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久睡得神通！

  自武帝逝去，神鳥庇佑大漢，且神鳥陷入沉睡，入神鳥殿，不曾現身。

  大漢天朝之威遠揚四海，天下皆服。故而，享和平盛世四百餘年！

  在這四百年之中，自然也有大災大難，但是在皇帝與眾臣的治理之下，天下逐漸平定。

  而在大漢統治的這四百年之中，諸多人物一一出現，登上了這歷史的舞台。

  不過，若是讓普通人說起來，這大漢朝堂，卻始終繞不開一個家族。

  那便是張家！

  張家先祖乃是四百年前武帝時期博望公張騫，博望公張騫當初便是朝中忠臣，受武帝託孤，兢兢業業，輔佐新帝。

  待新帝親政，便致仕歸家，從不再問朝堂朝政。

  而家中子孫，更有嚴格家法束縛，四百餘年下來，多有忠臣死節之臣，諸多故事流傳於世。

  天下之人，皆以張家為榜樣，這百年世家，張家為尊。

  四百年的時間轉眼即逝，曾經的一切似乎也都成了別人口中的故事，亦或是書籍之中的典故。

  成為了村口老人講給孩童的忠臣武將。

  或許正是有前人榜樣作為指引，後世之人皆有為節而死、忠良賢德之人。

  各種故事也是層出不窮，亦或是每一個地方、同一個人、同一件事、皆有不同的說法。

  然而，別人口中的故事，卻始終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大漢神鳥！

  神鳥者，天命也！

  漢得神鳥，天命歸漢。

  而國祚五百餘年！

  西域諸國甚至都在流傳著神鳥的傳說，使得西域之外的敵人，皆不敢觸大漢之威。

  曾經的大漢兵鋒之威，似乎仍然未曾消退。

  ……

  長安城，已經幾經擴建，即使是城外，也有百姓居住。

  但是，在驪山方向，卻仍舊一片寧靜。

  在那裡，一片宮殿群靜靜矗立，無論風吹雨打、白雪紛飛，都未曾變化。

  然而就在這時，驪山之上的宮殿突然散發出陣陣白色神光，猶如星辰墜落，神威無限。

  引得山下之人不禁側目。

  然而，驪山之上乃是皇家禁地，他人不可進入。

  自然，驪山神鳥殿出現異象的消息，自然而然的傳入了長安城。

  「你們知不知道，城外的驪山上，有神光浩蕩！」

  「驪山？那不是神鳥殿所在的地點嗎？！」

  「當真有神光浩蕩？！如此，難道是神鳥再次出世？！」

  「自從四百年前武帝崩，不久之後神鳥也便進入神鳥殿之中，不曾出現，世人皆言，神鳥陷入了沉睡。」

  「甚至於，有人還說神鳥已死。」

  「畢竟，武帝神威，都與世長辭……」

  「可是那是神鳥，豈能是凡人能夠度量之？」

  「……」

  長安城之中，西域人、草原人、南方滇國之南的蠻人，聽到神鳥之名，皆露出嚮往之色。

  他們雖為他國之人，但是神鳥的傳說伴隨著他們成長，甚至是伴隨他們一生，可是從未見過神鳥，乃是遺憾。

  未曾想，如今驪山神鳥殿有神光浩蕩，想必是神鳥該出現了！

  如此，他們也能一睹神鳥真容！

  畢竟，神鳥已經消失了四百多年！

  ……

  神鳥甦醒的消息自然也傳入了宮中，此時，大漢皇帝乃是一名面容蒼老的老者，年齡也到了不惑之年。

  其在位期間，政治清明，朝廷吏治頓時一清。

  畢竟，在他為皇帝之前，曾經有五年之久的全國大旱！

  幸而大漢有紅薯，可以讓百姓得以裹腹，不至於餓殍千里。

  「什麼？！驪山神鳥殿有異象降臨？！」

  聽到這個消息，皇帝蒼老的面孔頓時浮現出狂喜之色，然後連忙吩咐左右，「擺駕，去往神鳥殿，朕要親自去見神鳥！」

  大漢皇帝雖然身體衰老，但是仍然精神矍鑠，行動之處，仍有壯年之相。

  聽到消息之後，他連忙下令，同時，連忙走出宮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往驪山神鳥殿。

  皇帝如此，更何況城中的達官顯貴、平民百姓、販夫走卒？

  他們早就已經向驪山而去，即使不能一睹神鳥真容，即便是能夠看到異象餘威，便也如願了！

  一時間，驪山之下人山人海，幸虧有守護神鳥殿的士卒阻攔，不然，恐怕也有膽大包天之人，闖入了神鳥殿。

  「陛下到了！」

  「陛下儀仗已經來了！」

  「快閃開！」

  「……」

  有人看到皇帝儀仗從長安城的方向緩緩而來，他們連忙讓開道路，不敢與皇帝爭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皇帝簪纓車駕緩緩而來，有士卒守護左右，隨即，清出大片的空地，皇帝這才從車駕之中走出。

  「皇帝……也老了！」

  有中年人遠遠看到皇帝的容貌，如此感嘆道。

  「慎言！」

  「皇帝應該能夠見到神鳥吧？」

  「此乃皇家儀仗，當真氣派！」

  「……」

  ……

  在周圍百姓的議論聲之中，大漢皇帝走下車駕，對於周圍百姓的議論，皇帝自然沒有聽到，即使聽到了，也不在意。

  他目光看向山上，只見山上的白色神光依舊在閃爍不已，臉上頓時浮現出激動之色，隨即在侍者的陪同下，快速上山。

  ……

  白止睜開眼睛，破繭而出。

  出來的一瞬間，便看到有異象自自己身體之上散發而出，異象似乎能夠穿透建築，直達天地。

  此時此刻，白止也顧不上異象，而是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一次，又沉睡了多長時間呢？」

  白止不知，但是至少宮殿之內，卻已經落滿了灰塵，甚至，一些建築，都出現了腐朽之態。

  朱紅色的桐油漆剝落，充滿了歲月的滄桑。

  白止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此次再看，自己周身潔白的羽毛卻正在緩緩變色，尾部的翎羽，從之前的兩根變成了三根。

  猶如三根長長的垂柳，在身後拂動。

  看著翎羽的顏色逐漸從潔白之色，向赤紅之色轉變，白止知道，這是第二次進化的最終階段了。

  白止並不著急，靜靜等待。

  而周身散發的異象卻也見從之前的潔白神光，變成了火紅的炫麗光彩。

  從外面看去，山上的那座古老的宮殿，似乎是被通天火焰所包裹，神火熊熊燃燒，天空都變成了赤紅之色。

  「變了！顏色變了！」

  「怎麼又變成了赤紅之色？」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對著天空之中的異象指點，發表自己的猜測。

  甚至一些人，早就已經攤開白紙，執筆畫出，欲要將此情此景畫下來。

  不過那人還沒有畫，便有達官顯貴出高價買下，一時間，引得貴人紛紛競價。

  登山到達一半的大漢皇帝見到神光的變化，頓時面色震驚。

  此時正午時分，日光正盛，但是神光的光芒似乎將天上太陽的光芒都壓制了下來，猶如螢火與皓月。

  如此壯麗景象，讓皇帝一時間都看呆了。

  「這次的進化引起的動靜有點大啊！」

  白止目光看向宮殿之外，透過宮閣之門，似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讓他微微一嘆。

  不過，進化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久，也不過是幾息的時間，神光皆褪去，天空再次恢復了清明。

  此時的白止已經全身赤紅之色，三根長長的尾羽之末，又有紫色點綴，增添了幾分高貴、華美。

  「似乎……」

  白止看到這裡，神色一愣，「……有幾分鳳凰的樣子……」

  隨即，白止又笑了笑，目光有看向自己沉睡良久的絲綢巢穴之中。

  只見絲綢似乎也有些褪色，因為自己沉睡的緣故，亦或是有神力護佑，絲綢巢穴以及周圍並沒有落上灰塵，顯得纖塵不染。

  而在巢穴之中，一個潔白的猶如孩童腦袋大小的繭殼靜靜放置。

  想了想，白止輕輕揮手，繭殼便消失不見。

  「該出去了……」

  做完這些，白止看向了宮門之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說著，他身形一閃，頓時出現了神鳥殿之外。

  神鳥殿之外，一片蕭索，各種雜草叢生，落葉滿地，甚至能夠看到，有一隻松鼠匆匆而過，駐足一旁的松樹枝頭，側頭觀望。

  周圍，枝幹上、宮殿翹角飛檐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落滿了各種鳥雀，它們不鳴不叫，就是如此矗立，一時間，似乎是琉璃雕塑一般。

  白止見此，當即笑道：「散了吧！」

  話音落下，大量的鳥雀惚地飛起，然後飛向遠方。

  看著鳥雀離去，白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宮殿之前的台階之上。

  草木藤蔓遮蓋之下，已經看不到台階了。

  轉頭看向神鳥殿，更是破敗不堪，門窗之處多有破損，不過主體仍舊完整。

  畢竟，當初秦惠文王修建神鳥殿之時，可是花費了不少錢財。

  「嘩啦……」

  突然，下方傳來草叢顫抖之聲，白止回頭看向下面，卻見一個身著皇帝冠冕的老者艱難上來，臉上帶著崇敬，望著神鳥殿之前的白止。

  「汝為皇帝？如今是何朝何代？」

  神鳥詢問。

  「回神鳥，此時仍是大漢，距離神鳥沉睡，已經過去了四百餘年！」

  「四百餘年……」

  竟然如此久了。

  同時，讓白止沒有想到的是，大漢帝國竟然延續了六百多年了！

  如此說的話，也就沒有了所謂的三國歷史……

  回過神來，白止點頭，道：「走吧，下山去吧！」

  ……

  「驪山神鳥殿神光浩蕩，先是聖潔無比的白色神光，引得長安城之中的百姓側目，更有無數達官顯貴驅車前往，一時間，長安城同樣驪山的道路上，人聲、馬叫聲不絕於耳！」

  一處酒肆之中，一位說書先生坐在酒肆正中央的高台之上，描述著當時這樣一副畫面。

  卻見下方的聽眾，甚至都已經忘卻了飲酒，怔怔地望著上方的說書先生，沉浸在當日的神鳥神光之中。

  「而下一刻，天雷滾滾，晴天壁靂，那潔白的神光卻忽然變了顏色，變成了赤紅一片，照耀天地，當此時，大漢皇帝陛下車輦也至驪山之下……」

  「……」

  酒肆房檐之上，一隻普通的燕子駐足，似乎被裡面的故事所吸引，側目而望。

  片刻之後，才再次展翅飛走，飛上高空。

  低頭看去，下方的城池不過是一個小城，城中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不然也不會有人有時間去聽那說書先生的故事。

  飛上高空，燕子突然神光一閃，眨眼的功夫便有變成了一隻老鷹，寬大的翅膀不見扇動，卻能翱翔於空。

  沒錯，正是白止！

  自從從神鳥殿甦醒之後，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

  同長安城之中的皇帝相處幾天，他便離去了！

  飛翔的同時，白止心中思考著事情。

  「此次進化，竟然只覺醒了兩個神通……」

  雖然只有兩個神通，白止也很滿意。

  第一個神通，便是「憑空造物」，這門神通自然強大無比，不過，卻與自己的實力掛鉤。

  而第二個神通，便是此次甦醒之後，獲得神通，正如剛才他從燕子變成了老鷹，所以，這門神通，便是「千變萬化」！

  甚至於，可以變成人的模樣！

  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化形了吧！

  但是，幾百年的時間過去，白止也不再想以人的模樣行走，而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似乎也忘了。

  如此，便一直如此吧！

  離開了長安城，白止化作一隻燕子，飛躍華夏大地，領略不同的風采，更去看不同的人和物。

  不過也只是淺淺的看過一遍，並不曾深入。

  或許這也是彌補曾經心中的遺憾了吧！

  只是在天空之中飛翔，好奇了，便落在一座城池之中，停在一戶人家的房檐上，觀看這一戶人家的喜怒哀樂。

  亦或是飛入山林之中，百鳥相迎，那便棲息在百鳥為自己搭建的巢穴之中。

  一天，白止飛到了南方的大江之畔，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大江碧綠，時而平緩，時而湍急，九曲十八彎，彎彎繞繞，造就了一幅又一幅的美景。

  就在這時，白止發現在山林之中，卻有一人背負行囊，緩緩前行。

  好奇之下，他飛了下去，駐足左右。

  長久之下，那人似乎發現了一直跟隨自己的小燕子，那人也不疑惑，或許他是一個人過於孤獨，對著一旁枝頭之上的燕子自言自語：

  「這大江大河之中，卻有不一樣的生活。自然風光，寄情山水，何其幸哉！」

  「待我回去，便著書一部，詳細記載天下山水，為後世喜好山水之人，提供一些便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