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屍狗瞳孔滲出血之後,我心裡頓時一咯噔!
總覺得大事不好!
是的!
因為食屍狗滲血的瞳孔,叫做血瞳!
血瞳就像是我們這一行燃燒自己精血一樣,做最後的殊死搏鬥,不死不休啊!
但看到血瞳的時候,我也確定了一點,食屍狗應該是被人下了契約!不是單純的個體,而是有人掌控食屍狗!
現在,我終於明白食屍狗出現的目的,應該就是背後那人想要阻止我們。
想到這,我心裡有點興奮!
我並不打算殺了食屍狗,因為留著它更好!
想到這,我立即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食屍狗一陣吃痛,更加瘋狂的反撲,但我能感覺到它的體力正在逐漸下降!
「大爺,幫個忙!」我兩隻手控制住了食屍狗,再也沒有多餘的手,只能讓老大爺幫我。
「魯家小哥,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
「拿我包袱裡面的墨斗以及本命玉棺出來,墨斗纏身,控制住食屍狗,本命玉棺,解除契約。」
老大爺沒有遲疑,朝我走了過來,隨即便把東西拿了出來,拉出墨斗線,朝食屍狗丟了出去,瞬間的功夫,食屍狗被陰線纏住,動彈不得,而我也終於結束了痛苦的折磨!
我也想過剛開始就使用墨斗線纏住食屍狗,可不行,因為食屍狗身強體壯,而且沒有機會控制住它,我更害怕食屍狗把我陰線給毀掉!
陰線可是個好東西啊,我可捨不得弄壞,只有等著食屍狗精疲力竭的時候,才能發揮它的作用!
「魯家小哥,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緩和了好久,這才說道:「把本命玉棺放在它頭頂,接下來念一段獵魂咒,獵魂咒你會吧?」
老大爺一愣:「不殺了它嗎?這可是好機會啊,一旦食屍狗反應過來,那咱們這些人可能全都要交代在這,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沒事,我自有分寸!你就照做吧。」
老大爺略微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我:「你剛剛說解除契約?你的意思是,這隻食屍狗是被人控制的?」
「沒錯,被人控制的。」
老大爺也不問了,然後拿著本命玉棺貼在食屍狗的額頭,正好在額頭肉瘤上,隨即他便念叨著獵魂咒。
我終於可以休息會兒,別看我渾身是血,看著觸目驚心,但傷的不算深,只能算是皮外傷,可饒是如此,還是疼得我不行!
食屍狗果然名不虛傳!
「九天兄弟,你還好吧?」
「魯大師,你可真是牛人,竟然肉搏食屍狗,是個狠人啊!你那一手雙手撐開食屍狗的大嘴時,把我都看傻了!」
「……」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我一通噓寒問暖,我卻無暇顧及,我的注意力都放在食屍狗身上,老大爺不愧是陰陽先生,解除契約之前,它還用鮮血划過食屍狗的眼睛,確實比較專業。
等他念叨完獵魂咒之後,他轉頭看向我,說道:「魯家小哥,我這結束了。」
隨即,他把本命玉棺遞給了我,這才問道:「魯家小哥,這又是什麼法器?我看著怎麼像是棺材呢?還有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解除食屍狗的契約,我心裡也沒底。」
「你做的很好了。」我隨口解釋道:「這不是法器,這是我的本命玉棺,算不上法器,有本命玉棺在,可以事半功倍。」
「什麼?本命玉棺?」老大爺顯得很震撼,呆愣了好久,這才緩緩開口道:「魯家小哥,看來你出身不簡單啊!怪不得你年紀輕輕,本事滔天!現在看來,老頭子真是遇到高人了。」
老大爺的話,倒是沒說錯,因為我爸告訴我,我的出身可謂是一波幾折,在我之前,我上面有八個哥哥,八個哥哥都沒能活下去,生怕老魯家無後,我爺爺不惜以自我生命,逆天改命,向上天借子,逆天改命,我才活下來的。
所以,我的出身,可以說是踩踏著我爺爺的命,以及我八個哥哥的命來的,所以對於我的身世,確實坎坷曲折。
那時候我就覺得,我跟同齡人沒什麼區別,但自從我記事開始,我爸就讓我打棺材,還說老魯家的手藝不能斷了。
但,我爸也告訴過我,我爺爺那輩開始,好像家裡出了點問題,所以才會依靠打棺材度日,我也不知道我的出身,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老大爺:「林大爺,你確定處理完了吧?」
老大爺林泉嗯了一聲:「剛開始我不確信,是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本事不夠,所以擔心沒辦法解除契約,但看到你的本命玉棺之後,我肯定沒問題了。」
「那行。」說著,我緩緩起身,簡單處理了一下我的傷勢以後,然後便朝食屍狗走了過去。
食屍狗已經動彈不得了,而他紅著的血瞳已經逐漸顯然,又變成了白茫茫的瞳孔,而這時我也看到了食屍狗頭上的肉瘤痕跡,逐漸消散。
老大爺沒說錯,他確實解除了契約。
很快,食屍狗瞳孔逐漸白熱化,然後它精疲力竭的抬起了頭,白茫茫的瞳孔似乎在上下打量著我,而我也在這時候,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我不會殺你,而是放你走,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別傷害我的人。」
食屍狗偌大的鼻子朝我湊了湊,它顯然很不相信我說這話的真實性。
我這人吧,恩怨分明,哪怕它讓我吃盡了苦頭,我也不會因此報復,它不相信也正常,隨即我緩緩解開陰線。
我的做法頓時引起身後幾人強烈的不滿,尤其是老大爺林泉,第一時間制止了我:「魯家小哥,食屍狗雖說解除了契約,但它依舊兇殘,它一旦報復,我們承受不住啊,好不容易抓住了它,乾脆殺了吧,一了百了。」
「對呀,九天兄弟,這狗聽著就怕,而且它恐怕是個冷血動物,你不怕它反過來咬你一口啊,慎重啊。」
張福林猶豫了一下也開口道:「魯大師,食屍狗開不得玩笑,何況食屍狗不像是家犬一樣,聽的懂話呀,殺了吧。」
「……」
一個個都勸我殺了食屍狗,對他們來說,食屍狗很危險,但對我來說,不管任何生命,都有選擇活下去的權利。
我自然沒有聽從他們的建議,解開了陰線,平靜地開口道:「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