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秒之後,然後跟李濤走進了屋子。
一進入屋子,便聞到了一股焚香的味道,整間屋子看起來透明亮麗,卻充斥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陰霾,進入這裡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覺,心裡很不舒服。
除了外在的裝修風格讓人很不適之外,內在的擺件才讓人覺得壓抑以及詭異。
屋子客廳原本放電視的電視背景牆放了一張黑色的照片,照片很大,十分哀傷,照片上除了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兩人的合照看起來十分壓抑,眼神空洞,十分壓抑。從照片來看,這兩人就是朱大明的第一任妻子和她的兒子。
照片下面放了一大一小兩個靈位,而焚香就是從這兒傳遞出來的。除了電視背景牆的靈位之外,在客廳裡面隨處可見的都是黑白的帆布,就跟白綾一樣,把整個客廳布置成了一個靈堂。客廳裡面所有的家具竟然都是紙紮弄成的,紙紮凳子,紙紮桌子,紙紮床,完全就跟現代的家具一樣。
整個客廳的樣子,確實讓我們心驚。
我也見過買樓來放骨灰的,但還是第一次見,把活人居住的地方,竟然弄成陰宅。
從這來看,秦璐這人相當叛逆,倒是挺符合朱大明所說,混世小魔王形象。從這也能說明一點,秦璐姐姐的離世,給秦璐帶來的打擊挺大的,打擊大,自然轉變成為深仇大恨,是不是這一切都是秦璐弄出來,報復朱大明的呢?
看來,這個秦璐很可疑。
「天哥,你看……」李濤小聲的嘀咕了一聲,然後手指著一旁廚房的位置,嘀咕道:「那是不是骨灰盒啊。」
我順著李濤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得震撼。那確實是骨灰盒,一大一小兩個,正整齊排列的,看似雜亂無章的擺放在廚房裡面。
不得不說,看到如此反常的一幕,我一度懷疑秦璐精神有問題。
正常人哪能把活人的住宅擺成靈堂?
擺成靈堂就算了,骨灰盒應該放在靈堂的正中央,可秦璐倒好,一反常態的把骨灰盒丟在廚房裡。
除了這些之外,我從進入這間屋子後,便看到了主臥的位置似乎有人生活的痕跡。那就說明,秦璐一直過著『顛倒陰陽』的日子,整日整夜都在這間所謂的靈堂生活,普通人的固定思維,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秦璐真是陷害了朱大明的人?
見我們還在打量著四周,秦璐也不著急,眼神淡漠的看著我們,至始至終,依舊不發一言。
「天哥,這看起來太像,像……」李濤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正要開口,秦璐搶先一步,聲音冷漠道:「像個墳墓。」
李濤尷尬的笑著,笑容有點走樣。
秦璐給我的感覺很冷漠,燻黑的眼線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神,似乎這就是她的偽裝,讓人沒辦法看清楚她的眼神。她不善言辭,態度極其冷漠。這又跟我們一向認知的混世小魔王很不一樣。
反正秦璐給我的感覺名不符其實,總覺得她有點不正常,不管是行為還是精神,都挺不正常的。
我們都沒說話,都在打量著彼此。
終於,秦璐冷冷的瞥了我們一眼,然後打破了沉默。
「你們找我幹什麼?」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冷冽的仿佛嘴裡有冰塊一樣。
毫不誇張地說,她說這些的時候,屋子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李濤表情一下子凝固,尷尬的盯著四周,隨即看向了我,戳了戳我,低聲說道:「天哥,我怎麼有種陰間的既視感呢?」
「別亂說。」我打斷了李濤。
我哽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看著秦璐,平靜地說道:「朱大明朱老闆讓我們來的,他的羊場出了問題,有人在他羊場擺了龍圖騰陣法,導致他的羊場養的羊刨墳!吃人!所以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是我做的!」秦璐聲音越來越冷,都不帶遲疑的,我注意到秦璐眼皮都沒抬一下,顯得那麼雲淡風輕:「怎麼?你們是想抓我嗎?」
「不是想抓你,我們只是過來了解情況。」
「了解什麼?」秦璐冷笑了一聲,語氣變得凌厲:「這種人渣,我只盼望著他早點死!你說的那些,都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秦璐的回答,我沒有想像中找到答案的高興,只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秦璐,我知道你仇恨朱大明,但是我還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秦璐看著我:「狡兔三窟,兔死狐烹,既然你能找到這來,那就說明你比朱大明那人渣蠢貨,聰明太多。你想試探我龍圖騰的陣法嗎?不用試探,龍圖騰是我弄出來的,我利用了其他動物的骸骨,拼湊成了一條龍,畢竟傳說中的仙家,想要改變一座山地的走向,簡直易如反掌!朱大明欠我們的,如果沒有我姐,他現在只是個小混混,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
「他設計害死了我姐,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依舊在外逍遙快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既然他不願意拿出來,那我就毀了他,讓他身敗名裂,從此生不如死!」
「我告訴了你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一點,龍圖騰一旦出現,他必死無疑,哪怕你找到了龍圖騰,又有什麼用!」
「你還想問什麼?」
秦璐聲音越來越冷,越冷淡,越平靜,仿佛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告辭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這一舉動,直接把秦璐和李濤弄懵了!
李濤猶豫了一下,然後跟我走出了秦璐的房間,一直到離開了雲華小區,李濤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天哥,你這謎之操作,有點東西啊,我怎麼感覺滿頭霧水啊。」
我正要開口,李濤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朱大明:「接吧。」
「魯師傅,不好意思,我找到了秦璐的住處,就在五單元一樓一室,就在他們原來住的地方,他奶奶的個腿的,秦家一直就沒離開過哪兒,我……」
我直接打斷了朱大明,沉聲道:「朱老闆,我已經見過秦璐了。」
朱大明愣了一會兒,然後急切地問了他想問的:「那,那魯師傅,我羊場的事情,是秦璐做的嗎?」
「不是!」我回答的很乾脆,電話那頭的朱大明嗯了一聲,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沉聲道:「那一定是我第二任妻子,那個賤女人……」
我直接掛了電話。
「天哥,我有點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