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瞪了李濤一眼，簡直無語凝噎。
見我臉色不對，李濤悻悻的收起笑容，摸著鼻子說：「天哥，氣氛有點緊張！我就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有意考我，可能我讓你失望了，我什麼都沒看出來，我只看到了不要命的羊群，準備把我們當做食物。」
「又沒個正行！」我沒好氣地說道：「你留意地上的泥和草嗎？」
李濤錯愕的看著我，脫口而出道：「天哥，我都忙著跑路，哪裡有時間去注意腳下的草和泥土呢？再說了，羊場的羊都瘋了，那泥土和草肯定都被踩踏乾淨了，光禿禿一片了！」
「你仔細想想。」
見我直勾勾的盯著李濤，李濤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隨即啊的一聲驚呼出了聲：「對啊，剛剛近距離看羊的時候，好像草是枯黃的，大面積大面積的就像是枯死了一樣，而現在我看到了腳下，綠草茵茵，樹木長得很好，跟之前哪兒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而現在不是秋天，草木不可能枯黃這麼快。就算草被羊吃光了，可樹跟著枯黃，就不對勁了！」
「觀察的不錯，接著說。」
見我這麼誇獎他，李濤瞬間有點興奮，接著說道：「我看了你給我的風水書，好像是風水遭到了破壞，對嗎？」
「還能說嗎？」
「能！」李濤越來越興奮，就跟得到了誇獎的孩子一樣，急忙再次說道：「我記得那本《山勢脈象》裡面就有對山勢的記載，山之高，脈絡為主，山勢為體，脈絡為形，山勢強勢，山脈強盛，山勢弱小，山脈斷缺。這座山草木繁茂，陽光充沛，山勢磅礴，山脈必定粗壯。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山體越大，證明山脈越強，樹木越蒼翠，而剛剛圈養起來的養群樹木枯黃，泥土乾澀，草地平荒。對照現在看到了這座山來看，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這就說明了問題。」
「天哥，背書我信，但是實踐可能要差點。後面再說，我也說不出來了。」
李濤的回答還算是中規中矩，畢竟山勢脈象裡面就有對山勢的記載，山脈的走向確定一座山的活力，山脈就跟人的經脈一樣，樹木成群，參天蒼翠，挺拔入雲，說明這座山的脈象很棒。
如果看到了一座山灌木雜生，大樹無活，說明這座山的山脈被破壞了，導致無法長出茂密叢林，也就是死山。
朱大明羊場四周山高林密，樹木成群，確實是個好地方，但唯獨他圈養起來的這座養羊場樹木枯黃，那肯定是出了問題。
「能記住這些就不錯了，看來是下功夫了。」
李濤笑面如花，嘴都合不上了。
「山脈乃山體的根本，山脈盡損，山體荒廢。就跟人一樣，人老了，頭髮白了，頭髮就跟山體上的樹木一樣，占據著很大的作用，一座山能不能活，完全就看山脈的活性。除了山勢之外，還需要看清楚連接頭髮的頭皮，頭皮好，頭髮就能重回烏黑。與之對應的，除了看樹木之外，還需要看當地的泥土，這便是頭髮跟樹木的聯繫。」
「我明白了，天哥。」
朱大明聽的一愣一愣的，眼珠子轉了又轉，疑惑的看著我，低聲問道：「魯師傅，您是說我養羊的山，出了問題？」
「現在看來是的，整座山都快死了。」
「山也會死？」朱大明顯然不相信，大惑不解的嘀咕了一句：「我只聽說過人死，動物死，山也會死嗎？」
「會的，任何事物，生生息息，有生便有死。」
朱大明還是不相信：「魯師傅，說句不敬的話，如果之前有人給我說這些，我絕對會嗤之以鼻，覺得這傢伙吹牛華而不實，但現在聯想到遇到的事情，以及看到的一切，我才明白，有的事情還是人，孤陋寡聞了。」
每一次離奇古怪的事情，都會給人打開一種不一樣的見解，以及新的大門，懸而未懸的事情，總是讓人新奇，讓人慾罷不能。
你不了解，你不認識，只能說，你見的少了。
「那，魯師傅，既然是山死了，把它救活就行了啊。」
「哪有這麼容易救活一座山。雖然知道了這座山出了問題，還得看看，這座山出的問題是不是跟你有關。」
「什麼？跟我有關！！！」朱大明目瞪口呆道。
「你經營這裡多久了？還有除了羊之外，其餘動物有沒有問題？你不是說還養了豬嗎？」
朱大明從震撼中漸漸回過神來，急忙回答我的問題：「我在這經營快一年多了，具體還是一個月前發生的怪事。他奶奶的太邪門了，除了羊之外，豬啊雞啊，啥都沒啥事。哦，對了，因為羊活動的範圍很廣，所以就把最大的一座山給羊了，再加上這座山山勢陡峭，所以就養羊了，其他肉類就放在前面，矮一點的山上散養，也有越過界的豬，只不過都被羊啃食了。」
「你想想，你之前好好的經營了一年多，最近一個月才發生的問題，會不會跟你有關？」
朱大明雖然愛吹噓好面子，但是個聰明的人，有的話點到為止。
他啊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忙活了一早上，肯定餓壞了吧，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李濤不解問了句：「朱大膽，你這是做賊心虛吧？正問你問到點子上，你直接轉移話題？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才不敢說出來啊？還是說，你已經想到了是誰陷害你。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陷害，而是報復你？」
「哪有的事。」朱大明面不改色道：「我都說了，我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拿這幾座山，我都是花高價買來的。所以我做事都直接把後果一起想過了，根本不可能有報復這層說法啊？我說吃飯，是到晌午了，該吃午飯了。實話說吧，醫生說我胃不好，要是再不按時吃飯，恐怕我這個胃病就會轉移成為胃癌了，哪怕只有幾年，我也想好好保證一下身體啊，別到時候真的嗝屁了，啥都沒了。」
李濤切了一聲：「朱大膽，你要胡攪蠻纏呢？我也沒事，大不了我跟天哥不幹了就是，反倒是你，你自己想清楚！」
聽出了李濤話里威脅之意，朱大明急忙說道：「別啊，你看看，我隨時都把診斷書揣著呢，就是提醒自己及時吃飯。」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診斷書。
看到這，我知道朱大明沒有說謊，隨即說道：「那就吃飯吧。」
「那行，我讓人送上來，保證讓你們滿意。」
朱大明張羅去了，可我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呆愣當場。
「別麻煩了，就吃羊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