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探靈,拜月

  我沒有猶豫,急忙跟秦可進了屋子。

  我看到了秦可的母親,現在的她跟之前狼狽不堪的模樣,判若兩人。她端坐在床邊,面容憔悴,雙眼無神,盯著一處發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進來,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精神不能集中,我倒是很好奇,她想告訴我什麼。

  秦可輕輕呼喚了一聲:「媽,魯九天進來了。」

  張玲芬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看向了我,眼神有點渙散,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面無表情的她,瞬間驚呼出了聲:「走,拿走,拿遠點!」

  她這是怎麼了?

  我不由得轉頭看去,我身後除了跟進來的秦老爺子和李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啊,她在害怕什麼?

  有!

  我陡然間看到了秦老爺子架著的那把鏽跡斑斑的大刀!

  這把媲美百鬼刀的大刀,不知道砍了多少小鬼子,撒發著森森陰寒。

  「秦爺爺,把刀給我。」

  秦雲龍沒有猶豫,直接把刀遞給了我,我並沒有把刀移開,而順勢放在了張玲芬跟前,她整個人又開始瘋癲的大喊大叫,癲狂的姿態,跟昏迷前有過之而不及。

  看到這,我眉頭微微一皺,持續了幾秒鐘後,又把大刀還給了秦雲龍,隨即說道:「秦爺爺,先把刀收起來吧。」

  待秦雲龍重新回來之後,張玲芬也安靜了下來,她情緒十分不穩定,面色毫無血色,可憐的姿態讓人生憐,秦昊父女倆皆是一幅心痛到極致的表情,時時刻刻注意著張玲芬的動靜。

  「魯九天,你為什麼還要刺激我媽媽?她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可含著淚心疼的問了句。

  「我有我的想法。」我沒直接回答,反而看向了張玲芬:「張阿姨,你想跟我說什麼?」

  張玲芬疲憊不堪地看了我一眼:「這件事,你別管了。」

  這話倒讓我挺意外的,但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張阿姨,不對,我不該叫你張阿姨,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獸靈纏身,指使張阿姨說出這話的吧?」我平靜地說道:「至於你是什麼獸靈,只需要我用探靈術一查便知!」

  一聽我這話,張玲芬楞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懶得搭理它,隨即便準備探靈術,探靈術需要的東西我都帶著,比如,探靈木,探靈符咒,探靈血,這裡的探靈血並不是血液,而是一種石頭,這種石頭呈現出赤紅色,就跟血液一樣的顏色。

  我把東西拿出來之後,便開始起壇,我先是把探靈血研磨成沙,撒在了屋子的正陽位,利用正陽位濃重的陽氣,煉化探靈血,隨即便把探靈符貼到了張玲芬的額頭,她很抗拒,可隨著符咒貼上後,她瞬間安靜下來。做完這些後,我這才利用探靈木朝張玲芬的肩頭拍了兩下,然後又在她的後背,背心的地方又拍了一下。

  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穩固張玲芬的魂魄,都說三魂七魄不能侵擾,而所謂的天地人三魂,幾乎都擊中在背心的位置。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想要身體健康,必須陰陽平衡,而這個平衡點便在背心。

  正所謂,前陰後陽。

  拍完這些地方之後,我咬破手指,豆大的血珠流了出來,我隨即一指按在了張玲芬額頭,隨即便默念起了探靈咒:「天清地明,萬物恒生,陰魂安在,東進西出,生魂悠然,法印現身,符儀金身,顯其真靈,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

  張玲芬一顫,身子就要往後倒,秦可見狀直接扶住了她,直勾勾地看著我問:「魯九天,我媽到底怎麼了?」

  「獸靈纏身。」我盯著張玲芬,隨口說著:「你放心好了,探靈術雖然有風險,但算是比較安全的了,只要搞清楚纏著你媽媽的獸靈是什麼,那就能對症下藥,順帶揪出背後的一切。」

  「那就是說,纏著我媽媽的是獸靈?獸靈又是什麼?」

  「獸靈其實是動物的靈魂,這跟人的魂魄是一樣的。等會兒你媽媽醒來之後,會自己說出來的。」

  秦可哦了一聲,再次問了句:「沒有危險吧?」

  「說不準。」

  說完之後,我就不再說了,而是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個時候,正是陰陽交替,子時即將到來。

  我讓秦雲龍拿來了一盞煤油燈,隨即點燃了煤油燈,同時關掉了屋子裡面的燈光。

  夜色朦朧,白皙的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不偏不倚照在了張玲芬臉上,慘白的的像是一張紙一樣,毫無血色。

  微風拂過窗口,發出嗚嗚地聲音,伴隨著蟲鳴鳥叫傳進了我們耳中。

  「魯九天,點煤油燈有什麼意思嗎?」

  我抬起手來示意她別說話,因為煤油燈在此刻已經滅了!

  其實,煤油燈不同於電燈,在古時候,不管是山野里的野獸還是飛禽,都會害怕光亮,而煤油燈點燃散發出的一股煤油味道,讓動物都會害怕,相比於電燈的光亮來說,少了這股煤油味道,所以在需要探靈前,必須利用煤油燈。

  常言道,人死如燈滅,燈滅鬼魂在。

  才點燃的煤油燈就熄滅了,說明一點,纏著張玲芬的獸靈,不害怕光亮,挺不簡單。

  隨著煤油燈熄滅那瞬間,秦可懷中的張玲芬緩緩的站了起來,她身體僵硬猶如被人硬生生扯起來的一樣,從她的側臉看去,她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緊接著,她下了床,身體僵直的朝窗邊走了過去。

  秦可想要去拉自己的母親,卻被我拉躲開了,同時示意她別打擾張玲芬,就算現在張玲芬要跳樓,她也不能阻止!

  她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低聲問了句:「我媽是不是要跳樓?」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而是一直盯著行為舉動異常的張玲芬,她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緩緩地朝窗邊走了過去,動作十分僵硬,顯得十分生硬,就像是生拉硬拽一樣,走路咯咯做響,幾步路的窗邊,硬是花費了她好長時間。

  張玲芬走到了窗邊之後,動作僵硬地打開了窗簾,皎潔的月光進入屋子更多了。她似乎很滿意,露出了僵硬地笑容,同時緩緩抬起了腦袋,好像是在享受月光的餘暉,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她臉上,泛起陣陣水霧,猶如月下美人一樣。

  張玲芬異樣的舉動惹得眾人大為不解,秦可小聲地問了我一句:「我媽媽在幹什麼?」

  我看了看張玲芬的情況,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她這樣子,應該是在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