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道人直接將價碼給到位，這是他認為的最合適的「價格」，也是他的底線，倘若江玄還是不知足，貪得無厭地想要更多……那就沒得談了。
他大可以讓嬴四海出手，以武力搶奪。
嬴四海復甦的那八位手下，都已經恢復到了小聖境界，鎮壓江玄不是什麼難事。
「解答五個疑惑？」
江玄眼眸微眯，深深地看了一眼狗道人，這個少腦子的古強者，估計是已經把他看穿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意外的。
畢竟……這位連特麼這方舊土的天道，都能成功布局、謀算的，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要知道，舊土的天道，執掌命之源，乃是真正意義上的至高無上，可不是玄光小世界天道那種小卡拉米，可以碰瓷的。
也行。
江玄合算了一下，狗道人給的價格，已經挺厚道的了。
畢竟，人家只是借用。
「交易愉快！」
江玄直接一口答應。
狗道人點了點頭，心底暗鬆了一口氣，現在神像的事也搞定了，他能為嬴四海做的事，基本上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靠嬴四海自己了。
再繼續插手下去，他就該沾染上嬴四海逆天改命的因果了，稍有不慎，他便會被秩序天道察覺，被命數波及。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很多實驗沒有完成。
他暫時還不想離開這方諸天萬界。
這個……擁有無限可能的祖界！
「到時候，還希望你親自走一趟，將神像送予嬴四海。」狗道人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江玄頷首，一口答應，送貨上門嘛，沒什麼問題。
「現在，你可以詢問了，五個疑惑。」狗道人伸出了乾瘦的右手，手掌張開，以五指計數。
「何為舊世界？」江玄立即問道。
狗道人露出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他就知道！這小子不可能什麼都不好奇，先前之所以不問，明顯就是存了小心思！
不過，狗道人顯然並沒有往深了想。
誠然，狗道人知曉江玄是個人精，和他老子江昊天一樣賊的很，但狗道人肯定不會認為，這麼一個連聖境都還沒邁入的小子，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他的意圖，來了一波「以退為進」的戲碼，反過來坑了他一把！
狗道人伸著右手，左手則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醞釀一二，笑著開口說道，「你應該也有所聯想了，既然存在舊世界，那麼自然也就有新世界。」
江玄頷首，他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
「你看看那些小天地、小世界，是不是有點熟悉的感覺？」狗道人示意江玄仔細觀察那些虛假的道境聖地。
江玄神情一怔，下意識地看去，仔細地觀察這些從血海中的撐起來的小世界，一一看去，眉頭不禁緩緩地皺了起來。
直至……
一個內部疆域涇渭分明的小世界，吸引了江玄的注意。
這個小世界，有一個特殊之處。
哪裡特殊呢？
缺了一個角！
仿若生生被切斷了一般，呈現深邃的黑暗、虛無。
「這是……」
江玄注視著這個小世界，心底升起了強烈的熟悉之感，仿若在哪裡見過。
甚至，他有種本能的感觸，自己仿若在這個世界中待過！
「這怎麼可能？」
這種感觸湧上心頭，江玄理智地將其否定，神啟之地自己都是第一次來，又怎麼可能在這個舊世界中的一個虛假的小世界中待過？
可，理智雖能壓下本能感觸，卻無法消除他心底的疑慮。
江玄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境界，不太可能沒有理由地生出這樣的本能感觸。
也就是說，這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時間，江玄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狗道人見狀，摸著八字鬍，笑了笑，隨口一句，點撥道，「難道你覺得這個小世界很像道聖界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在道聖界，還建立了一個玄門來著。」
轟！
如醍醐灌頂，江玄心神猛然一震，是了！
這種熟悉之感源自於……道聖界！
這個小世界是道聖界！
那個被削去的一角，和道聖界一般無二！
在道聖界上，那個被削去的角落，被稱作「道聖界的盡頭」，而和盡頭相連的便是混沌主域！
這般明悟之後，江玄心底頓時湧起了驚濤駭浪，眸中更是閃爍著強烈的震驚色彩。
如果這是道聖界，那神啟之地外為何還有一個道聖界？
等等……
舊世界？
新世界？！
靈光閃過，江玄瞳孔陡然劇烈收縮……他明白了！
旋即，江玄看向了狗道人，目光中帶著求證，沉聲問道，「這裡是舊世界，那麼新世界指的就是……諸天萬界？」
狗道人頷首一笑，「沒錯！」
「你應該知道，這方舊土乃是孕育諸天原始生命的起源之地，但其實……這裡也是孕育諸天萬界的起源之地！」
「諸天萬界尚未成型的時候，這裡是新世界，諸天成型之後，這裡就成了舊世界。」
狗道人先是說了句有些無法捉摸的話，然後又用通俗的話解釋道，「舊世界已成為過去，但依舊和新世界相連，兩者一體兩面，或者說……你可以把它們看做蝴蝶的一對翅膀，舊世界是左邊的翅膀，新世界是右邊的翅膀，他們呈現鏡像對稱，同時存在，一起使用著蝴蝶的能量，若兩方實力差不多，那麼共享能量，若一方強，占據更多的能量，那麼另一方能擁有的能量自然就會變少，然後……越來越弱，直到一日，一方沒有能量可用，徹底死亡。」
江玄品味著狗道人所說，一番琢磨後，有了些許感悟，不確定地問道，「大世降臨？諸天復甦……？」
狗道人哈哈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你猜測的不錯，這就是大世的由來！萬界復甦的真相！」
「舊世界盛，則新世界衰，舊世界亡，則新世界……昌！」
狗道人大手一揮，指向在血海中沉浮的那些虛幻的小天地、小世界，「諸天想要大世降臨，萬界復甦，那就需極大程度上地壓制這些舊世界，乃至……抹除！」
江玄心神跳動，震撼難言。
萬萬沒想到大世復甦的真相……竟會是這樣的！
這特麼誰能想到啊？
一時間，江玄聯想到了道聖天道曾說的一些東西，說他有機會幫助道聖界先一步復甦，然後更大程度上地復甦。
所以……這意思是，他想復甦道聖界的話，他就得壓制、抹除舊世界裡的道聖界？
好嘛！
開始抽象起來了！
江玄撇了撇嘴，暫時將這些事拋諸腦後，事情得一件一件地辦，不能急躁。
「你還可以詢問四個疑惑。」狗道人伸著的右掌，彎下了一根手指。
江玄瞭然地點了點頭，思索一二後，問道，「命之源究竟是什麼？舊土的命之源在哪？我該怎麼取得？」
「這是三個問題。」狗道人看著江玄，強調了一下。
江玄頷首，表示自己清楚。
狗道人並未立即解惑，而是用左手摩挲著自己的八字鬍，仿若陷入了回憶，片刻後，才悠悠開口道，「命之源……就是命之源，我無法向你具體地闡明它究竟是什麼，這就像是……你是人族，那你就是人族，至於你為什麼是人族？誰能解釋呢？」
聽到這話，江玄頓時嘴角一抽，一臉黑線，你擱這跟我隔這呢！
不過，江玄還是聽懂了狗道人的意思，命之源就是一個名詞定義，不存在它究竟是什麼的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只能說……這個狗道人的語言表達能力，屬實太差！
「另外，命之源在哪……？」
狗道人重複了一下江玄的第三個問題，不禁搖頭失笑，「你可能想錯了，命之源並非某種具體之物，它和命格一樣，也是虛無縹緲的，是命數的規則產物。甚至，某種意義上而言，命之源就是更高一層品秩的命格。」
「這方舊土曾經孕育了原始生命，而今也存在特殊的玄妙，可以幫助後世生靈補全、完善命格，你也完全可以直接將這方舊土視為命之源！」
江玄一愣，不禁陷入了沉思。
「至於你如何取得命之源……」
狗道人看了江玄一眼，呵呵一笑，「既然是虛無縹緲的規則產物，又如何能取得？」
「不過……你尋求命之源，無非不就是想將燧人火把帶出，讓諸天人族都能點燃玄黃之火，補全、完善命格嘛。」
狗道人一語道出江玄的目的，然後笑著道，「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你。」
江玄眼眸微睜，有些驚喜，連忙詢問道，「什麼辦法？」
「鴻蒙金榜！」
狗道人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而後解釋道，「鴻蒙金榜存在大量獎勵，其中便有著一道特殊的天道賜福，你若能獲得，便可以讓燧人火把接受這道賜福，成為類似於命之源的起源之物。」
「限制不存，你便可以把燧人火把帶出舊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