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後排座位上。
葉遠看著由自己施針後,一邊婉轉呻吟,一邊悠然醒來的夏微涼。
額頭不禁拉下幾條黑線。
這女人,是故意的吧?
就是簡單的給她做下了針灸而已,怎麼叫成這樣?
還好是頂級豪車。
隔音效果一流。
車內的聲音才沒有傳出去。
不然,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誤會。
關鍵是,葉遠注意到,一旁座位上的秦知意,此時雖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像是還處於昏迷狀態中,未曾醒來。
但實際上卻是面頰緋紅,睫毛微顫,呼吸急促。
分明其實早就已經自己甦醒了。
只是,應該是聽到女兒的呻吟,有所誤會,所以不敢睜眼。
生怕撞見什麼羞人的畫面,尷尬到社死。
葉遠頓感無語。
為了避免尷尬。
只能裝作沒有發現秦知意已醒。
對已經醒來的夏微涼說。
「好了,我給你施了針,將你的病情壓制,你暫時沒事了。」
「老公,我剛才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是你救了我,賜予了我新生。我真是愛死你了!」
夏微涼感激說著,就要伸手抱住葉遠的脖子,還撅著嘴想往他的臉上親。
葉遠被她的主動和大膽給驚到了。
何況她老媽還在旁邊偷聽呢。
哪敢讓她得逞。
不然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
身子趕緊往後躲。
可車內空間有限。
身後就是秦知意。
能往哪裡躲。
結果前面沒能躲開。
還是被夏微涼抱住了脖子。
手往後面一撐。
一不小心按在了秦知意的身上。
不知哪個部位。
只覺一團軟綿。
「呀!」
秦知意嬌軀一顫。
不知是疼還是驚,失聲叫了一聲。
這下夏微涼頓時顧不上繼續糾纏親吻葉遠。
連忙望向母親:「媽?你醒啦嗎?」
還好葉遠這時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從秦知意身上拿來,不然就要被夏微涼看個正著。
那才是真的沒法解釋。
秦知意此時也裝不下去了。
而且也不敢再裝了。
趕緊睜開眼睛。
故意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
「我,我是怎麼了?」
「你剛才病倒,暈過去了。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老公,要不你趕緊給我媽再檢查看看?看她現在身體怎麼樣。」
秦知意慌忙道:「不,不用,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不需要再檢查。」
葉遠也正色道:「夫人現在看起來的確好多了,無需檢查,一會吃點藥就好了。」
夏微涼看著母親的臉,道:「確實,我媽的臉剛才還慘白慘白的,現在卻紅潤極了。氣色真的變好了。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秦知意聞言,哭笑不得。
她的臉現在確實很紅,但哪是氣色好轉,而純粹是羞的!
一想到自己羞處剛才竟被人一手掌握,就覺得渾身如同過電,酥麻發軟,面頰不由變得更是鮮紅欲滴。
埋著腦袋,根本不敢抬頭見人。
或者說,是不敢直視葉遠。
而就在這時,葉遠卻突然道:「好了,既然你們都暫時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開門就要下車。
夏微涼頓時急忙抱住他的胳膊。
「老公,你要回去哪?不會是要回廣江吧?」
「不行!我不許你走!」
「你要敢走,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說著仰著腦袋望著葉遠。
一副可憐巴巴,滿臉懇求的樣子。
而且眸光晶瑩,從眼角擠出兩滴眼淚來。
當真是說哭就哭。
不玩虛的。
秦知意此時也顧不上害羞和尷尬了。
急忙抬頭望著葉遠。
本想開口說出挽留的話。
卻又說不出口。
苦笑著對女兒勸說:「微涼,快別這樣。」
「畢竟阿遠之前就已經說好了,只要幫我們找到害了你爸的真兇,就會回廣江。」
「他已經幫我們找到真兇,還讓真兇伏誅,超額做到了他承諾的事情,我們就不能太再強求他……」
「誰說已經找到了真兇?」葉遠突然問道。
秦知意一怔:「啊?」
葉遠道:「那松田慧理子,只能算是幫凶!」
「她交代的那個龍王手下,也只能說是從犯!」
「真正的主犯,也就是真兇,是那個龍王!」
「而龍王的真實身份,我還沒有查明,也就是說,我還並沒有完全兌現我對你們的承諾。」
「更何況,一開始就答應的治病,都還沒開始呢。」
「所以,我還不會回廣江!」
「而且,誰跟你們說,我要回廣江了?」葉遠又問。
夏家母女愣愣道:「可是……你剛剛不是明明說該回去了嗎?」
葉遠神情古怪。
笑著道:「我的意思是,我該回去駕駛室,開車送你們回府了。」
「不然,你們現在的狀態,能開車嗎?」
顯然是不能!
夏家母女這時才意識到,原來是她們鬧了個大烏龍。
頓時感覺既無比尷尬,又無比高興。
也因為這個烏龍,讓她們都更加清醒的認知到。
葉遠現在在她們心裡的地位到底有多深。
對她們又有多麼的重要。
夏府。
葉遠和夏家母女才從車上下來。
立刻就有留守的夏家保鏢上前稟報。
「夫人,小姐,葉神醫,經過我們的審訊,那些槍手已經全都交代了。」
秦知意問:「他們都交代了什麼?有說是受誰指使的嗎?」
夏家保鏢道:「他們都是境外傭兵,通過中間人受到僱傭,潛入國內,圍攻夏家。」
「所以除了那個中間人的詳細資料,並沒有交代什麼有用的信息。」
「倒是那個巨漢,交代出了一個人,就是他口中的老鬼,叫辛永年!」
葉遠面露異色。
「辛永年?居然是他?」
此人不就是蘇畫齋的那位老友嗎?
借運換命,差點害死蘇老全家!
葉遠曾答應了蘇老爺孫,要找那辛永年問個究竟,為什麼要害蘇老一家。
還說如果一切真是辛永年所為,就要將其帶去交給他們親自處置。
只是因為諸事纏身,分身乏術,迄今還沒有去找過此人。
倒是沒想到,此人居然摻和到了夏家的事情上面。
看來這位所謂的收藏家,還真是閒不住。
什麼事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