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牛是個可靠的人,只是希望他別讓我失望。
「天哥,我去看了丁二牛的母親,丁二牛對你感恩戴德,所以這事,我覺得問題不大了。」
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讓李濤去辦的事情,有點釜底抽薪的意思,就是讓他在小王村散布消息,關於小王村即將成為下一個夾山溝!
我要的就是小王村眾人岌岌自危,只有這樣,才能逼迫小王村的眾人,跟我站在一條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是上天註定,在我想清楚這些事情後,所有的事情都跟著我的計劃進行著,首先是狐仙平白無故的消失,其次便是五行屍走丟,現在看來,我讓李濤去辦這事,正中下懷。
「天哥,還有什麼安排?」
「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一趟。」
李濤不解問我:「天哥,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我點了點頭:「有點事。」
李濤試探性的問了句:「天哥,不會是反噬的人找上門了吧?」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拿出一張燒成一半的符紙:「在你回來前幾分鐘,這東西出現了。」
「那還等什麼呢?走啊。」
「你不休息一下?」
「這事還用的著休息?咱們趕緊抓出背後的人,早點解決這事,我好回去陪女朋友,嘿嘿嘿……」李濤嘿嘿的笑著,仿佛一點也不覺得累。
他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顧忌的。
趁著夜色,我們出了四合院,我照著香灰的指引,直接來到了四合院後面的一座山上。
黑夜的風呼呼的刮著,刺骨且寒冷。
「天哥,你是不是被人捉弄了?這地方能有人?恐怕連個鬼都沒有吧!」李濤裹了裹手,低聲埋怨了一道。
我可以肯定這不是被人戲弄,相反,他選擇在這,更加說明了一個問題,八九不離十。
我仔細盯著黑漆漆的四周,然後平靜的說道:「我已經來了,你可以出來了。」
呼呼呼……
四周只有呼呼的風聲,似乎根本沒有任何人。
我也不著急,就那麼靜靜地等著。
「還不出來嗎?」
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黑漆漆的山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像是漂浮過來的一樣,但他在離我們大概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站的位置挺有考究的,刻意站在黑暗裡面,哪怕是月光都沒辦法照到他。
看樣子,他是不想讓我見到他。
「招神符的反噬不太好受吧?」我開門見山道。
「小子,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破了我的招神符,你知不知道,你破壞的不止是招神符,還有很多!」
黑暗中傳來沙啞的聲音,這聲音猶如枯木一樣,聽著讓人很不安,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發出的聲音,在黑漆漆的四周徒增了幾分詭異恐怖的氣氛。
我倒是不以為然,平靜地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好一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但你想過沒有,你所做的一切,將會把你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所以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張華麗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不要在插手這件事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再次平靜的說道:「我辦事,從來沒有收兩頭錢的打算。」
「那就是說,你非要插手這件事了嗎?」
那道聲音越來越冷,似乎有點氣急敗壞。
「別嚇唬我,直說吧,你是生堂還是死堂的?」
黑暗中那道聲音再也沒有說什麼。
「我知道,你跟我不陌生,從張華麗找上我開始,你就出現在我店鋪後面,那時候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你會吸引我的注意?難道只是試探我的深淺?直到我在夾山溝看到那五具屍體後,我才更加肯定,你午夜趕屍人趕那五具屍體,其實就是一種幌子,弄這些幌子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多此一舉呢?」
見我直言不諱拆穿他的身份,黑暗中的他還是一言不發。
「張華麗告訴了我她的身份,她正是玄冥教的人,所以你就算不承認,我也能從中摸索到一些線索。」
我這不是詐他,而是有跡可循。
當然了,他一言不發,才讓我預感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既然猜中了他的身份,那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李忠雲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他現在還現身不讓我插手這事?
難道他並不知道我父母是被他的教派給帶走了?
還是說,眼前的趕屍人,在玄冥教只是一個小嘍囉?
沉默一會兒,我直接抬頭看向他:「整件事的始末,我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但我還是不明白一點,你為什麼要對張華麗下手?」
黑暗中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響:「不是我。」
嗯?
聽他這回答,我直接傻眼了。
我能肯定眼前出現的人,一定是當晚我見過的午夜趕屍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讓我不得不相信他話里的真假。
簡單來說,他犯不上在這時候欺騙我?
「你既然能知道玄冥教,看來你跟玄冥教還是有很大淵源的,而張華麗也說了自己的身份,足以說明,這件事就是有人故意引導到玄冥教身上,讓玄冥教背鍋。當然了,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因為招神符確實是我的,而我現在拖著將死之身,沒理由在欺騙你。」
聽著他的話,我頓感好不容易串聯起來的線索,又斷了!
簡單來說,如果現在推翻我之前的猜測,那這工程量確實很大。
我抓住他話里的漏洞,急忙問:「既然你承認招神符是你弄出來的,那你為什麼要對一個三歲的小女孩下手?」
「受人之託。」
嗯?
我被他這話弄得有點發懵,停頓了一會兒,我問了句賭注的話:「你真不認識我?」
「魯記棺材鋪的老闆,當晚,你騙我騙的不輕,不得不說,你是個城府很深的人,腦子也轉的挺快的,英雄出少年。」
我可以確定,眼前這人雖然是玄冥教的人,但身份地位很低,觸碰不到很多事情。比如,我父母失蹤的下落。
說實話,聽他這麼一說的時候,我頓感有點失落。
失落不為別的,我總以為午夜趕屍人在我屋子後面溜達,只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玄術,也就是說,他是來探路的。如果我會玄術,他會不會直接斬草除根?但是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感失落。
現在看來,玄冥教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厲害,裡面派系錯綜複雜,身居高位的人或許才知道,我父母被他們擄走的事實。
「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玄冥教可以接私活嗎?」
黑暗中的他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給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