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九霄玄女楊靜沐、白聖前輩那般已殞落的天仙,縱使洞天福地之類的修行道場傳下,也稱不上是天仙道場!
小蓬萊之主,出身蓬萊仙洲,開闢的道場乃是一座小世界,比太初界、龍心界這樣的下界要浩瀚千倍萬倍,甚至不遜於仙界的蓬萊仙洲,故而以「蓬萊」為名,號稱小蓬萊,亦可稱之為蓬萊界!
從玉泉仙子等人手中搶奪功行的王鴻,既然是小蓬萊傳人,那必定是小蓬萊之主的親傳弟子,得到了天仙道統傳承,被當成未來的真仙來培養,此人也代表了小蓬萊道場和一位天仙的臉面!
他從天外降臨東碣洲,根本沒有和玉泉仙子五人打招呼,而是直接祭出了「九天雷元神水」,化作了一場覆蓋整個東碣洲西部的瓢潑大雨,大雨下了整整三個月,雨過天晴後,污染天地的魔煞本源都被盪除一空。
玉泉仙子他們歷經千辛萬險,好不容易打殺乾淨了純陽子之流的大小天魔,只要依仗地元絕陣耗費數年時間,便可將魔煞本源煉化乾淨,屆時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結果,這份輕鬆便可賺到手的功行被人直接奪走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當五位地仙找到王鴻頭上時,此人毫不在意的搬出了他師尊也就是小蓬萊之主的天仙敕令,說自己是奉其師命前來「除魔衛道」的!
真仙五境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每相差一境,彼此間的道行差距便不可以道理來計,哪怕是金光道長、烏蒙這兩位距離神仙之境不遠的頂尖地仙,在天仙面前也完全不夠瞧。
假如玉泉仙子幾人,仗著一口惡氣將王鴻當場打殺了,便徹底得罪死了小蓬萊之主。
此等人物若真身降臨,舉手投足間便可將五位地仙人物輕鬆鎮壓,就算這尊天仙沒有馬上動手,等他們成就神仙后去了天地門戶鎮守,也遭到各種針對,小蓬萊有的是辦法算計他們!
權衡思量後,玉泉五人雖然氣悶不已,但還是放王鴻離去。
「魔災剛剛爆發時不來,我等打殺純陽子時不來,偏偏功成圓滿時來摘果子了。當真無恥之尤!」
玉泉仙子猛地仰頭往口中灌了一杯醉仙靈釀,晶瑩酒液順著她嘴角流淌到了下巴,又順著好似象牙般的脖頸沾濕了她的衣襟,她並未施法化去酒水殘液,鴻衣羽裳濕漉漉的緊貼著胸口,隨著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呈現出夢幻般的美妙景象。
似她這般修行萬載的強大女仙,心境早已澄澈似水、塵埃不侵,如今露出這副神態,足以見得她被氣得不輕。
聽完來龍去脈,沈墨心中也有些氣惱。
布置地元絕陣時他可沒少出力,如今東碣洲西部污染天地的魔煞本源被王鴻的九天雷元神水淨化,代表著本該落在他頭上的天地功行也被搶走了!
正因為如此,玉泉仙子才會真身過來,親口將此事告訴他。
畢竟當初是她邀請沈墨去搬山布陣以便分潤功行的,結果大功德被王鴻搶走,相當於沈墨白忙活了一場,令她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是王鴻師徒恃勢凌人,並非仙子之過!」
沈墨倒沒有埋怨玉泉仙子的意思,畢竟她也是好意,而且她跟其他四尊地仙也少了一大筆功行,突破神仙桎梏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而就在這時,他頭頂虛空中映出了鬼門關的影子,關靈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了起來。
「開闢小蓬萊的天仙,我倒是認得。」
「此人姓王名五嶽道號無塵子,一般人都稱他為無塵祖師。聽著好似道骨仙風,但實則不是什麼好人。那些舊時代餘孽圍攻我主人時,這老賊明明就在一旁,不僅沒有施以援手,還因為數萬年前的一點小恩怨,趁機斬了我主人一劍!」
「青雲道友,你得了白聖的萬法業蓮仙袍,也算得上是半個天仙嫡傳,正好也是無相境,若尋得機會,可以好好教訓一下小蓬萊的傳人王鴻。」
「只要那老賊還要點臉皮,應當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切磋鬥法,只要小心別將王鴻打得魂飛魄散就行了!」
沈墨趕忙搖頭拒絕。
他只是得了白聖前輩的仙袍,算什麼天仙嫡傳?
再說了,這位無塵祖師讓自家弟子在最後關頭盪除魔煞本源、搶奪天地功行,如此無恥行徑,令他不由懷疑此人臉皮厚度,而且此人為了數萬年前的小恩怨便在九霄玄女遭劫時落井下石,明顯還是個小心眼的,自己還是不要沾惹上這份因果是非比較好。
見沈墨拒絕,關靈神情明顯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
之後在玉泉仙子的盛情邀請下,關靈將簡陋草廬顯化而出籠罩了這片小天地,現身出來加入了二人的酒宴。
……
酒闌賓散,沈墨再度遁光趕去了東南方向,準備將剩下兩座中等仙山搬來,儘快布置好大陣雛形。
除了要提防青聖元君動用仙界內力量殺上門,也是為了應對接下來不太明朗的局勢……參加軒轅世家的擇婿大典時,軒轅通真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那便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仙界會很不太平,所以這位老神仙從天地門戶返回仙界後,才會借著給軒轅鸞擇婿的名義邀請諸多真仙上門,組建軒轅仙盟以便共同應對未來之災劫!
轟隆!
轟隆隆……
地脈翻騰,動靜堪比地龍翻身,整個屍陀山脈都開始地動山搖。
之前沈墨搬來第一座仙山,周旁各座仙山的大修士、異族強者紛紛被驚動,誤以為是爆發了真仙級別的大戰,後來知曉了事情真相,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已對此見怪不怪了。
將第八座仙山搬挪到了五龍山的兌位,沈墨便將趕山鞭交給了等候一旁的施念瑤三人。
「剩下的六十三座下等仙山,便辛苦三位道友了!」
三位無相大修士連連擺手道:「沈宗主為了護我五龍山上下周全,可謂是殫精竭慮。我等三人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算不上辛苦。」(本章完)