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防患於未然

  在河東節度使安祿山打出清君側的名號之時，安祿山麾下的大軍迅速出動，攻向了朝廷所掌控的一些重鎮。

  一些小城沒有應對之力，紛紛被攻下。

  一時間天下震動，所有人皆看向長安城，等待著朝廷的反應。

  與此同時，身在長安城永樂公主府的神鳥白止，卻猛的睜開了雙眸。

  赤紅色的神鳥猶如火焰在熊熊燃燒跳躍，三根淋雨浮動，三點紫色星光閃爍，神光無限，面向朝陽！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神鳥所綻放的光芒在長安城之中格外的耀眼。在神鳥出現的一瞬間，長城中的大多數人皆注意到了天空之上的變化，他們驚嘆著看向天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隨著一些人呆滯的看向天空，剩下的大多數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到了天空之上。隨即天空之上赤紅色的光芒，染紅了整片天幕，猶如熊熊火焰，將天空燃燒殆盡，映亮了他們的面孔，照亮了大地。

  「神鳥，竟然是神鳥！」

  「神鳥竟然再次出現了！」

  「神鳥並沒有棄大唐而去，一直陪伴在大唐身邊！」

  「原來神鳥一直都在，一直都沒有離去！」

  「天下中關於神鳥離去的謠言也終於煙消雲散了！」

  「……」

  長安城中的百姓震驚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欣喜若狂，以及朦朧在心上的陰霾瞬間散去。

  自從天下漸漸傳出神鳥已經棄大唐而去的謠言，天下百姓心中皆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慌，他們已經熟悉了神鳥存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想像若是神鳥離去天下又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他們也想到了漢末之時，漢末的時候正是因為神鳥不曾顯現，才會出現戰亂。也幸虧有大唐來國皇帝出世，並且有永安公主這等心懷慈悲之人站了出來，才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戰火荼毒天下黎明百姓。

  誰又能保證以後還會誕生出永安公主這等人物呢？

  更不必說此時的永安公主已經失去了永生，也開始漸漸的衰老。

  不過幸好，此時神鳥竟然再次出現，而且一出現，神鳥所展現出來的異象便覆蓋了整片天空，覆蓋了整個長安城！

  他們欣喜若狂，歡呼雀躍，由衷的感到高興！

  ……

  對於下方長安城中百姓們的反應，白止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畢竟此時他的目標是遠方的安祿山。

  因為白止的提前布局，此時此刻的天下之人皆已經知道了安祿山將要造反的消息，再加上唐玄宗李隆基的刻意宣傳，天下百姓對於朝廷的認同大大的提升，皆對安祿山口誅筆伐。

  而此時，朝廷大軍征討安祿山也是出師有名，正義之舉！

  當然朝廷大軍是不必再動的，白止自己便能輕易解決！

  從某種程度上遏制安史之亂的發生，也能避免戰爭對大唐的荼毒肆虐，讓安史之亂不再成為大唐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上一秒白止還在長安城的上空，而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安祿山大軍駐紮的所在地。望著下方綿延幾十里的大軍營帳，白止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對於大多數的普通士卒來說，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麼，他們只知道接受上級的命令，去做自己當時應當做的事情。

  所以，白止只需要擒賊先擒王，解決掉安祿山就行了。

  但是想通這點之後，白止也並沒有急著動手。因為他知道，安之之亂的爆發並不是因為某一個人的野心，而是深藏在背後的利益糾葛。

  在大唐時期，最大的利益糾葛是什麼？

  無非就是世家與皇權的利益糾葛！

  當然，世家與皇權的利益糾葛也只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一點，白止沉默片刻，隨機搖搖頭，然後降落飛下。

  ……

  軍帳之中，安祿山正在讀著軍情戰報，同時不時於身旁的軍中將領商議著軍情，以及兵馬的部署。

  然而就在這時，營帳之中的光芒突然綻放，猶如巨大的火焰突然燃燒，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營帳，讓安祿山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捂住眼睛，生怕這刺眼的光芒照瞎了雙眼。

  他們同時心神駭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何在這營帳之中會突然綻放如此刺眼的光芒，但是這也不妨礙安祿山大聲呼喊：

  「來人！」

  「來人！」

  「……」

  不過就在下一刻，直到刺眼的光芒又緩緩的消失褪去，鞍山等人的目光終於恢復，然後他們才看清營帳之中發生了什麼變化。

  「神鳥！」

  「竟然是神鳥！」

  「怎麼可能，神鳥不是已經棄大唐而去了嗎！」

  「……」

  一時間，營帳之中的驚駭聲連連響起。大多數都是站在營帳中的軍中將領，因為他們真的以為神鳥已經棄大唐而去了，只有少部分人才是真正的心有野心，不忠心於大唐！

  再看坐在最中央的安祿山，其肥胖的面孔之上頓時掛上了恐懼之色，因為在他看來，也認為神鳥已經棄大唐而去了，雖然這個觀點只占據了五成。

  並且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邊剛剛起兵反唐，手腳下一刻便直接來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根本不給自己任何反應的時間。

  神鳥之威，凡人當真是無法阻擋！

  白止懸浮於營帳之中的空中，靜靜的望著營帳之中的所有人，在白止的注釋之下，卻見安祿山的面孔一變再變，從難以置信，到不甘，再到憤怒，最後卻變成了灰心喪氣。

  「河東節度使安祿山……見過神鳥！」

  在不情不願之中，安祿山緩緩的起身對神鳥恭敬的行禮，然後便緩緩的跪在了地上，垂下了頭顱，一副任神鳥處置的模樣。

  看到安祿山的反應，白止的目光緩緩的收回，然後看向了營帳之中的其他軍中將領，注視了片刻，在這些軍中將領逐漸恐懼的心情之中，隨即才說道：

  「爾等所作所為，自然有朝廷判決發落，不過對於爾等，也不乏戴功立罪之事。」

  「還請神鳥指點！」

  「還請神鳥指引出一條生路！」

  「……」

  白止的話說完，營帳之中的其他軍中將領頓時反應過來，然後連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問道。

  「出去率領大軍，迅速返回各自駐紮之地，等待朝廷詔令下達！」

  白止說道。

  「是！」

  聽到白止的命令，營長之中的軍中將領們連忙反應過來，然後又恭敬的迅速走出了營帳。不到片刻白止便聽到了營帳外面戰馬嘶鳴，刀槍碰撞之聲，以及大量兵馬行軍的聲音。

  很顯然，他們已經帶著自己所率領的兵馬返回了自己來時的地方，生怕慢一步，神鳥便反悔順手將他們誅殺。

  安排好外面的事情之後，白止的目光才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安祿山，赤紅色的翎羽微微扇動，安祿山的身形頓時消失在了營帳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止隨即消失在了影響之中，然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大軍駐紮地的上空，漆黑的天幕之上沒有半點星光，唯有下方軍帳之中戰馬嘶鳴，殺意凜然。

  然而此時更多的卻是兵馬有序的撤離，當然也有更多的兵馬一臉茫然留在原地，那是安祿山自己的兵馬。

  白止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在他出現在大軍駐紮地上空的同時，他身上攜帶的神光頓時照亮了整片天空，突如其來的赤紅色光芒，頓時讓下方的幾十萬大軍震驚。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看向天空之上的景象，神情呆滯，被天空之上的景象所震驚。

  「那是神鳥嗎……」

  「天空之上的竟然是神鳥！」

  「神鳥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神鳥一直都在！」

  「神鳥再次出現了……」

  「……」

  ……

  片刻的沉寂，下方大地之上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嘆聲，甚至是陣陣歡呼聲。

  神鳥身上所攜帶的神光猶如朝陽一般掛在天穹之上，照耀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原本漆黑一片只能用微弱的火把照亮的地方瞬間也變得一片通明，一個個士卒能夠看清同伴的面孔，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袍澤。

  此時神鳥的出現，也告訴著每一個士卒：他們不用在征戰打仗了！

  身旁那熟悉的袍澤，也不用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卻無可奈何。

  家中那可愛的兒女也不用失去自己的父親，自己也能夠回家看望家中的老母。

  一切的一切，因為神鳥的出現都發生了改變。

  神鳥神異的光芒照耀了百里，甚至在遠方，朝廷大軍駐紮的地方也都看到了這絢麗的光芒，他們皆目瞪口呆地望著敵軍所駐紮的方向，猜測著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答案，那便是：神鳥！

  也只有神鳥能夠攜帶如此神異的天地異象，也只有神鳥所攜帶的神光能夠照亮這個天穹！

  除此之外，他們也想不到其他。

  ……

  當朝廷大軍趕到了敵軍駐紮的地方時，便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兵馬恭敬的跪在地上，朝著天空之上的神鳥頂禮膜拜。

  至於趕來的朝廷大軍並沒有引起他們的反抗，反而還非常配合朝廷大軍，到這一刻，朝廷大軍這才恍然的察覺到，一次藩鎮的叛亂竟然便如此的解決了。

  ……

  ……

  白止迅速返回到了長安城，然後將安祿山交給了朝廷處置。自己則直接返回到了永安公主府之中。

  李歆霓看著返回的白止，便知道了安祿山叛亂之事已經得到了解決，畢竟在她看來，只要神鳥能夠解決的事情，那便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天下又有什麼事情神鳥不能解決呢？

  恐怕也已經極少了。

  就在李歆霓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神鳥的一句話卻讓她再次緊張了起來。

  「天下叛亂之事並沒有到此結束，安祿山的反叛也並不只是第一次，將來還會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希望朝廷能夠重視起來！」

  白止提醒道。畢竟從原來的歷史來看，安史之亂並不是單純的武將叛亂，正如之前所想，在安史之亂的背後，還有世家與皇權的鬥爭。

  而世家真正能夠終結，需要朝廷請自己解決。

  當然，在原本的歷史之中，大唐一直都沒有解決世家的問題。而在之後的宋朝世家之所以逐漸在歷史舞台上淡去，所以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五代十國。

  五代十國是一個混亂的時期，是一個北方少數民族對中原王朝大一統的漢族一個蹂躪的時期，在之前有多囂張的世家門閥，在這個時期就會被收拾的有多慘。

  有無數的世家門閥被徹底的滅族，被他族訓為奴隸，徹底奴役。

  直到後來的宋朝建立，華夏大地再次恢復到了一定的穩定與大一統，但是一直存在的世家門閥也消失了，是徹底的官僚士紳成為主流。

  聽到白止的提醒之後，李歆霓的神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隨即沉思片刻，去思考神鳥口中所說的危險。

  但她終究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跳脫時代的束縛。

  所以，李歆霓也想不出白止所說的危險。

  畢竟在她看來，雖然世家的問題也在從前也是她心中的難題，但是隨著科舉制的施行，她就覺得世家已經不足為懼了。

  看到李歆霓閉目沉思的模樣，白止隨即也只點了幾句，李歆霓有些不解：

  「世家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世家之所以能夠發展起來，是因為他們掌控了寒門以及普通百姓的上進渠道。」

  李歆霓有些不理解，「而現在科舉制的實行，便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他們的壟斷，給了寒門以及普通百姓能夠上進的機會！」

  看到李歆霓的不解，白止隨機搖頭，也沒有進行太多解釋，只是說道：「安史之亂便是一個例子，只要片刻的懈怠，便會引起反叛！」

  白止現在能做的，不過是隨時提醒一下朝廷罷了。

  至於徹底的擺脫世家門閥，這恐怕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即使是在後世那個和平的時代，人人平等，也是存在著階級的！

  歷史上存在的事情，在後世都會存在，畢竟對於歷史而言，天下沒有新鮮事！

  此時白止能做的，不過是讓這個世界向著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去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