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的很堅定：「辦事，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方士看了看我，微微搖了搖頭：「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選擇，那就自己去尋找所謂的因果吧。」
顯然，方士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可我卻不想放過他，我看向方士：「聊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度？還有，這裡的一切又是怎樣的？」
「小哥，我知道你是個很有本事，也是行走陰陽的人。可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是陰蝕王的逝者，九重天是個怎樣的地方，我相信行走陰陽的你，心裡應該會有抉擇。所以，這些所謂的國度，現在你看清楚了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方士的話不難聽出，血氣換物的本質上就沒有錯！
那肯定是倒反天罡，違背常理的！
不管上天下地，精怪作伴，皆是秉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以人為本！
血氣換物，打破了原則，壞了規矩。
可方士話里的意思，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人命真如螻蟻，不值一提嗎？
「所以說，蓬萊仙島的出現，就是惡，對嗎？」
方士搖了搖頭：「小哥，你這是以偏概全，有句話說得好，存在便是合理。你所見識的，只是某個時空存在的，你的所學所感所知，全是基於在你的世界觀中得來的，但拋除了所謂的世界觀，你還會覺得不合理的東西存在，那它必定有存在的道理。這個世界，不單單只有人，還有很多！」
「當然，我知道這樣對你說有點不合適，畢竟你就不是普通人，你所學習的東西，將會比普通人更多，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也會不同。所以存在極為合理，唯一說不通的或許就是，這個所謂的時空，你難以解釋！」
「其實，真真假假，真的那麼重要嗎？人生不就是如此嗎？人從生下來便進入了一個死循環，從生到死不就是一個被人設定好的程序嗎？只不過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事，真真假假你又能看懂多少？人心本善，可為什麼最後偏偏是所謂的人，變成了十惡不赦，徹徹底底的惡人呢？所以，真真假假，也就那麼回事，認真就輸了！」
「你作為行走陰陽的人，自然比普通人更能看清楚我所說的這些問題，可有時候你太注重於因果循環，相反還會害了你。道家最信奉的便是一點，關你屁事！做個隨心所欲，點到為止的人，不好嗎？」
方士的說教，換做其他人或許認真聽了。
可我不是其他人。
他說的倒是實話，只不過在我聽來，卻又是另一番場景！
簡單來說，他說的這些，似乎只是為了幫助九重天的陰蝕王，弄出來的所謂的蓬萊仙島，正名！
才會把人性以及各方面的東西，全都扯出來。
「你不愧是陰蝕王最忠誠的逝者！」
方士笑了笑：「也不全是，怎麼說呢？人活一世，真真假假，及時輪迴，便是最好的！與其在世間受苦，倒不如早登極樂！只可惜，我永遠沒辦法體會到這種快樂，只能做一個擺渡人，擺渡那些不想活下來的人，如果有可能，我不願看見世間的惡！」
「那你就沒看到過世界的真善美嗎？」
方士笑了，笑容悲涼：「小哥，你確實是我見過為數不多具有爭議的人，但那又有何妨？人終有一死，不管你多風光，百年過後，誰又會記得你的出現和存在？借用很現實的一句話，人生自古以來便是孤寂，哪來這麼多見證者？見慣了更多的人性之惡，世間僅存的那一點真善美，顯得十分唐突不合理，不是嗎？」
「真善美，只是忽悠某些碌碌無為，數著日子自欺欺人的美好願景，罷了！說的再直白點，所謂的真善美，就是人們自欺欺人留在心裡的一點點虛偽的幻想罷了！這種真善美，還不如大惡人來的直接，多點真誠，少點虛假，這才是人之根本。」
方士對這個世界很失望，或許是源於他某些不為人知的經歷。
期望積攢得夠多了，對任何事也就沒了期許。
我理解方士，他何嘗不是一個苦命人呢？
我沉思了片刻，然後準備問最後一個問題：「那我朋友？」
「他，我不說，人性的好壞，我不會多說一個字。」
很難得，方士給我說了這麼多。
想要在套方士的話，恐怕難了。
「我只想幫我朋友解決他遇到的事，我不會破壞打擾這一方世界的寧靜。」
方士笑了：「無妨了，人各有命，造化弄人。」
「告辭！」
說完後，我直接往蓬萊仙島塔身走去。
方士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天哥，這傢伙好像一直在威脅你啊？你能忍？」
「胖子，他說的沒錯，人生來便是孤寂的，到頭來不過一捧黃土。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他對我們沒有惡意。這樣最好，陰蝕王可不是一個好纏的主兒，他可比十殿閻王還有本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做好我們該做的事就行了。」
李濤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是忍，而是退而求其次啊！」
我沒多說，一直回味方士給我說的話。
總覺得他已經告訴了我羅剎海市的真相，但卻又抓不住。
「天哥，你看哪兒有表演！」李濤忽然來了精神：「看來，不管是神跡還是世俗，集市都離不開雜耍啊！」
說著，李濤直接拖著我往哪走，捏的我手生疼。
這兒圍滿了人。
等李濤憑藉著巨大的身軀擠進去之後，我們才發現所謂的表演，可不是耍猴，而是魔術表演。
魔術表演十分傳神，引來陣陣山呼海嘯的掌聲。
可我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
「天，天哥，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個大變活人的魔術，說的就是馬驥吧？」
沒錯，魔術說的就是馬驥。
眼前的魔術，講述的是一個風姿倜儻的華夏子弟，因為魂魄歸身最終變成了一個醜八怪的大變活人魔術。包括四周的場景也在不停地變化，真正的把馬驥遭遇的事情演繹的淋漓盡致。只不過這裡並沒有後續，從魔術中來看，只看出了馬驥變醜，並沒有後續。
可饒是這樣，幾乎取得了滿堂喝彩，不少人都被深深的吸引，爭先恐後的想看魔術的後續。
更有甚者，竟然伸出手臂，大喊著：利用我的血氣觀看魔術後續！
咋一聽，這種方式怎麼很像，世俗中影視劇開會員超前點播呢？
可魔術師卻不為所動，還表示謝幕以謝觀眾。
而這時，我注意到魔術師，不停地打量著我們幾個人。
最終，魔術師似乎改變了主意，看向了我們：「既然大家還沒盡興，那我就隨機挑選幾位朋友，跟我一起把這個未完成的魔術，帶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