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五蟲安神湯

  或許是源於心虛的緣故,不管李濤說什麼,我都沒有搭理他。

  只是腦海中一直浮現那奇妙的一幕。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不得已,我只能爬起來打坐,利用《馭氣決》來幫助入睡,還別說,效果很不錯。

  翌日。

  我是被李濤嚎啕大叫吵醒的。

  「天哥,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

  「秦,秦可敲門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再度閉上了眼,接著調息吐納。

  「秦可要我肋骨煲湯啊!天哥,要不然你先抗住,我先溜了!」

  李濤吵得我睡不著,我也懶得睡了,然後讓李濤把黑眼鳳凰給我拿過來:「讓你平時積點口德,你不聽。」

  李濤欲哭無淚:「我,這,我,唉!」

  「禍從口出啊,積口德和積陰德都是一樣的,這事我也幫不了你!」

  李濤頓時跑到了窗口邊,邊看邊說:「這裡二樓,我快兩百斤的體格,跳下去應該會摔死吧?既然天哥不管我的死活,那不如我直接跳樓算了!我真跳了啊!我跳了!」

  我看的又生氣又想笑,在哪兒威脅了半天,動也沒動!

  「行了,胖子,你別作妖了,開門吧,早晚都得面對,不是嗎?」我把玩著黑眼鳳凰,隨口道。

  「天哥,那我還是跳樓吧!」

  我也懶得跟李濤磨洋工,隨即開了門。

  「魯九天,我媽媽醒了。」

  秦可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淡,十分平靜,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我一陣恍惚,隨即嗯了一聲:「馬上過來。」

  秦可轉身就走,不帶遲疑的。

  這看的我一愣一愣的,她是不是忘記昨天尷尬的一面了?好歹我們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尷尬吧,她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恢復了之前冷漠嬌艷的姿態?能做到坦然忘記,收放自如?

  還是說,昨天的事情,她就沒當回事?

  她沒當回事,可把小爺尷尬地無地自容!

  在我愣神之際,李濤興奮地從窗口上跳了下來,心情很激動,差點就哭出了聲:「天哥,我不用跳樓了!我終於明白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我懂你的欲擒故縱,你懂我的故作矜持!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胖爺的肋骨保住了!保住了!」

  什麼欲擒故縱,什麼故作矜持!

  聽得我很懵。

  「你是不是沒記性?」

  李濤笑容瞬間凝固,苦澀一笑道:「得嘞,積口德,積陰德,幸福你我他!」

  簡單洗漱一下,我們便來到了旁邊的房子,看到了面色憔悴的張玲芬,她目光呆滯地坐在沙發上,精神狀態很差。

  「秦可,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沒給你媽媽服下嗎?」

  「我爸正在熬藥。」秦可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地問了句:「魯九天,你確定這藥有用嗎?這根本是五毒湯啊!看到你給我開的藥方,我都傻眼了,我一直想問,沒敢問,你看看這是什麼藥方啊,烏雞、水蛭、蟾蜍、蚯蚓、蛇,這些動物磨成的粉末,能吃嗎?」

  秦可也真沉得住氣,昨晚我開了藥方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可思議,直到現在她才問。

  「這是五蟲安神湯!」我進而解釋道:「這跟普通的安神湯不同,普通的安神湯針對的是人,有什麼失眠,驚嚇過度,或者心神不寧,就可以準備安神湯來調理一下身體。而五蟲安神湯針對的是髒東西,簡單來說,五蟲安神湯是給髒東西吃的。」

  五蟲安神湯!

  秦可目瞪口呆問道:「你的意思是,合著你開的藥方,是滋養臟東西的?」

  「這麼說也對,其實不難理解,青烏纏著你媽媽很長時間了,早已經汲取了她身上的陰氣,想要讓你媽媽少受罪,只能弄五蟲安神湯讓髒東西吃。五蟲安神湯呢,屬寒,陰氣較重,是鬼怪髒東西趨之若鶩的東西,這個湯藥就是一劑猛藥,說滋養也沒錯。」

  秦可不可思議道:「那,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中醫除了醫人,還要醫鬼啊!」

  「中醫是華夏的瑰寶,一顆燦爛的明珠,救死扶傷多了去了,但醫鬼,我還真沒試過。」

  秦可放下了心中的猜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來網上說的對啊,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正說著,秦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上來,小心翼翼給張玲芬餵了下去。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秦可說的父母很恩愛是怎麼回事了,從餵藥的舉動就能看得出來,秦昊細心地吹冷著湯藥,吹冷了才給張玲芬餵下,就連撒下來的湯藥,秦昊都處理的井然有條,一絲不亂。

  都說愛藏在細節裡面,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一碗湯藥見底後,面色憔悴的張玲芬臉色漸漸好轉起來,變得有血色。

  而這時候,我便要問問我想知道的一切了。

  「張阿姨,你還記得發生的事情嗎?」

  張玲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的人,一臉的狐疑地問:「我,你,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秦可小聲地問了句。

  張玲芬逐漸陷入了回憶,思索了一陣後,緩緩開口:「我只記得之前我一直都能看到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無時無刻都纏著我,整的我心力交瘁,痛苦不堪,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情況跟秦可說的大徑相同,也是從看到一個女人開始,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說道:「張阿姨,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還有,你近期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比如賣喪葬品的人。」

  張玲芬再次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每天忙於城投項目工作,哪裡得罪什麼人啊,而且拆遷報價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那些拆遷的人,那一個不是笑面如花,積極配合工作呢?」

  「至於你說的那個女人。」張玲芬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女人長得跟我一樣,只不過比我年輕十幾歲,就跟我二十六歲時一樣,她一出現就想殺我,可不管怎麼跑,她都能出現在我跟前,說是要取代我,讓我還她一件東西。那件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還一直說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給我說話!」

  我們聽的莫名其妙。

  那女人跟她長得一樣,有自己追殺自己的嗎?

  為什麼是二十六歲的樣子,二十六歲那年發生了什麼?

  還她東西?還她什麼東西?

  還有,為什麼不給她說話,說什麼話?為什麼要追殺她?

  我想了想問道:「二十六歲那一年,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