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趙扶搖雙眸微微眯起,眸底晦澀的星辰,蕩漾出深邃的星輝,竟勾連祖地星辰,陣陣顫動,引得無盡星輝如磅礴大雨,沐浴整個趙家。
趙扶搖口吐道音,以星辰為媒介,告知趙家上下。
「剝奪趙寺長老身份,讓他趕緊滾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趙家上下,心神一緊,竟全部立於原地,躬身行禮,「謹遵神女法旨!」
甚至……就連趙家族長,亦是如此!
趙扶搖在趙家的絕對地位,令人心顫。
事實上,這是趙家的絕密所在。
整個玄天界,沒有任何一方實力,能打探並知曉此層絕密。
只有趙家人清楚……神女趙扶搖於趙家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純陽劍宮。
十萬大山內部,一顆煌煌純陽,被摺疊在虛空之中,流露出虛實交錯的混亂氣息,仿若這顆純陽並不存在於這方時空一般。
而在純陽內部,無盡鎏金火焰翻湧之中,有三道氣息近無的身影,隨著火焰沉浮著。
蘊含極致的日曜能量的鎏金火焰,反覆地淬鍊著他們的肉身、骨骼。
三位身影,一呼一吸間,吞吐著純粹的純陽劍氣。
雖被混亂氣息所攪亂,但仍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們的恐怖!
一者,透過晶瑩的肉身,可以清晰地看到,其體內有呈朦朧狀的古樸小劍,透露著鋒芒的劍道氣息。
天生劍心!
二者,純陽之意凝如實質,衍化三顆吞吐劍氣的大日,盤旋於周身。
三代純陽劍主轉世!
三者,樸實無華,毫無氣息可言,唯有眉心有一枚劍印,隱隱透露出可怖的劍道至理。
赫然是劍仙隔空傳道的驚世傳承!
沒錯,這三人,正是純陽劍宮自我封禁、等待大世的那三位妖孽劍子!
這時,純陽劍主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一雙渾厚的劍眸,注視著三道身影,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大世即大劫,整個玄天界,萬千道統,無數古老大教、聖地、世家,皆為爭渡而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不乏勢力傾盡資源,也要造出一個可以大世爭鋒的天驕、妖孽。
但……他純陽劍宮不需要!
說他純陽劍宮氣運不濟也罷,說他純陽劍宮擺爛等死也好,待眼前這三位劍子全部出世,自會震驚整個玄天,威懾無數道統!
大世之爭,他純陽劍宮,當仁不讓!
純陽劍主浮想聯翩,心中不禁暗爽起來,而後,以魂念喚醒了其中一位。
「恨歌,醒來。」
嗡——
身負劍心的少年,陡然睜開一雙劍眸,封禁的記憶如潮水涌回,稍加梳理之後,一雙劍眸明澄了起來,扭頭看向純陽劍主,微微頷首,而後起身走出純陽,頷首一禮,「四十五代劍子恨歌,見過此代劍主。」
「敢問劍主,此時喚醒恨歌,是否大世已至?」
純陽劍主頷首回應,「此世正是大世,但尚未降臨。」
恨歌劍眸頓時一皺,面露不喜,大世尚未降臨,為何要將我喚醒?
純陽劍主臉色微僵,不敢怠慢,說起來……這位存在的時代,更在自己之前,若真的論起來,自己還得喊對方一聲先祖。
當然,修行界,實力為王,所謂先祖身份,自然無人會認。
純陽劍主將近來東神州上以江乾坤為旋渦中心之事,告知對方,並沉聲表明自身想法,「江家同我純陽劍宮有不共戴天之仇,絕不能容忍江家有任何起勢。」
「江家那兩位妖孽,吾已時刻關注,並請動了虛神境老祖,一旦有機會,便會出手鎮殺。」
「但,江乾坤那裡……他已逃至南神州,劍宮上下精力有限,此代弟子又不太爭氣,實在無力顧及。」
「所以,吾將你喚醒,望你可以前往南神州,鎮殺江乾坤,奪取稷下學宮。」
「稷下學宮的意義重大,無論是對於純陽劍宮,還是對於你自身而言,都是一份莫大的機緣、助力。」
「不知你意下如何?」
恨歌畢竟是存在於自己之前的劍子,純陽劍主在態度上,給足了對方面子。
恨歌聞言,劍眸微閃,已然意動。
「那江乾坤什麼修為?什麼天資?」恨歌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也絕不是自負之人,必要的情況還是要先了解一下的。
「血脈濃度不詳,但最多也就七十出頭。」
純陽劍主回憶一二,淡淡道,「至於修為……此前在王城之時,江乾坤還是化靈境中期,就算對方因稷下學宮而有所收穫,現在最多也只是化靈七重。」
「七十出頭的血脈濃度?還只有化靈七重?」
恨歌愕然,有些不可置信,「這點天資,這點修為,居然能成為江玄四尊之一?還橫掃近萬修士,將稷下學宮整個搬走?」
要知道,在他馳騁那個時代,江家四尊最次也有著七十五以上的血脈濃度,至於修為更是都在地玄境!
看來……這個冠以長生世家之名的江家,這些年衰敗的不輕啊!
「好,我便走一趟!」恨歌平靜應道,語氣中充斥著絕對的自信。
他,天生劍心,又是地玄境。
對付一個小小的江乾坤,還不是一劍的事?
……
東神州風起雲湧,諸多天驕、妖孽,趕往南神州,自然驚動了南神州的各方道統、勢力,心有驚疑,連連探查,生怕東神州這是要入侵他們南神州的前兆。
畢竟,神州之間的征伐,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更何況……東神州的整體實力,在玄天界各大神州中,是沒有爭議的第一。
而南神州,顯然要弱勢不少。
以南神州的未冕霸主荒天神教為例。
荒天神教在南神州中,擁有著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勢。
說句難聽的,很多時候,整個南神州的勢力,都要看荒天神教的臉色行事。
而在東神州中,擁有比肩荒天神教實力、底蘊的道統,至少有一掌之數!
更別說,玄天界第一勢力陰陽聖地,也根植於東神州。
正基於這樣的擔憂,整個南神州的局勢,很快也變得詭譎了起來。
當然,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玄對此卻毫不知情。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畢竟……他披的是江乾坤的皮!
一切壞事都是江乾坤乾的,人是江乾坤殺得,稷下學宮也是江乾坤搬走的,要找也是找江乾坤去,和他江玄有半毛錢關係?
不過,江玄現在也很煩惱,甚至想罵娘。
通過跨域傳送陣,江玄來到了南神州天臨古城,本欲直接動身前往真神秘境,可不曾想……體內的稷下學宮遺址,也就是那個光禿禿的浩然台,居然一直在顫動,持續不斷地湧出氤氳恢宏的人族氣運。
這玩意實在太招搖了。
沒辦法,他只能暫時停留了下來,租了間洞府,先把情況搞清楚。
小型洞府內。
江玄盤膝而坐,周身人族氣運翻湧,泛散著淡淡的金輝,蘊含著無法形容的神聖、尊貴。
心神被某種無上氣機所牽引,陷入一方朦朧的世界之中。
江玄仿若化身為了一位無上存在,落於一方古樸、莊嚴的人族祭壇之上,披甲戴胄,高坐在恢宏的王座之上,滿目威嚴,俯瞰天下。
人族祭壇之下,則站滿了人族,億萬萬人影,狂熱地望向江玄,躬身行禮,震聲高呼——
「拜見,人王!」
似有一族的氣運,化作實質,覆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