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死而復生！

  「天下一統……」

  聽到這裡，白止心中如何不惋惜。這的確是載入史冊的事情，可惜，就是如此之巧，自己將要沉睡。

  但是身體上的變化告訴他不能拖延，同時，白止也甚是好奇自己身體變化，將會帶來什麼神通。

  進化為鳳凰之途已經完成一步，即「禮」之進化，下一步也已經清晰，即為「仁」之進化。

  禮之進化帶來的神通有：無形之風、無形時光、無形之身、無形世界和禮之殺伐！

  最後的禮之殺伐就是當初在宜陽城外，禮之一字可以散發綠色神光，猶如毀滅之光柱，橫掃四方。

  「所以，仁之進化會給我帶來什麼呢？」

  白止心中不好說是假的，所以，聽到秦王嬴政之言，道：「無妨，秦國之國策可不必顧及我，繼續行滅國之戰，一統六國，天下統一！」

  隨後，白止又看向一旁的公子扶蘇，不過並未說話。

  「師父打算何時沉睡？」

  秦王嬴政對於白止的建議，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主動問起白止何時沉睡。

  「事不宜遲，便在今日吧！」

  白止說道。

  …………

  驪山之畔，沉寂多年的神鳥宮再次迎來了它的主人。只見神鳥宮之下，簪纓車駕緩緩而來，宮女侍者跟隨，秦銳士守護左右。

  守護神鳥殿的士卒早早就已經得知道了神鳥欲沉睡的消息，已經讓人將神鳥殿裡里外外再次灑掃了一遍。

  故而等到秦王嬴政、神鳥白止來到神鳥殿時，便看到了整潔如新的神鳥殿。

  秦王嬴政走下車駕，目光卻在第一時間便落在了神鳥殿之上，看著熟悉的瓊樓玉宇，嬴政目光之中流露出回憶之色。

  曾經少年之時，他便在此跟隨神鳥學習，進入驪山深處，那段時光，當真是辛苦。

  而此時再回憶，卻只有感嘆之意，甚至還有懷念。

  回過神來，秦王嬴政看向已經出現在空中的神鳥白止，上前幾步，道：「不知此次沉睡，神鳥何時甦醒？」

  已經有了好幾次沉睡的驚訝，白止也能大致感覺出來沉睡的時間，於是道：「若無意外，應當需要四五年！」

  「四五年……也不算太長……」

  秦王嬴政聞言，低聲喃喃，隨即又抬頭，不過目光卻落在了一旁扶蘇的身上。

  「師父沉睡，對扶蘇可有交代？」

  「並無！」

  白止搖頭，此時的扶蘇即使之後再學儒家之言，也不會篤信儒家，只要扶蘇不再像歷史上那般因盲目信任儒家學說而愚忠，就行了。

  見到白止搖頭，秦王嬴政也不再多說，只是帶著公子扶蘇，靜靜注視著神鳥飛向神鳥殿之中。

  當神鳥殿的大門閉合的那一瞬間，白止回頭看向外面，大秦的旌旗招展，威勢瀰漫。

  似乎已經看到秦國一統六國之後的景象，天下歸一。

  片刻，白止回過神來，然後落在了絲綢編織的巢穴之中，緩緩陷入了沉睡之中。

  …………

  神鳥陷入沉睡，除卻秦王嬴政、公子扶蘇之外，無人知曉。

  回想上一次神鳥沉睡之際，和此時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國、韓國、魏國、燕國、齊國，已經湮滅於歷史之中，天下即將盡皆為秦土。

  還剩下一個楚國卻也因秦國之強，而感到絕望。

  此時，楚王負芻終於明白秦國之強，並不是楚國之強，而就在楚王負芻想要使國家強盛之時，卻發現已經晚了。

  畢竟，行法家之道，改革近十年的燕國都兵敗，更何況利益交織的楚國？

  然而，讓楚國驚訝的是，秦國並沒有乘勝追擊，一舉進攻楚國，反而有一次暫歇刀兵。

  秦王嬴政派遣官員去往燕國、齊國之地，收兩國之城，行法家之道，施行秦律。

  與此同時，意圖反抗貴族數不勝數，皆被秦卒血腥鎮壓，一時間，齊國、燕國之民皆懼秦如虎。

  秦國，咸陽城。

  章台宮之中。

  秦王嬴政看著手中的文書，再其一旁，卻是聽聞李斯、成長馮去疾、大將軍王翦。

  「如今齊國之地，可否還有亂軍？」

  嬴政看向一旁的王翦。

  「回王上，經過上一次鎮壓，齊國之內，已經再無亂軍生亂！」

  聽到王翦的回答，秦王嬴政滿意地點頭，隨即看向丞相馮去疾，道：「寡人聽聞齊魯之地，乃是孔子之故土，其中更有大儒，不知可否請他們入仕秦國？」

  「……應當可以！」

  馮去疾聞言，沉默片刻，不過卻也點頭。

  齊國儒生之情況，身為秦國丞相，自然也曾了解過。雖然大多大儒、儒生皆是飽讀詩書，有才之人，但是對秦國卻頗有微詞。

  蓋因，秦國行法家之道，卻他家學說。

  看出了馮去疾的猶豫，秦王嬴政微微皺眉，不過此時出聲問道：「愛卿，可有不妥之處？」

  聽到秦王嬴政主動詢問，馮去疾連忙將心中憂慮解釋給秦王嬴政聽。

  「對秦國頗有微詞？」

  嬴政皺眉。

  隨即，他站起身來，來到了宮室一旁的一張巨大堪輿圖前。堪輿圖懸掛在牆壁之上，包括如今秦國疆土，更包括東南楚國之地。

  此時，秦王嬴政的目光在秦國疆土之上停留。如今秦國之疆土，遠超曾經，甚至比昔日周天子統治之地還要遼闊。

  而秦國曾經不過是地處一隅的小國，陡然獲取廣袤疆土，然卻無足夠的官員任命。

  但是新獲得的疆土卻不得不派遣官員治理，這讓嬴政不得不將目光落在了齊國大儒的身上。

  儒生推行仁義，若是讓他們來暫時管理諸多城池，將會是最合適的選擇。

  畢竟剛剛經歷戰亂的大城，最合適的便是懷柔之治。

  並且，秦國也無足夠的官員派遣出去。

  然而此時卻聽到齊國大儒對秦國頗有微詞，這讓嬴政心中很是不悅。

  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微微側頭對身後的馮去疾道：「先行將寡人之意送往燕國、齊國之地，稱寡人求賢若渴，廣納賢才，不分百家之言，有才之人，皆可重用。」

  「唯！」

  聽到秦王嬴政之令，馮去疾當即應道。

  隨後，又看向一旁的王翦，道：「讓蒙恬、王賁率軍陳兵楚國邊境，準備滅楚之戰！」

  聽到有戰事發生，王翦身為武將，自然心中興奮，當即應道，同時不禁疑惑，「王上打算何時滅楚？也可讓臣有心理準備，做出相應安排！」

  「……」

  秦王嬴政沉吟片刻，卻道：「……並不確定！」

  他走到章台宮之外，欄杆之前，站在高大的章台宮之上，可以俯視大半個咸陽城。

  同時，也能看到驪山朦朧的影子。

  …………

  燕國，薊城。

  此時已經是深秋之節，天氣好冷，樹梢之上唯有一兩片黃葉成為凋零，在寒風之中獨自飄零。

  一處山道之上，放眼望去，卻能看到火紅的楓葉將整片天地染紅，同時，還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其間。

  他身著素色長袍，髮髻整齊，長發披散在肩頭背後，手中持著一把長劍，頗有劍客之蕭索之氣質。

  此情此景此人，仿佛是一美麗的畫卷，然而下一刻，這幅畫卷卻被打亂。

  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突然跑出，對著遠山、紅楓大喊，宣洩心中的情緒。

  「蓋叔，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到咸陽？」

  少年臉上帶著憧憬之色，雙眸純潔，滿是天真，仿佛是天然的琥珀，未經污染。

  一旁的男子面容英俊，聽到少年的話，卻有些無奈地道：「我們還沒出燕地，細說起來，我們運氣才剛剛出發……」

  「至於到咸陽，應當還需要許久吧！」

  聽到男子的回答，少年露出一絲不滿，不過卻又一閃而逝，繼續問道：「蓋叔，你真的曾經在秦國咸陽呆過嗎？而且還見過秦王？」

  「……沒錯！」

  蓋聶看著眼前的少年，臉上露出感慨之色。

  回想起自己，一年前還在秦國咸陽城，寸步不離的保護著秦王嬴政的安全，可是現在，卻已經身在燕地。

  曾經的燕國都城薊城。

  至於眼前的少年，曾是好友唯一子嗣，若不是另一位好友告知，他還不知道好友還有子嗣在世。

  「荊軻啊……」

  蓋聶心中微微嘆息。

  自己的先祖與荊軻之先祖都曾在秦國，為秦王效力，然而因為一些緣故，荊軻出了秦國，輾轉之下，被燕國燕王丹所救。

  為報答當時的太子丹救命之恩，只能以命報答，答應了為燕國使者，來秦甚至是刺秦之事。

  蓋聶想起了秦國滅燕之時，好友荊軻還想面前秦王，但是被秦王所拒，甚至，因為其身份，而被秦王送入囚牢。

  因為自己的求情，才改為牢獄為囚禁！

  除卻不能隨意出咸陽之外，倒還可以正常生活。

  奈何，燕國被滅前夕，他去拜訪好友之時，發現好友竟然於家中自縊而亡！

  「蓋叔，去咸陽之後，我真的能夠見到我父親嗎？」

  荊天明抬頭望著蓋聶，眼中帶著少年的期待之色。

  「能……」

  蓋聶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荊天明向不遠處的村落走去。

  然而，兩人剛剛進入村落，卻見幾名訓練有素之人突然出現，將兩人包圍。

  就在荊天明懼怕之時，包圍他們的人卻直接單膝跪地，「天羅地網見過天羅！」

  「嗯！此次出來，不過是為私事，不必如此！」

  蓋聶在秦國跟隨秦王左右，更在天羅地網之中擔任要職，故而，才會出現此時一幕。

  「回天羅，車馬已經準備完畢，只要沿著秦燕馳道，便可快速返回咸陽！」

  「多謝！」

  蓋聶帶著少年荊天明，登上了趕往秦國的馬車。

  …………

  時間流逝，五年的時間一閃而逝。經過五年的時間，秦國將新的之地：燕地、齊地皆仔細經營，並且適應秦法，讓百姓歸附。

  與此同時，秦王嬴政節儉，用兩國俘虜在國內逐漸馳道，雖管理嚴苛，但並非沒有人性。

  俘虜修建馳道三年，無劣跡，皆可得白身，獲得秦人身份，返回故土。

  甚至，在修建馳道期間，還有錢財可拿。

  於曾經之燕國、齊國相比，秦國可謂是慈善之國。自然歸心快速，心向秦國。

  與此同時，秦軍陳兵楚國邊境已久，將士渴望征戰。而楚國之人更是戰戰兢兢，猶如頭頂懸劍，坐臥不安。

  然而，秦王似乎仍沒有攻楚之意。

  公元前223年，秦王嬴政也已經三十二歲，雖然是壯年，但是因為操勞國事，鬢角已經出現一縷白髮。

  正在處理國事的秦王嬴政突然心中有感，隨即走出章台宮，看向驪山的方向。

  片刻，他對一旁的侍者道：「擺駕驪山神鳥殿！」

  ……

  白止睜開眼睛，發現這一次自己的沉睡，並沒有化繭。隨即他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胸脯之上，出現了一個金燦燦的圖案。

  細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是一個「仁」字。

  「新的進化階段，已經正式開始了……」

  白止心中頗為感嘆。

  隨即，他再次細細感受，感受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片刻之後，他露出驚訝之色。

  「死而復生！」

  竟然是這種逆天神通！

  通過「死而復生」這四個字，便能看出神通之能。

  「不過，並不是想像中的死而復生……」

  白止蹙眉。仁字進化帶來的神通，名為死而復生。但是並不是想像中的死而復生。

  能夠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也可以讓身受重傷的人傷勢瞬間痊癒。

  但是，已經死了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更久，連骨頭都快化成渣的人，自然是復活不了的。

  至於有何種限制，白止自己都不是很了解。

  「總的來說，這個神通是諸多神通之中，最為逆天的！」

  白止非常滿意。

  隨後回過神來，看向神鳥殿之中，卻見地面上再次積累了一層塵土，他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現在秦國應當完成一統天下了吧……」

  白止心中猜測。

  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神鳥殿之外，外面一片狼藉，落葉、藤蔓遍地，向遠方看去，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分界線之外整潔如新。

  見此，白止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松。秦銳士仍在，秦國仍在。

  白止剛想直接去往咸陽秦王宮，卻聽到遠方山腳下傳來馬車轆轆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