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申一遍,正邪不兩立!」見他如此執著,我真是一陣無語,忍不住再次提了一遍。
可就算我言辭拒絕,胡漢依舊不以為然,接著說道:「在之前,我確實想過恩威並施,利用名頭來壓你,可後來我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你跟那些正道人士不一樣,他們只會為了所謂的正統,絞殺魔教。」
「這麼說吧,我一直到現在為止,摸不透你的身份。我承認我拿了你的頭髮,只是為了在之後報復你,畢竟你差點破壞了我的好事。也就在我準備報復你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我全身上下變成了這副模樣。我為此尋遍了很多方法,可都沒有任何效果,最後不得已才親自現身,讓你救我一命!」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傢伙一來就給我磕頭啊,原來還真有事求我!
只是,他想的未免太簡單了?
我幫了他,不就是助紂為虐了嗎?
如果被正道人士知道,我還不得被他們大卸八塊麼?
等等!
不對,不對!
我差點順著胡漢的思路往下走了,忽略了他變成這樣的原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頭髮?
說回我的頭髮,我並沒有任何奇怪之處,我依舊是平常人,唯一不同的便是,孟婆送我的陰魂,難道是因為這個陰魂的緣故?
陰魂!
瞬間,我想到了落水鬼,胡漢的出現,差點讓落水鬼被張林煉化!
也不知道胡漢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為此,我暫時把這件事丟在一旁,至於胡漢,他願意跪著就跪著吧,反正我是真不想幫助他!
「胖子,給我拿個米斗,還有一碗白米過來。」
胡漢目瞪口呆地盯著我,有些不解道:「我不餓啊?」
我才懶得搭理他,等李濤把米斗和白米拿出來後,我便以符為火,米斗為鍋,白米為引,然後便把葫蘆放在了米斗上。
胡漢沉聲道:「你,是想凝魂?」
我哪有時間搭理他,說真的,我都懶得搭理他,便開始凝魂。
我屏氣凝神,氣沉丹田,然後默念凝神咒:「天清地明,幽幽倉皇,今神相助,替魂凝魄,魂自何來,去往何處,米斗為爐,白米引魂!」
念完之後,我並指一點,符紙赫然燃燒起來,緊接著便看到米斗中的白米,瞬間跳動起來。
胡漢盯著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又舒展開來,那一對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著白米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胡漢忍不住開口道:「其實,白米引魂確實好用,但還真沒有陰山派的凝魂方便,要不然我幫你加快點進度,好繼續說我的事?」
「不用!」我言辭拒絕,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緊接著,李濤驚呼出了聲:「天哥,跳起來的米,竟然貼在了葫蘆上,好神奇啊。」
我給李濤解釋道:「這叫白米引魂,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所以對於五穀來說,對於人都有本能的期盼。簡單來說,為什麼古代行刑前,都得飽餐一頓……」
「那不是不能當餓死鬼嗎?」不等我說完,李濤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無奈說道:「飽餐一頓其實就是為了讓五穀為引,除了不餓肚子,也為了讓行刑前的犯人,有始有終。而這裡的白米引魂,是針對落水鬼是陰魂,所以只能用生米為其凝魂。」
李濤尷尬一笑,悻悻地不再說話,下意識地往我身後貼近幾步,貼耳低聲問我:「天哥,他怎麼辦?」
我沒說話,而是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這種感覺很奇怪,讓我大為震撼?
白米引魂,我都沒用多少精氣,為什麼會有一種虛脫的錯覺呢?
難道是我暈倒?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我搖了搖頭,隨即盯著白米,腦袋又開始疼了,隨之而來的虛脫的感覺越來越濃烈,頓感一陣天旋地轉,胃裡直犯噁心。
不對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對勁!
頭疼這事已經許久未曾經歷了,為什麼現在忽然頭疼了呢?
我記得上一次頭疼,還是幫袁琳辦事時,那時候第一次辦事,頭疼很正常。可現在,過了幾個月時間,我幾乎再也沒有頭疼的時候,難道我身體真的出問題了?
瞬間,我聯想到了胡漢說的用我頭髮報復我,然後他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難道我是因為這事,才身體出狀況的?
就在我思索這事時,李濤忽然大喊了一聲:「天哥,葫蘆自己動了。」
我頓感精疲力竭,拿出一張符紙遞給李濤,有氣無力地說道:「成了,現在你把葫蘆反過來,倒出裡面的魂石,等魂石出來後,你就用這張符紙貼上,然後再把葫蘆放在一旁就行,注意,別封口,等米完全跳進葫蘆,白米引魂就算成了。」
李濤嗯了一聲接過了符紙,表情奇怪地盯著我:「天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先做事。」
李濤一通忙活之後,轉頭看向我:「天哥,你不要緊吧?我看你這臉色越來越差了啊。」
我搖了搖頭,盯著白米跳進葫蘆,然後靜靜地等著接下來的事情。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幾秒鐘,白米這才停止跳動。
成了!
我鬆了一口氣,現在就只需要等著落水鬼自己修養凝魂了!
李濤把魂石交給我:「天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擺了擺手,然後把葫蘆收了起來,然後走進了屋子,李濤猶豫了一下,也跟上了我。
「天哥,真不管他嗎?」
「先不急,休息一會兒再說。」
話音落下,我頓感困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有個和藹可親的老頭,一直盯著我笑,他一直衝我招手。他站的地方,溫暖舒適,我下意識地想移步朝他那兒走去。
可也就在這時候,在我左側又出現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雖然什麼也沒說,站在原地,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讓我一時間也沒了分寸。
一左一右,兩人都大徑相同,似乎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可仿佛有一張手推著我做出選擇。
沉浸一瞬,我選擇了左邊老頭,也就在我選擇左邊老頭的時候,右邊那老頭再也沒了慈眉善目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才踏上左邊沒幾步路,老頭和煦地笑著,說了句讓我摸著不頭腦的話:「小傢伙,你的路,你自己已經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