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緣由
造化仙棺已蛻變成了仙器,不過和之前看到的模樣相比,顯得有些殘破!
體表布滿了裂紋,還有好幾個豁口,像是被打碎後重新粘合起來的,大概是九百萬年前未知力量抹殺樊瓔前世身和整個仙羽界時,受到了波及。
「在我覺醒前世宿慧後,就發現這口仙棺出現在了我的丹田中。仙棺器靈因受損嚴重,陷入了沉眠,弟子無法與之溝通。可能這些年來,一直存在於仙羽界邪祟內,與邪祟一道在宇宙中飄蕩。弟子與這口仙棺有血脈相連之感,就好像本命法寶一樣,能夠借來部分神異力量……」樊瓔開口解釋道。
樊瓔前世身,便由造化仙棺孕育出世的。
某種意義而言,這口仙棺是樊瓔前世的「母親」,兩者間的關係,甚至比修仙者與其本命法寶的綁定還要緊密,她能借來仙器之能並不奇怪,而她身上的靈機忽高忽低,大概跟造化仙棺的轉態有關。
【明察眾生】天命反饋來的信息,也證明了這一點,在樊瓔境界一欄,依舊是元丹後期而非真仙之境!
至於造化仙棺一直存在於仙羽界邪祟內的說法,沈墨覺得並非全無可能,他的醉仙壺、贈予陳夢澤的冰魄簪,都是從「十三仙人講法邪祟」內的「仙人門徒」手中搶奪過來的,他甚至還從苦海內打撈出了不少法寶靈物。
「樊師侄你既然得了前世遺澤,當留在山門內好生修行才是,以你的資質、機緣,未來再證真仙道果並非無望。為何要逃離宗門,莫非是怕我奪你仙緣?」
在楊長老化身隕滅、仙羽界邪祟消散的瞬間,沈墨心神略有恍惚,加上樊瓔借得造化仙棺部分神異,故而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樊瓔的離去,如今知曉了前因後果,自然得問清楚她偷偷離開的緣由!
「弟子不敢!」
面對沈墨這番「誅心之言」,樊瓔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張皇、驚懼,還帶著些許委屈。
「掌教師叔若是看中了造化仙棺,弟子自當恭敬奉上,何須師叔親自來取?只是……一來,有不少同門慘死於仙羽界邪祟內,他們的隕落與我有著莫大的關聯,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處。二來,我前世身牽連甚廣,因果太重,若重新證得真仙,可能會有滅世災劫降下,恐怕會禍及師門。所以弟子才會不告而別,絕無一絲於師叔不敬的鬼祟念頭。」
雖然樊瓔前世是一尊真仙,但從降生到隕落僅有短短一瞬,心智比幼童還不如,而這一世她修行了兩三百年,可赤炎宗整體還算太平,也沒磨礪出深沉心機,因此,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很難瞞得過沈墨。
聽得樊瓔吐露肺腑,沈墨欣慰的點了點頭,沉吟半晌後,開口說道:「諸多門人弟子隕落於邪祟,乃是他們的劫數,非伱之過。至於後者……」
「你前世身與仙羽界一道遭劫隕滅後,身上因果便已消散大半。加上輪迴轉世,你跟正常生靈已無區別。否則,在你覺醒宿慧時,恐怕便會有殺身劫數將你打個魂飛魄散!」
「更何況,當初我將你抱回山門時,你和我之間,你和宗門之間,便早已結下了因果,即便真有災劫降下,也不是一走了之就能避免的。」
「……」
沈墨並不覺得,赤炎宗會重蹈仙羽宗、仙羽世界的覆轍。
一方面,樊瓔縱然覺醒了前世宿慧,但她依舊是樊瓔,是玉翠洞樊氏夫婦陰陽結合誕出的正常生靈,而非九百萬年前仙羽宗用「煉仙法門」造化出來的那尊仙人,未來的成仙劫數比別人更重倒是很有可能。
另一方面,他並未得到煉仙法門,赤炎宗也不會跟仙羽宗一樣妄圖煉製真仙,在不觸及禁忌的情況下,自然就不會被捲入高緯度力量交鋒所形成的可怖渦旋;而且等樊瓔修成真仙,不知要到猴年馬月,那時他若沒有隕落,應該早已修煉成仙,道行比現在不知要高深多少,即便真有恐怖災劫降臨也有抵抗之力!
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樊瓔終究還是打消了一走了之的念頭。
「還有一事,弟子不敢隱瞞師叔。」
「嗯?」
「是有關仙羽界邪祟的事情……」
原來,造化仙棺與太華鏡、鬼門關等仙器一樣,內部有一處類似於「仙鏡世界」、「簡陋草廬」一樣地方。
通過與仙棺的緊密聯繫,樊瓔發現,仙羽界邪祟消失後降臨到了棺內世界。
「這處邪祟似乎有了全新的變化,原本的循環被打破了。仙羽宗上下,都認為被造化出來的真仙收入了洞天福地,不再延續煉仙計劃,如今已恢復成了正常宗門的模樣。弟子心中隱隱有感,待仙棺恢復過來,這些邪祟生靈的神魂能夠通過仙棺道則,再度顯化於世間,重入輪迴!」
饒是沈墨見多識廣,聽聞此事也不免覺得詫異,仔細一想又覺得合乎情理。
仙羽界生靈對樊瓔前世有造化之恩,對造化仙棺蛻變晉升亦有大恩,化作邪祟後也將超脫的希望寄托在了「仙棺內所煉真仙」之上,如今「仙人」已出世,相當於一個執念已消,邪祟存在形式發生改變,從「完成煉仙計劃」變成了「渡災解厄、超脫生死」;
正巧仙棺擁有造化之能,邪祟內生靈藉助樊瓔、藉助造化仙棺超脫出來,也算是了結前世之因果!
柳依依、封裕、李妙手、龍澤勝等邪祟生靈,有點類似於左藜國邪祟的虞妃,在滅世災劫下,三魂七魄並非徹底隕滅,有朝一日能夠超脫,便可重入輪迴。
「真是一件好寶貝,若能歸於完整,說不定能助佩瑜仙子凝聚真靈、重塑魂軀!」
沈墨心中暗暗思量道,當年他答應了佩瑜仙子的師祖鳳無雙,待自己修煉到至高至玄至真之境,便助佩瑜仙子「復活」。
不過眼下,造化仙棺破損較為嚴重,連器靈都陷入了沉眠,加上樊瓔實力有限,沒法如意御使這件仙器,所以短時間內,恐怕沒法借用此寶完成他昔日諾言……無論如何,多一份備選方案總歸是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