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沉默不說,表情越來越凝重。
「爺爺,這事先這樣吧,在沒有任何實際性的證據時,一切都是猜測。」
周大爺嗯了一聲:「孩子,你不著急走吧?」
我沒說話,說著急也著急,說不著急也不著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著急走的話,那多留下來住幾天,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謝謝爺爺,只是我還有事情在身,等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這樣啊!」周大爺略顯失望,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問了句:「孩子,你爸的手藝,你學了幾成?」
我正想如實回答,忽然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麼,隨即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裝傻充愣道:「學什麼?」
周大爺笑了笑:「孩子,當然是你爸的手藝啊!」
我故意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啊,打棺材的本事,我敢說,整個勻城,我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周大爺苦澀一笑沖我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接著問:「我的意思是陰陽本事,你學了幾成啊?」
「我爸沒教我!」我聽他這麼一說,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我緊接著說道:「從小到大,我爸打棺材的手藝,我可以說是耳濡目染,青出於藍勝於藍,我也知道他只是一個打棺材的,而我就跟宋慈一樣,被人稱作棺材子,畢竟打棺材的對他們說諱之莫深,所以我只能好好讀書,爭取擺脫棺材子的稱呼!」
說到這,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跟周大爺見面的場景,自己有沒有交底?想來想去,確實沒有,我只說了夾山溝,他就認出我來了!
所以,一念及此,我接著說道:「可正當我躊躇滿志準備去往大學的時候,我父母竟然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離奇失蹤了!」
說到這,我臉上多了幾分惆悵和失落,哽咽難言,緩和了好久,我穩定了情緒,接著說道:「我父母離奇失蹤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到現在為止,快一年了!」
「爺爺,你知道我父母去哪了嗎?」
周大爺嗐了一聲:「我哪知道啊!大恩人幫助了我們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哽咽著點了點頭。
周大爺還想問什麼,最後欲言又止,只能跳轉話題說道:「來我家吃飯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張羅了,早點過來哈。」
我還是點頭,什麼都沒說。
周大爺離開後,丁二牛這才說:「小哥,我娘,她,她怎樣了?」
「沒事,丁二牛,你娘病入膏肓,屍毒侵骨,所以前期只能先去除一部分屍毒,後期可能要刮骨療毒!」
丁二牛狂點頭:「小哥,需要什麼儘管說,哪怕是我的命!」
「沒必要,沒必要,好好留著你的命照顧你娘吧,你這個大孝子,不該讓你失望寒心。」
丁二牛一聽這話,直接愣了一下,緊接著看到他眼眶發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了,等會兒晚點我會再來,你先把我給你的東西給你娘擦拭一下,等看看皮膚再說。」
丁二牛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你們別去……」
看得出來,丁二牛想說什麼。
話到嘴邊,丁二牛收回話題,改口道:「你們別去了,就在我家吃吧,我殺只雞招待你們,還有啊,我該給你多少錢合適啊!」
「不要錢,對了,丁二牛,有個事你得答應我,要不然我不給你娘親治了!」
丁二牛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他急忙說道:「小哥,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救我娘,我可以把命都給你!」
「不要動不動就那命出來發誓,你的命好好留著照顧你娘,我這個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你對外散布我被五行屍傷了!還有,在我沒有告訴你之前,你不能說你娘是我救的!」
丁二牛沒有遲疑,立馬點頭:「那行,小哥我答應你!」
「好了,丁二牛,我走了,吃了飯我在過來!」
「小哥……」丁二牛還是叫住了我:「要不然就在這兒吃了吧!粗茶淡飯將就對付一口!」
我嘴角微微上揚,掀起了一抹弧度:「二牛,認識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呢,我叫魯九天,勻城魯記棺材鋪的,很高興認識你。」
丁二牛被我這一手直接整蒙了,他羞澀的伸出手,略顯侷促,始終沒把手伸向我。
「怎麼,你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不不不……」丁二牛很緊張的陪著笑:「能認識你是我的福氣!」
「行了,還是喜歡看你憨厚樸實的樣子,不喜歡看你這副婆婆媽媽的糾結樣!走了,晚上見!」
丁二牛重重點了點頭:「魯九天,保重!」
我也沒在意,帶著李濤去了周大爺家。
路上,李濤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問了句:「天哥,我感覺抱著五行屍,有點那啥,要不然咱們先回去了吧!我總感覺小王村的人,都盯著這隻白兔魑呢!」
我反問了一句:「胖子,你說,有沒有可能,咱們看到的……都是假的?」
「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五行屍是真的就行!」說著,李濤忽然掐住了話題,神秘兮兮的來了句:「天哥,我覺得小王村的人,都很奇怪!一個個看著神神叨叨的,婆婆媽媽的,問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事情,真是讓人頭疼啊!」
看來,李濤不經意間也發現了問題,只不過他只是逞口舌之快,根本沒了解這事的本質。
「胖子,把五行屍丟了吧!」
「什麼!」李濤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湊了過來,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天哥,你說讓我把它丟了?為什麼啊!」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不想惹麻煩,那就丟了吧!」
說完,我也不管李濤怎麼想,大步流星的走向周大爺家!
臨進門時,我故意裝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的推開了門:「爺爺,弄什麼吃的呢,這麼香啊!」
周大爺急忙上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我,有些痛心,沉聲道:「孩子,你受苦了!咱們爺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快給我看看到底傷到哪了?」
我很淡然,沒想到消息比我來的還快!我前腳剛到,他就知道了!
不得不說,村里信息傳播還挺快的!
「爺爺,我沒有受傷!」我是真是假道:「我是誰啊!魯記棺材鋪的老闆,區區什麼五行屍就想傷我……喂,爺爺,你幹嘛啊!」
我正說著呢,周大爺直接扒拉了我的衣服,而我胸口上赫然出現一道爪子抓傷的口子!
這道口子,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