔之色。
她有「小寶貝」要分享給白止。
「小雀雀，給你哦……」
她伸出自己的肉嘟嘟的小手，不過此時卻攥著拳頭，虛握的小拳頭中似乎有東西。
白止好奇，側目看去。
「快吃吧！」
小手想來，只見三五隻胖嘟嘟的小青蟲在其手中掙扎，似乎是注意到了看向它們的白止，頓時驚慌失措地攀爬。
白止：「……」
「快吃啊……」
囡囡小臉期待，目光不時看向白止，然後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小青蟲。
好傢夥，你這是多期待讓自己吃蟲啊！
我雖然是鳥，但也不是小麻雀，我是神鳥啊！
神鳥唉！
沉默片刻，發現囡囡依舊將蟲放在自己的面前，似乎等待著自己好快吃。
白止下意識地開口，「不…
…不吃……吃！」
囡囡：「……」
白止：「……」
一瞬間，兩人都沉默了，同時，小囡囡一雙大眼睛瞳孔瞬間放大，然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喜。
「呀！小雀雀會說話！！小雀雀會說話了！」
小囡囡驚喜的直接將手中的青蟲扔了出去，然後直接伸手將白止抱在了懷中，高興極了！
「橫骨煉化了！」
白止心中同樣的高興，雖然每當說話之時，喉嚨之中會隱隱作痛，但是這也表明了他已經能夠說話。
也就預示著橫骨即將煉化！
囡囡對於一隻鳥能夠說話的事情並沒有驚訝與震驚，只是高興。似乎白止能夠說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也是，囡囡不過五歲而已，其他的並不知道，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然而，宮苑中左右侍立的侍者中，有一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甚至也聽到了剛才公主夏身旁的神鳥口吐人言，頓時震驚不已。
與此同時，身形移動，迅速出了宮苑。
白止看到了侍者出去的背影，對此並未覺得意外。
「好……好……稚嫩！」
白止的聲音磕磕巴巴，每吐出一個音節，都會讓他得喉嚨倍感難受，同時，他還能聽出自己的聲音猶如幼童，稚嫩如童言。
「或許，我也算是一個幼童……」
他心中明悟，不然，自己也不會從煉化橫骨而開始，猶如人類成長，他也在成長！
「小雀雀你也會說話了，和囡囡聊聊天嘛！」
一旁的囡囡看著手中的白止，眼睛亮晶晶，笑臉如宮苑花圃中的盛開鮮花。
此時一臉期待的看著白止，等待著白止再次說話。
「橫骨還沒有全部煉化，故而無法暢所欲言！」
喉嚨之中傳來的異感，讓白止倍感不適。
看著身前一臉期待的小女童，白止沉吟片刻，然後才結結巴巴地道：「初……言，不……暢……」
「嗯？」
聞言，小囡囡歪了歪頭，眼睛中帶上了疑惑，「小雀雀伱是說你剛學會說話，還不熟悉嗎？」
「好的，囡囡以後教你！」
正說著，卻聽到宮牆之外傳來錯雜的腳步聲，與此同時，還有一男子的聲音傳來。
「囡囡，可曾想寡人？！」
陡然聞言，囡囡臉上卻浮現出驚喜之色，連忙將手中的白止抱在懷中，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童稚歡喜之音，「公父！」
「唉！」
來人正是秦君嬴駟，此時身著黑紅之衣冠，面容威嚴之中卻充滿了寵溺，其剛想彎身將囡囡抱起，卻發現囡囡抱著神鳥，卻直接蹲下，看著囡囡，道：
「剛才囡囡在同誰說話啊？」
「囡囡在和小雀雀說話！」
說著，囡囡將懷中的神鳥捧起，示意秦君嬴駟觀看，同時喜悅道：「公父可知，小雀雀剛才說話了！所以剛才囡囡正在同小雀雀說話！」
「哦？這小……神鳥竟然會說話？」
「對！」
小雀雀看向手中的白止，道：「小雀雀乖乖，你再說話！」
秦君已至，必然知曉自己口吐人言，所以白止也並沒有遮掩之意。與此同時，他心中更猜測到，此次秦君如此迅速而來，應當是想要與自己交流。
從之前種種跡象來看，秦君嬴駟乃明君之相，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遇天命玄鳥而無崇媚，心有溝壑，雄才大略不外如是。
「秦……君……？」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白止微微張口，吐出了兩個字。
聞言，秦君嬴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鄭重，忽而站起轉身，「嬴疾！」
「臣在！」
宮門之外，依舊是秦甲著身的嬴疾大步而去，同時，其身後還有著甲持兵的秦卒。
「惠質宮之外，周邊之人，誅！」
「唯！」
嬴疾領命而出，甚至，不一忽兒便能聽到宮苑之外傳來侍者宮女的慘叫聲，不過也只是一瞬，顯然，為了不讓惠質宮中的囡囡受驚，嬴疾刻意不發出聲音。
「……不愧是秦君、第一個相王的秦王！」
見此，白止心中驚嘆，被秦君嬴駟的雷霆手段所震驚，而再看一旁的囡囡，卻見到囡囡一臉的懵懂，正看著嬴疾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