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茶之道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大唐變成如今的情況都已經在白止的預料之中，不過他也沒有出手再去干預，讓他順其自然。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止去往了許多地方，對於自己的新神通，也不斷的進行熟悉。
亦或是再陷入短暫的沉睡，完善自己身體的變化與成長。
天下動亂，紛爭不休。大唐王朝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覆滅。
公元935年，長安城皇宮之中宦官鴆殺當朝皇帝，緊接著長安城陷入大亂，各地傭兵自重的武將也紛紛宣布脫離大唐，自立為王！
如此又過了十年，關於大唐的一切徹底的湮滅於歷史的長河之中了，也只有少數人心中依舊懷念當初的大唐，懷念當初大唐的強盛。
曾經的大唐武將藩鎮，割據一方，相互征伐，相互兼併。
在這天下紛亂之際，有一名名武將猶如彗星一般崛起！
……
白止從神鳥殿中飛出，回頭看了一眼神鳥殿，神鳥殿早已經褪去了歲月的痕跡，再次變得富麗堂皇。
這是他剛剛覺醒神通之時，運用化腐朽為神奇這個神通將它變成如今的這般模樣的，雖然又過去了幾十年，但光彩依舊如故。
但是又看向神鳥殿之下，偌大的驪山之上，依舊有身著甲冑的士卒靜靜的守護，即使山下的世界已經天下大亂，而大唐也在一定程度上覆滅，但他們依舊守護在神鳥殿之上。
當然，偌大的長安城雖然也落入了一些叛亂武將之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貿然闖入驪山，甚至對於驪山守護神鳥殿士卒的一些物資補給，也不敢剋扣半分。
白止的目光一一掃過守護神鳥殿的士卒的面孔，同幾十年前相比，現在的士卒也發生了變化，已經沒有了曾經熟悉的面孔。
很顯然，守護神鳥店的士卒一代一代的更替，雖然人變了，但是守護神鳥殿的使命始終未曾改變。
白止沉默片刻，潔白的翎羽猶如藍天上的白雲，周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輝，讓人猶如身處仙境，沐浴著仙光。
因為白止可以隱藏身形的緣故，下方守護神鳥殿的士卒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看著神鳥殿依舊如故，而下方卻有連綿的宮殿鱗次櫛比。
那些宮殿有漢時的風格，莊重厚重，也有如今已經逝去大唐的雍容華貴、威嚴肅穆。
隨即白止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神鳥殿之上，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身在了長安城。
繁華的長安城與幾十年相比，自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繁榮程度而言，自然比不上幾十年前。
甚至長安城中曾經川流不息的商賈也消失了許多，尤其是西域商人。
或許因為高產作物紅薯的緣故，長安城百姓的人們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明顯的菜色，但是軀體上也可以看出沒有曾經那般強健。
他們的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目光之中也帶著麻木。
長安城如今被一名武將所占領，那名武將曾經是鎮守長安城的大唐將軍，自從大唐皇帝被皇宮之中的宦官鴆殺，他就高舉誅殺奸臣的名義，入駐了皇宮之中。
或許因為神鳥殿便在長城之外的驪山之上的緣故，他並沒有太過的放肆。
看到天下的形勢，白止心中不禁想到了曾經，自己不止一次提醒當朝的皇帝要小心武將，但是還是發生了武將叛亂，以及藩鎮做大的事情。
但是這就說明每個大唐皇帝都傻嗎？
不！
能夠成為皇帝的，或多或少都在綜合能力上遠超常人，但是為什麼自己多次提醒小心武將做大的事情發生，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因為無可奈何！
大唐遼闊的疆域註定了無法限制武將的權力，在某種程度上，大唐的繁榮也建立在武德充沛上面。
想要保持邊疆的安穩，必須給予武將更大的權力，所以，這本來就是一個選擇題。
很顯然，歷任大唐皇帝都選擇了給予武將足夠的權力，雖然也對武將進行了一定的限制，但也微乎其微。
所以發生如今的情況也在所難免了。
畢竟是時代的限制，給予武將更大的權力，就會削弱中央對武將的掌控，若是增強中央對武將的掌控，也就削弱了武將的權力，無法保證邊疆的安穩。
想通這一點，白止又再次出現在了長安城的一個地方——永安公主府！
此時的永安公主府依舊如故，似乎也正是春日的緣故，永安公主府之內杏花盛開，濃郁的花香透過高牆傳到外面的街道之上，讓路過的行人皆不禁露出陶醉之色。
或者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前的永安公主府，崢嶸軒峻的門樓矗立在街道旁邊，他們目光微微的失神，似乎是在欣賞永安公主府的富麗堂皇，又似乎是在懷念已經逝去的那個人。
而在永安公主府的對面，便是女宮坊。
女宮坊之內的女宮和君子樓也變得蕭索了一些，不過也很顯然，占據長安城的武將也是一個目光長遠之人，從一些細節上面可以看出，他也在盡力維持著女宮和君子樓的正常運轉。
可以為自己培養一些人才。
矗立在永安公主府以及女宮坊上空良久，注視著下方人的忙碌，也見到了許多的喜怒哀樂，不知過了多久，白止才慢慢的消失。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平常百姓家中，即使是身處亂世之中，一些百姓家中仍然供奉著永安公主以及博望公的牌位。
……
春日暖陽照耀在大地之上，微風吹拂，百花盛開，垂柳依依，春燕啄泥。驪山之下，百姓安居樂業，似乎仍舊是大唐強盛之時。
不過是因為驪山神鳥殿的緣故，沒有人敢在這裡放肆。
也就是驪山之下的百姓過上了安穩的生活，也引得附近的百姓紛紛遷居至此。
白止化作一隻春燕，停留在村子中的一棵柳樹上面，低頭看著柳樹之下忙碌的人群。
不過一個人影迅速吸引了白止的目光，同時，那個人與村民的談話聲也傳入了白止的耳中。
「聽聞驪山之上有一棵茶樹，乃是神鳥在許久之前種植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見那人是一個年輕人，身上背著行囊，腰間佩劍，風塵僕僕，滿面滄桑。
村民看到年輕人如此模樣，便知道他是從遠方而來，再聽到年輕人問的問題，頓時便知道了年輕人的目的。
只見坐在柳樹下石凳上的一位老人緩緩的說道：
「驪山之上的確有一棵古老的茶樹，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或許也長成了一片的，不過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是無法登上驪山的，所以具體的情況也就不知道了。」
年輕人聽到老者的話，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不過還是感激的對著老者做了一揖，「多謝長者指教。」
不過年輕人也並沒有就此離去，也像老者一般坐在了一棵柳樹的下面，隨即從行囊之中取出乾糧，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著。
在柳樹之下乘涼的老人也比較多，看到外來者自然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自己也和年輕人攀談了起來。
「不知你打算去往何處，又打算做什麼呢？」
年輕人能夠感覺到身旁老人的善意，隨即一點沒有隱瞞，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本是東南人士，家中曾經經營著茶葉貿易，或許是因為家庭耳濡目染的緣故，我從小也對茶之道非常的感興趣。」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漸漸的察覺到茶或許還會有其他的飲用方式，故而四處尋訪，探尋不同地方的茶葉的飲用方式，欲使其相互融合，使其更適合所有人！」
「茶……」
聽到年輕人的話，柳樹之下的老人們也露出了沉思之色，畢竟他們也是喝過茶的，所以此時看向年輕人的目光也變得與眾不同。
目光之中多了一些親切之色，更多的卻是欽佩，「如今天下之勢，動盪不斷，而後生你能夠從東南之地來到此處，只為尋找不同的茶葉飲用方式，當真令人欽佩！」
「不敢，我也不過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稍加改良罷了！」
年輕人謙虛的說道。
「如此也殊為不易！」
只見坐在柳樹下的一個老人突然說道：「傳聞茶葉的飲用方式最初是神鳥創造的，至於神鳥何時創造的，也不可考究，想必也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甚至會更久！」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在驪山之上有一棵最古老的茶樹，自從飲茶之道存在之時，那株茶樹也就存在了。」
「然而，驪山之上不是普通之人想去就能去的，更不必說驪山之上還有守殿人，他們世代守護在山上，雖然在我們山下之人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千年的時光過去仍舊如此，也是令人欽佩不已！」
說到此處，一旁的年輕人也不禁點頭，目光之中滿是認同，「是啊，能夠在山上守護神鳥殿千年時光，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又有多少的世家能夠做到？」
「傳聞守護神鳥殿一族為秦氏一族，傳承於先秦之時秦國之國姓，神鳥殿修建完成之後，並被當時的秦王任命為守護神鳥殿的將軍，故而他們世世代代皆留在驪山之上，無論山下王朝更替，他沒事始終都存在……」
越是說到此處，周圍的所有人目光之中皆露出欽佩之色。
沉默片刻，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這種偉大的品質之中，然後一人才說道：「雖然驪山之上的茶樹為最古老的一株茶樹，但也分出了許多子株，驪山之上有，驪山之下也有！」
聽到老者說的話，年輕人當即露出了興奮之色，忍不住起身說道：「長者此言為真？！」
「何故欺騙你這後生？」
見到那名老者點頭，年輕人當即露出喜悅之色，然後請求道：「不知長者可否讓我一見那子株？」
「來者是客，當以茶待客，豈能不可！」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不知此時可否前往？」
「可！」
「……」
……
看著下方的人群逐漸離去，白止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茶之一道的確是自己最先發明的，畢竟在原本的歷史之中，飲茶文化也就是在唐末、五代十國這段時間逐漸發展的，到了宋朝而達到了頂峰。
甚至形成了茶馬古道，然後經過商人去往西域，甚至是西方的那片大陸。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將茶之一道提前創造出來時，並沒有想到這些，也只是小範圍的流傳，所以此時的飲茶文化仍然非常的簡單單一。
在自己最初發明時的方法上並沒有較大的創新，不過就此時而言，想必已經有後來人開始鑽研茶文化了。
看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白止心中卻不禁一動，然後不禁低聲說道：
「既然如此，也不如幫他一把……」
……
年輕人便居住在了驪山之下的村落之中，同時也看到了村落之中的茶樹子株，他欣喜若狂的從茶樹上摘取了一些嫩葉，然後通過特殊的手法進行炮製，經過一天的忙碌，傍晚的時候便喝到了自己親手炮製的茶葉。
燒開的湯水大霧一旁的茶盅之中，初泡之茶水皆覆，隨即便是第二次泡茶……經過一系列的操作，將茶水放在鼻尖輕輕的嗅聞，淡淡的茶香瀰漫在鼻尖，他的臉上露出了享受之色。
不過片刻之後，睜開的雙眼中又流露出淡淡的失望，顯然他還是不滿意此時的茶葉。
「還是不盡人意……」
年輕人皺眉，心中開始不禁對驪山之上的古老茶樹心懷期待，目光突破窗欞，看向外面的景色。
皎潔的月光之下，宏偉的驪山矗立在大地之上，在月光之中，可以看到驪山之上有瓊樓玉宇點綴，猶如仙宮在月宮之中，聖潔的月華流淌而下，進淨化著天地。
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年輕人沉浸在這意境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瞥見窗外突然浮現出一道身影，隨即他頓時露出震驚之色，甚至激動之下觸碰到了茶杯中之中的茶，冒著熱氣的茶水濺落在了手中也無法讓他回神。
在窗外潔白的月光之下，一隻通體潔白的神鳥突然從天而降，聖潔的翎羽散發著神光，然後緩緩的降落在了窗前。
在年輕人的重視之下，神鳥開口問道：「汝為何名？」
「回……回神鳥，……我叫陸羽……字鴻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